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指望著對方自覺點,但長樂公主知道姬嘉樹是南楚國師親子,和李稷不同身份更加尊貴,她可不敢造次,只是臉擺出一副強忍疼痛的神情,笑了笑看向姬嘉樹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春華君了吧?小女長樂,第一次見面就讓春華君看笑話了。”

接下來就是姬嘉樹自然而然地向她見禮,她也可以順理成章地說出自己腳扭傷之事。

當然,剛剛那一跤跌得疼但沒扭傷她的腳,可金枝玉葉不禁磕碰,宮中女子被驚嚇到臥床三天都是輕的,跌一跤傷到腳那可是理所應當。

然而長樂公主沒想到,姬嘉樹聞言沒有躬身向她行禮,反而看了李稷一眼,少年神情有些古怪。

這是怎麼了?長樂公主愣了愣。

“長樂公主殿下,現在是祭禮的進行途中,在未向太祖手札行禮前所有修行者不能向其他人行禮,我們所有人都不能多話也不能亂動,還請你有什麼事速速叫其他禮官來解決。”李稷迅速道。

李稷背對著趙暮人都能感覺到祭臺上趙暮人糟心的目光。

如果不是在大朝會上,趙暮人早就可以出言呵斥了,但趙暮人作為東吳王,在祭禮上說的第一句話是規定好的,那句話是祭典上的吉祥話,可不是什麼呵斥公主的話。

他的義父現在估計也是站在祭臺上一臉無奈,因為國師在祭典上的站位是固定,如果沒人謀害趙暮人,國師是不能動的。

他自己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因為他作為主祭禮官不能亂動,長樂公主剛剛也不可能跑到他身後。

在場唯一站位不重要的就是這位被趙暮人帶來觀禮的東吳公主,卻沒人想到這位公主明明不是幼童了,卻會亂跑。

感受到身後趙暮人想要殺人的目光,李稷心中卻沒絲毫同情,只為這位東吳王感到了深深的活該。

他心中沒有任何負擔,畢竟公主也不是他帶來的。

沒想到素有君子之名的姬嘉樹居然看著她無動於衷,長樂公主愕然瞪大了眼睛,“你們居然……”

姬嘉樹神情有些無奈,他們怎麼了?

畢竟是東吳那邊的人,他不好把疑惑說出來,他其實一直十分不解,那就是為什麼這位東吳公主一直坐在地上不站起來?

雖然他無意干擾其他人的愛好,但要知道她一直坐在地上,會擋到他們前往祭臺的路。

看到姬嘉樹困惑的目光,長樂公主心中咯噔一聲。

不會吧?這些男人們這麼沒眼色的麼?不知道扶她一下,甚至看不懂她的暗示?

戰國六公子難道腦袋都不好?

“長樂公主有什麼要求請儘快直說。”李稷看向祭臺邊的日晷,他很清楚同為修行者的姬嘉樹和他一樣,很清楚這位公主身體什麼問題都沒有,他們自然不知道她在暗示什麼。

畢竟剛剛也是她自己坐到地上的。

“我腳扭到了!”長樂公主終於哭出了聲,“來個人扶我一把!”

這時她發覺終於有人低頭看了她一眼,長樂公主心中頓時一喜猛地抬頭,但看到看她的那個人是誰時,她臉上喜色一僵。

居然是那個前秦女人!

聽到哭訴,嬴抱月看了一眼身邊兩個不知在打什麼眉眼官司的男人神情有些無奈,低頭終於打量了一眼地上顫抖的少女。

地上少女的容貌的確能看出一些趙家人的特徵,但和趙光並不相像。看模樣也只有十四五歲,正是適合被驚嚇到的年紀。

叫什麼來著?

封號好像是長樂?

姬嘉樹注意到身邊嬴抱月的動靜,微微一怔,他怎麼忘了,他們這群人之中最憐香惜玉的就是這個女子。

想起之前嬴抱月在路上救下的李堇娘,還有自家天天圍著她轉的長姐,還有那個叫歸離的小丫頭,還有莫華的那位女扮男裝的心上人……姬嘉樹有點頭痛。

她不會又要招惹姑娘吧?

她知不知道這位東吳女子剛剛可能是想害她?

她知不知道女子之間的那些後宅手段?

姬嘉樹正在為身為未婚夫不光要防著男人難道還要防著靠近她的女子感到心情複雜之時,只聽嬴抱月目光停留在長樂公主身上,輕聲問道。

“公主殿下怕蛇?”

長樂公主一愣,她的確怕蛇,但她剛剛明明哭的是自己的腳,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沒人關心她的腳?

可既然她剛剛尖叫了,聽到嬴抱月的話勉強道,“自然是害怕的。”

廢話,她可是個正常女人!

她沒想到的就是這個前秦女人居然不怕蛇,果然如傳言一般是個妖女。

然而長樂公主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女子的下一句話。

嬴抱月看著坐在地上的少女輕聲笑了笑,“既然公主殿下怕蛇,那為什麼要拿蛇來嚇我呢?”

這一句話讓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眾人愣愣看著祭臺前一立一倒的兩位少女。

李稷和姬嘉樹神情頓時一變……但其實他們也沒那麼驚訝,因為兩人都知道對方多少都猜到了。

他們又不傻。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肯定。

下一刻兩人一愣又移開了視線。

姬嘉樹神情複雜地看向嬴抱月,他沒想到的是嬴抱月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如此直白地將這樣的算計說出來。

看著周圍緊張地環繞著長樂公主的東吳禮官和禁軍,姬嘉樹心中有些心酸,做好了等下無論如何也要維護嬴抱月的打算。

因為此時除了他,她是孤身一人。

她沒有家人會為她出頭。

不對,姬嘉樹看了看嬴抱月的側臉,他就是她的家人。

“你……你……”聽到嬴抱月的話長樂公主險些暈倒,她這一生從未見過如此直白的女人,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下一刻指著嬴抱月的鼻子吼道,“你胡說什麼!”

“你在東吳境內還敢詆譭東吳公主,誰給你的膽量!”

然而她沒想到聽到她的怒吼,那個前秦少女連臉色都沒變一下,居然還在笑。

“胡說嗎?”嬴抱月笑了笑。

長樂公主還等著她的反駁,但下一刻發現這個女子這麼反問了一句之後居然就不再說話了,像是毫不在意地看向了祭臺,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那些黑盒子上。

長樂公主氣結,她也算是和不少女子明爭暗鬥過,但她從未見過如此態度的人。

居然連給自己辯解都不辯解?

長樂瞥了一眼她身邊長身玉立的兩位男兒,神情簡直疑惑到扭曲。

這個女人就不擔心在男人心中留下惡感嗎?

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她就不擔心自己的名聲嗎?

昭華君即便不露臉在東吳都愛慕者眾多,她未雨綢繆在東吳也做過不少事,但從未見過如此油鹽不進的女子,這女人到底……

然而長樂公主沒想到,她不但沒等來辯解,卻只見身邊的前秦少女抬起腳,居然準備像繞過蛇一般繞過她!

怒火和難言的情緒上湧,長樂公主一把伸出手拽住了那黑色祭服的衣襬。

“你居然還敢走?”

這都是什麼人啊……

嬴抱月停下腳步,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女神情有些無奈。

她嘆了口氣道,“公主殿下雖然不怕蛇,但應該也不想被蛇爬滿身吧?”

誰說不怕蛇了?長樂公主瞪圓眼睛,聽到後面半句頭髮都要豎起,這女人是在威脅她?果然此人是想暗地裡害她!

長樂公主看向不遠處的心腹禮官正要再次尖叫,卻只見嬴抱月抬頭看了李稷一眼。

“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們,此公主如果要離開寒山回到王宮,需要儘快安排她洗澡。”

長樂公主惱羞成怒,這個女人在說什麼胡話?

卻只見李稷聞言一怔,眸光嚴肅起來,“你是說?”

“嗯,”嬴抱月點頭,“你們家公主身上有引蛇香的味道,放著不管會比較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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