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夜笑聲不止,“你居然想知道禪院在哪?”

嬴抱月皺起眉頭,“有這麼好笑麼?”

果然從西嶺雪山出來後,淳于夜就像是換了一人似的。

她不記得這傢伙以前感情有這麼外露過。再會至今,淳于夜的諸多言行舉止簡直稱得上“活潑”。

不,好像有過。

嬴抱月一怔,腦海中一段已經被她壓至心底的記憶忽然復甦。

她也曾和淳于夜這麼近距離說過話,沒有陰陽怪氣,沒有冷冰冰的身份隔閡。雖然那時的他性格也十分怪異,卻比之後的那位陰晴不定的鬼華君更像個人。

那個時候的淳于夜,不叫淳于夜。

嬴抱月微微垂下視線。

她所認識的那個人,叫作赫連晏。

赫連晏,這個名字真是許久沒有出現在她的腦海中了。

嬴抱月抬頭看向淳于夜的背影,是因為現在和那個時候一樣,只有他們兩人單獨相處,她才會忽然想起那段經歷麼?

“你怎麼了?”

察覺到嬴抱月氣息不太對,淳于夜停下笑聲,靜靜望著她。

“沒什麼,”嬴抱月抬起頭來,淡淡道,“話說你剛才到底在笑什麼?”

“倒也沒什麼,”淳于夜眯起雙眼,“在西戎,從不會有人問禪院在什麼地方。”

因為不會有人能說得清禪院到底在什麼地方。

“那是我孤陋寡聞了,”嬴抱月冷哼了一聲,“所以呢?你們家這禪院莫不是在天上?”

“倒也沒有那麼誇張,”淳于夜嘴角的笑意淡了淡,目光嚴肅起來。

他凝視著嬴抱月的眼睛,“你聽說過移動地穴麼?”

嬴抱月心中咯噔一聲。

會移動的地穴?

淳于夜停下馬,他一勒韁繩,身下馬兒的馬蹄踩了踩地面。

他淡淡開口,“禪院不在天上,而在地下。”

地下?

嬴抱月後背汗毛根根豎起。

不知為何,她想起了曾經將她鎮壓了八年的大秦皇陵。

那也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地下世界。

“所謂的移動地穴,你可以將其理解成一個山洞,也可以當成一個地宮,”淳于夜摩挲著手中的馬鞭,意味深長道,“雖然也有在地上的屋子,但總體而言禪院最重要的部分都是藏在地下的地宮。”

地宮……

嬴抱月緩緩握緊腰邊劍柄,“那麼那個地宮,是可以移動的麼?”

“沒錯,”淳于夜淡淡道,“隱藏在地下的地宮一直都在不斷變幻位置,就像是在地底移動一般。”

“在地底移動?”

嬴抱月越聽就越覺得禪院這個地方的存在愈發超過她的想象。

“怎麼移動的?”

她皺緊眉頭,“是靠陣法嗎?”

如果是依靠陣法,不管是再複雜的陣法都有章法可循,只要能破解這個陣法,就能找到禪院位置移動的規律。

淳于夜瞥了她一眼,“你想搞清楚這地穴移動的規律?”

心思被一語道破,嬴抱月點頭。

“那我勸你省點力氣,”淳于夜淡淡道,“我觀察那個地方至少有八年多了,一直沒找出來那地方有固定的移動路徑。”

禪院的地下地宮就像草原上亂跑的馬駒一般在地下毫無章法地移動著,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它一直都會在白狼王庭附近遊動,倒也沒有遊走到丁零或者堅昆去。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淳于夜一臉平靜,“但這就事實。”

“等等,不對。”

嬴抱月震驚之餘忽然反應過來,“既然禪院沒有固定的地方,行蹤飄忽不定,那麼禪院弟子都是怎麼找到地方的?”

總不能都在草原上摸瞎吧?

淳于夜目光閃了閃,“禪院有長老專門每日出來通知弟子們禪院目前的地點在哪。”

不過,最短几個時辰,最長不過五天,禪院的地點都會再次變化,故而每次回去之前都需要及時向長老詢問禪院的最新位置。

嬴抱月神情複雜起來,“所以之前在白狼王庭,你已經問過了?”

淳于夜點頭。

嬴抱月欲言又止,這樣不會打草驚蛇麼?

淳于夜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淡淡開口,“我回來後每天都會問一次。”

嬴抱月一怔,淳于夜回來後一直都臥床不起,自然也無法回到禪院,可即便如此他卻每日都去詢問位置……

他並不是真想知道禪院在哪,而是讓那些關注他的人降低警惕。等到他真的需要這個情報時,他之前的鋪墊就全部奏效。

即便他今天問了禪院的位置,也沒人會將其放在心上。

嬴抱月後背泛起寒意,也就是說,從回來的第一天開始開始,他就一直在為這一天做準備。

“雖然我問了位置,但也只是個大概,”淳于夜打著馬環顧著四周,“能不能在天黑前找到就看我們的運氣了。”

還得看運氣?

嬴抱月有些無奈,卻也只能跟著他騎馬進入草原的深處。

……

……

山海關城,山海居。

雞鳴已過,李稷離開姬嘉樹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佈局和姬嘉樹相仿,不一樣的是他的房間內有一個靠外的陽臺,人可以站上去憑欄遠望。

此時天還不算很亮,李稷手扶欄杆靜靜注視著遠處的風景。

山海關內最重要的風景,莫過於緊鄰城外的永夜長城。

清晨的風拂動他的鬢髮,李稷凝視著青黑色的城牆不知站了多久,就在遠處地平線上的殘星徹底消失之時,一縷風來到了他的身邊。

“你找我?”

慕容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李稷鬆了口氣。

“嗯,我們找到抱月了。”

風那頭沉默了一瞬,慕容音的聲音急促地傳來,“她在哪?”

“在白狼王庭,”李稷道,“她說她在翟王閼氏身邊當侍女。”

“白狼王庭?”

慕容音苦笑起來,“她可真會挑危險的地方去。等等,她說?”

“嗯,沒錯,”李稷道,“是她找到了我們。”

慕容音有些驚訝,但嬴抱月在風法上造詣她很清楚,能遠距離和人交流其實也沒那麼讓她驚奇。

“對了。她還說,她要去禪院,”李稷低下頭,“前輩,你知道禪院在哪麼?”

風那頭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慕容音開口道。

“你聽說過會移動的洞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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