姬嘉樹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嬴抱月身上氣息的變化。

“怎麼?”臺上的許冰清看到嬴抱月握住劍的手,嘴角冷冷一笑,“惱羞成怒了?”

“我有麼?”嬴抱月道。

許冰清胸口氣息再次不順。

臺下的少女面容平靜,看不出一絲暴怒。

但姬嘉樹卻很清楚地知道,她生氣了。

很生氣。

他在南楚的時候就知道,要激怒嬴抱月其實是很困難的。但從她為數不多的幾次動真火時的經歷他多少有點明白,她現在的這種狀態名為憤怒。

姬清遠遠遠看著這一幕,握緊了身邊姬安歌的手。

“大哥,姐姐她……”姬安歌不安地開口。

“她生氣了。”姬清遠道。

她生氣了,有人要倒黴了。

他比在場任何人都熟悉嬴抱月的這種狀態。只因當初姬嘉樹的母親暗算他導致年幼的姬安歌中毒的那一天,突破天階趕到南楚國師府前的林抱月,就是如今這種狀態。

“殺了人還能這麼若無其事,本聖女還真是開了眼界。”

高臺上的許冰清看著嬴抱月依舊平靜的面容十分氣惱,繼續開口,臺下卻傳來一聲清冷的女聲。

“閉嘴。”

許冰清聞言一愣,下一刻眼中騰起無邊怒意,“你害死人還想……”

“沒有拉住慕容恆的人是我,我從不否認自己的罪孽。”嬴抱月靜靜開口。

許冰清聽到反而有些愕然。

當時情形太混亂,慕容恆到底怎麼掉下去她其實沒看清,只是為了向嬴抱月身上潑髒水才提起此事,卻沒想到嬴抱月居然會當場承認。

然而她更沒想到嬴抱月話鋒一轉,盯著她的眼睛靜靜道。

“但將他逼上死路的人不是我。”

看著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許冰清不知為何心頭一跳。

嬴抱月拔劍出鞘,指向臺上的許冰清,靜然開口。

“我可以接受的你的挑戰,但我不接受你挑戰我的理由。”

她的聲音依舊平靜如水,一如她水法者的身份,但不知為何眾人卻彷彿看見她的劍上燃燒著火焰。

臺下的少女身軀挺得筆直。

臺上臺下兩名女子拔劍相指,場面透露著十足的寒意,圍觀者無不動容。

而看著臺下指著她的那柄寒鋒,許冰清的眼神不由得有一絲搖晃。

這個女人到底……

但下一刻她穩定住心神,眸光愈發憤怒,握緊手中的劍,“你什麼意思?我為朋友報仇,你敢……”

場間再一次安靜下來,因為嬴抱月走出了人群。

一步步走到了臺下。

她雙腳緊鄰著高臺,抬起的劍尖和許冰清的劍尖只相差短短一寸。

“朋友?”嬴抱月淡淡道,“不要說的你好像很在乎他的性命一般。”

許冰清一愣,愕然睜大眼睛,她聽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來,“你……”

“你想當什麼人,想找什麼麻煩,想當聖女還是修行者我管不著,”嬴抱月抬眼看她一眼,“但我不想看到人都死了還被如此利用。”

這就是她的底線。

許冰清不知為何覺得嬴抱月這一眼彷彿看到了她的心底,一瞬間遍體生寒。

但意識到這一點後,許冰清愈發怒火中燒。

這女人這話什麼意思?這是在旁敲側擊什麼?

“你敢……”許冰清還想說話,但嬴抱月打斷了她的話。

她靜靜凝視著臺上的北魏女子,一字一頓道。

“許氏許冰清,你聽好,如若你不是為了你自己向我挑戰,那你別想碰到我一根毫毛。”

少女的聲音如切金斷玉。

臺下修行者們久久難言,看著臺下的那個少女,心中一股難言的情緒翻滾。

寒風吹過山頂,但人們忽然發現,風向變了。

雖然許冰清站得更高,但場間的“勢”。

不知何時已然改變。

許冰清瞳孔收縮,怔愣地看著臺下的少女。

明明是自己率先提起的挑戰,明明她剛剛打贏了西戎人為六國爭了光,明明她有這個女人的把柄,但為什麼?

為什麼她還敢要挾她?

許冰清只覺一個巴掌甩到了她的臉上,有些火辣辣。

她不明白為什麼嬴抱月為何還能如此理直氣壯,但她知道她今日必須將這個女人拖上對戰場,她必須在所有人面前打敗她,讓這個女人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她根本聽不懂其他,只聽懂了嬴抱月會上來對戰的條件。

“好,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本聖女就替天行道,”許冰清喝道,“我就代表自己向你挑戰,你可別不敢……”

“我說過了,和你切磋沒意思,”嬴抱月再次打斷她,“既然許聖女剛剛說拼上一條命也在所不惜,那麼我們就來賭命吧。”

許冰清一愣。

北寒閣眾人的臉色都變了,姬嘉樹等人的臉色也變了。

修行者之間的賭命,是指一般同境界者之間進行的一種拼劍的方式,是生死局的一種。

一旦開始,外人不得阻止。

以一方死亡為終點,結束後雙方家人和好友都不得尋仇。

許冰清握劍的手有些僵硬。

她成為修行者時間較短,但也聽聞過這種生死局。

但不代表她能接受。

她當時聽聞後只覺得這些修行者實在是一群瘋子!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而現在,她居然也要和人賭命?

為什麼情況變成了這樣?

有她父親在,誰敢和她賭命?

就不怕承受她父親的滔天怒火麼?

“怎麼了?你不是想和我對戰麼?”嬴抱月的聲音平靜,握著劍的手也很穩定。

“我境界比你高,”許冰清平復下呼吸,臉上擺出傲然的神情,“和你賭命,明顯是在欺負你。你是要置我於不義地?”

“沒關係,”嬴抱月淡淡道,“我不在意。”

許冰清僵在原地。

她一咬牙關,反正有父親在,她肯定不會有事的。看著臺下大言不慚的少女,她眼中湧出戾氣,手中長劍驟然騰起劍火,“既然如此,那……”

“有關係。”

然而就在這時,祭臺不遠處卻忽然響起一個男聲。

嬴抱月一怔,看向身後。

察覺到許冰清狀態不對正要拔劍的姬嘉樹手停在腰邊,看向自己身前那個人。

所有人視線聚集。

只見站在祭臺邊戴著面具的青衣男人五指收攏,握緊了劍柄,看向嬴抱月靜靜開口。

“作為主祭禮官。“

“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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