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只是我想這麼做。”

“我不想成為一個害人的瘋子。”

漆黑的南楚國師府清安院西院,所有人都在熟睡之中。

就在這時,嬴抱月卻不知為何忽然驚醒,一把坐了起來。

她的呼吸急促,有晶瑩的汗珠從她的下顎滑下。

“殿下?”躺在她身邊的姬安歌揉了揉眼睛,睜開眼看向身邊不知為何忽然從床上坐起的女子。

“殿下,你怎麼了?”藉著窗外透入的淡淡月光,姬安歌看著身邊伸出手臂環抱著自己的肩膀,臉色不知為何格外蒼白的嬴抱月迷迷糊糊地問道,“做噩夢了嗎?”

嬴抱月放下手臂搖了搖頭,手指攥緊被面手背骨節繃緊。

比起噩夢,她更像是聽到了什麼,感覺到了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

嬴抱月坐在床上看向窗外。

她這股不詳的預感到底是什麼?

“既然不是夢魘,那就快睡吧,”姬安歌打了個呵欠,把嬴抱月的身體往下拉了拉,“你明日還要參加最終的決戰,這府裡沒人比你更需要休息了。”

這句話說得沒錯,對明日還要參加初階大典最後一日的修行者而言,休息的時間簡直寶貴如斯,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抓緊時間睡覺。

然而嬴抱月依舊感到不安,靜靜注視著窗外的月光,下一刻,她忽然瞳孔一縮。

月光好像在一瞬間被一條長長的黑影撕裂,下一刻窗外更是突然亮了一下。

“那……那是什麼?”原本想勸嬴抱月睡覺的姬安歌也正隨她的視線看去,在看到窗外的一道光時也愣了一下。

然而就在這一刻,姬安歌發現床上的人忽然沒了。

”殿下?!”她瞪大眼睛,才捕捉到嬴抱月下床穿鞋衝向院中的身影。

“殿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了?”姬安歌第一次見到如此這般反應的嬴抱月,睜大眼睛抓起旁邊的外衫也跟了上去。

而一踏出房門,她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失聲叫道,“那……那是什麼?”

在屋裡還未覺得,但一踏出房門,姬安歌就看到了那道光到底來自何處。

雖然恐怕是離得太遠還沒聽到動靜,但就在遠處的天際,能看到一條沖天而起的光柱,光柱內水光迅猛,即便隔著幾百裡,都能感覺到那可怕的氣勢。

“那是什麼東西?”姬安歌從未見過如此天地異象,睜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這是是……”這時清安院東院也被院子裡的動靜驚動了,姬清遠屋內的燈亮起來,他也走出了房門。

姬清遠本來看到忽然奔到院中的兩個女子嚇了一跳,正想詢問,但和姬安歌一樣,踏出房門目光頓時被遠處的那道水柱奪走。

他也沒見過如此龐大的天地異象,但在看到的瞬間,卻本能地感覺到了什麼。

“我在書上看過,這好像是叫作……龍吸水?”姬清遠遲疑道,“可是怎麼會在南楚出現這種東西?這是什麼天災嗎?到底是……”

他一邊問一邊看向第一個衝出房間的嬴抱月。

姬安歌很明顯搞不清狀況,第一個發現這道水柱的顯然是嬴抱月。

遠處的那道水柱雖然壯觀,但顯然離丹陽城極遠,只見其光未聞其聲,所有人都睡得好好的,她到底是怎麼察覺的?

話說這到底是什麼天災?

然而他身邊的少女只是仰頭看著遠方的那道水柱,下一刻姬清遠聽到她像是剋制著心中的複雜情緒咬牙道。

“那個傻子……”

傻子?姬清遠聞言一愣。

嬴抱月看向清安院東院原本住著東吳人的房間,果不其然一片黑暗。

她的心一寸寸地沉下去。

下一刻她看向遠處那道離得太遠看不清具體位置的水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一邊的姬清遠語氣急切地問道。

“清遠,你知道城外有哪座山有九龍取水的地形嗎?你在書上看到過嗎?”

“九龍取水?”姬清遠聞言一愣,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的神情,他雖然沒有怎麼出過門但熱愛讀山水地理志,卻沒想到這時候遇派上了用場。

“我想想……好像……”看著眼前少女的神情,他不知為何也緊張起來。

九龍取水地形特殊,他想起來他的確在一本書上看過,但話到嘴邊,看著面前少女的神情他卻忽然頓住。

不知為何,他本能地覺得如果告訴她,會發生更加不得了的事。

“明月……”姬清遠遲疑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他看著遠處的那道水柱,再看著嬴抱月緊緊盯著那道水柱的目光,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你不會要去靠近龍吸水吧?”

嬴抱月沉默著沒有說話。

姬清遠一點點睜大眼睛,下一刻瞳孔一縮愕然道,“你瘋了!你去找那個東西幹嗎?那根本卷不到丹陽城來,就算能捲到這來,此等天災還有神子和天階,哪裡需要你去管這些?”

“清遠,”然而就在這時,嬴抱月打斷他的話,抬頭看向他,“那不是天災,那是一個人。”

“人?”姬清遠神情更加愕然,下一刻他猛然反應過來,“難道……那是有修行者在破境?!”

他如此見過如此龐大的破境天象,但如果是這樣,那道水柱只可能更加危險,靠近簡直就是飛蛾撲火!

“那就更不該靠近啊!”姬清遠猛地一把按住嬴抱月的肩膀,“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忘了?你明天還要參加初階大典,你好不容易走到了最後一關啊!”

功敗垂成,在此一舉。

姬清遠胸口起伏,完全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

“那裡面到底是誰?值得你在這個時候去?”

“清遠,”然而就在這時,一隻還纏著繃帶的手覆上他按住她肩膀的手背,嬴抱月抬眼看他笑了笑,“求你告訴我。”

“我曾和你們保證,不管離得多遠,我一定會趕到你們身邊,”嬴抱月靜靜注視著他的眼睛,“就像我不會不管你和安歌一般,我也不能不管他。”

姬清遠聞言一怔。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抬頭看著他,那雙眼睛像是能看到他的心底,

“如果今晚我不去,我會後悔一輩子。”

姬清遠看著那雙不管過了多少年,都沒有絲毫改變的那雙清澈眼睛,像是看到那一年突破天階橫亙整個大陸趕到他們身邊,將這座府邸一劈為二的少女。

後來他才知道,突破天階是很痛的。

痛徹心扉,粉身碎骨的痛。

但她還是來了。

不管過了多少年,她的心永遠沒有變。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他永遠攔不住的人啊。

“好,我告訴你,”姬清遠閉了閉眼睛,定定開口,“南楚城外應該唯有一處九龍取水。就在……”

他看著嬴抱月吐出了那個地方。

“天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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