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不是……”

微弱的聲音有如風中之燭,從火焰中心傳來。

是又不是?

這是什麼意思?楚彥聞言一頭霧水。

這時火焰繼續道,“如果遇見了真正的……我,也許就不會回來。”

真正的她。

楚彥精神一振,他看向自己手心的碎片,雙眼一亮,“也就是說,到了那個時候你的神魂能和身體融合?”

火焰沒有開口,只是閃爍了兩下,等於是肯定了他的說法。

楚彥頓時明白了火焰為什麼將這麼重要的碎片交予了他。火焰是希望他帶著這枚碎片找到嬴抱月,並讓這片碎片和嬴抱月融合。

如果他沒有猜錯,他掌心的這片碎片,應該不只是包括了少司命林抱月以往的記憶,同時還包含了地下這抹殘魂自身的記憶,包含了它想要傳達給嬴抱月的訊息。

火焰等於是透過這種方式,將自己的處境告訴嬴抱月。

只不過,和神魂融合嗎……

不知為何,楚彥眼前忽然浮現出嬴抱月昨晚揮劍的畫面。

她當時雖然用的是水法劍,但就在用劍的過程中卻隱隱流露出火法的氣息,更奇怪的是,那股屬於火法真元的氣息他還很熟悉。

和地下這抹殘魂的氣息很像。

楚彥眯了眯眼睛,在腦海中回憶起之前所讀過的有關初階中階大典的戰報。

“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火焰搖晃了一下,聲音有些呆,“什麼……事?”

“如果我沒猜錯,你那個真正的自己,已經取回部分神魂了,”楚彥認真道。

“已經取回了?”

火焰的聲音難得這麼懵懂又驚訝。楚彥點了點頭,他在心中捋了一下之前看到的情報和自己的一些猜想,斟酌著開口道,“首先,如果我沒猜錯,北寒閣儲存過部分你的神魂。”

畢竟整片山海大陸中,也就只有禪院和北寒閣有破境丹這種東西。

楚彥目光陰沉起來,所以以同等條件進行推測,北寒閣應當也曾儲存有林抱月的部分神魂。

但之所以說是曾,是因為就在不久前的東吳中階大典中,北魏國師之女許冰清境界忽然暴漲,從原本的等階十一下子躍入了等階五,一時間風光無限。

可就在中階大典最後的決戰之日中,許冰清被嬴抱月打敗。按照現場流出來的戰報,說是許冰清氣急敗壞之下,用自己的血化作烈火向嬴抱月撲去,想要燒死她。

可那些烈火卻瞬間都被嬴抱月吸收了。

火是水法者的剋星,這種情況原本不可能出現。

楚彥目光越來越深,如果他的推測沒錯,許冰清當初破境應該就是藉助了林抱月神魂的力量。而在中階大典上,她蠢到拿林抱月的神魂攻擊嬴抱月,讓神魂直接物歸原主了。

所以他昨晚見到的嬴抱月,應該已經取回了部分神魂。

楚彥臉上神情複雜,但嘴角不為人察地露出一絲笑意。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

他原本以為地上的火焰也會高興,但火焰聞言搖擺了兩下,猶豫著開口,“如果是這樣就好,只是……”

“只是什麼?”

楚彥忽然有些不安。

“如果是被他碰過的,就不會……回來。”

火焰中的殘魂輕聲道,楚彥聞言瞪大眼睛,瞳孔微微收縮。

這個“他”是誰,依舊沒有明說,但他能清楚地猜出來是誰。

“你是說……”

楚彥咬了咬牙,“被禪主碰過的碎片,不會回來?”

“嗯,”火焰輕輕搖曳了兩下,“不會回到我這裡,只會回到那個人的手裡。”

楚彥胸腔內竄起一股怒氣,但他勉力壓了下去,忍著氣道,“為什麼會這樣?”

火焰這一次沉默的時間異常的長。

片刻後,火焰才輕聲道,“我也不知道。”

楚彥長長吐出一口氣,胸中的憤懣難以排遣。

他摸了摸胸口的那一抹溫暖,很清楚這件事大概又是無解。

他以前就問過火焰關於她的神魂是如何被從身體裡抽離出來的事,火焰一直都說不知道,可見她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內容。

楚彥攥緊拳頭,他有的時候甚至懷疑,雲中君會不會直接篡改了林抱月的記憶,才讓火焰的記憶出現這麼多空白。

總之有關於雲中君做過的那些事,問這團火焰是問不出來了。

這團火焰光靠它自己,是無法擺脫雲中君的束縛的。

楚彥撫摸著胸口的溫暖,下定了決心。

“我明白了,”他輕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將這片碎片,送到真正的你手上。”

……

……

就在淳于夜和嬴抱月離開後,禪院內恢復了平靜。

可楚彥這麼多年來卻第一次不希望禪院內部如此平靜。

他頻繁往返於地下和長老們集會的羅漢堂,迫切希望能再發生些什麼意外。

因為只有發生意外,他才有可能獲得出禪院的機會。

那一日在地下室對火焰發下誓言之後已經過了一週的時間,但別說將碎片送給嬴抱月了,他連出禪院的由頭都沒找到。

這麼久的時間,都足夠嬴抱月逃離西戎了。

這麼下去,他是真的要食言了。

就在楚彥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之時,一封喜報傳到了禪院。

沒錯,還真的是喜報。

事情發生在他住持的一場鬥獸大會上,諸弟子聽見傳令弟子傳來的訊息都面面相覷,楚彥則坐在上首望著手中那封大紅色的信箋,目光微妙。

送到他手上的這封信,居然是淳于夜婚禮的請柬。

淳于夜要成婚了,物件當然是四大貴族裡的貴女,也當然不是嬴抱月。

只不過楚彥多少還是覺得有些驚訝,淳于夜成婚居然會往禪院裡送請柬……

那人轉性了?

楚彥眼前又浮現起淳于夜幾天前偽裝得不倫不類的模樣,以及他出現在嬴抱月身後時的眼神。

誰能想到,只是幾天之後,這人就要成為另一女人的新郎官了。

就在這時楚彥腦袋忽然靈機一動,這不正是他出禪院的好理由。

“難得十二翟王這麼熱情地送來請柬,”楚彥勉為其難道,“我到時候就去白狼王庭看看吧。”

“抱歉,十三長老。”

這時傳信弟子弓著腰過來,輕聲道,“這請柬不只一封,只是長老,翟王殿下派人送請柬來的時候,信使叮囑了一件事。”

“他說什麼?”楚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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