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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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寧塵有點懵。
女子手上指甲破裂，沾染著血跡。
所謂十指連心，這種痛楚會讓一般人嚎哭慘叫，但她卻彷佛沒有知覺，盯著寧塵看了一會兒，見寧塵不回答，她失落的嘆了口氣。
哎......
聲音輕柔，帶著哀傷。
寧塵回過神來，道：“這位......神仙姐姐。”
那女子扭頭，看著寧塵。
寧塵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道：“神仙姐姐，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要到哪兒去，但我知道這是哪裡。”
女子美眸一亮，寧塵感覺眼前一花，她已經到了寧塵面前，睫毛顫顫，眸子如同一汪潭水般，深邃而又清澈，就這麼看著寧塵。
這女子太美了，尤其是一對眸子，讓寧塵不敢與之對視，他忙移開目光，道：“神仙姐姐，這是在青銅仙宮裡邊......”他將青銅仙宮，包括持劍者等都告訴了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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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個女子在青銅仙宮內，那麼也就沒必要隱瞞了。
而且寧塵總覺得這個女子的狀態有些奇怪，她彷佛失憶了一般，眼神清澈如水，說如同稚童不夠準確——準確的說，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張白紙。
“對，一張白紙。”寧塵看著對方，“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她沒有思考其他的事情，一直在思考這三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問題。”
“她就像是一張白紙，什麼都沒有。”
想到這一點，不知道怎麼的，寧塵忽然有些心疼這個絕美的女子。
一張白紙一樣的人生，很多人設想過，可是沒有人願意成為那樣，讓人莫名的憐惜。
“神仙姐姐......”寧塵叫道。
“青銅仙宮，這裡是青銅仙宮。”女子愣愣自語，“我好像聽說過，但想不起來了，到底是在哪兒聽說過？”
寧塵挑眉，追問女子。
然而女子想不起來，她蹙著眉頭，努力回想，然而什麼都沒有，她似乎很痛苦，抱著腦袋，手指在桌子、椅子上抓撓，鮮血淋漓。
“姐姐。”寧塵抓住女子的手，“沒關係，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咱們慢慢想，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想起來了。”
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看看周圍，沒什麼可用的東西，乾脆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來一塊，將女子的手指包好，鮮血滲出，將布條染成了紅色。
在這青銅仙宮當中，連衣服都如同真實。
不過這個時候寧塵也沒心情探究這些，他感覺很頭疼，雖然這青銅仙宮第二重沒有遇到危險，可卻有這麼一個問題少女。
沒錯，這就是一個問題少女，如同一張白紙，顯得很不正常，讓寧塵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刻寧塵也是滿腦門問號。
這個女子是誰，她來自哪裡，為什麼會在這裡，她發生了什麼狀況......還有，我該怎麼辦？
隨後，寧塵安撫女子，讓她不要自殘，自己則開始嘗試透過這個房間裡的東西，還有女子身上的穿著等推敲她的身份。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這些東西並沒有蘊含什麼線索。
寧塵看向女子的手腕，她的左手腕上繫著一根紅繩，看上去很普通的紅繩，並無特別。
要說線索，這應該是一個線索。
然而還是沒用，只憑一根紅繩能推敲出來什麼？
唯一讓寧塵感到安慰的是，在他的勸說之下，女子不再自殘，她看著被包裹成粽子的手指，愣愣出神。
“看來要搞清楚她是誰沒那麼容易。”寧塵暗歎，“既然是一張白紙，那就乾脆重頭來吧。”
他開始和女子聊天，聊一些外邊的事情，告訴他外邊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以及一些常識。
這個寧塵有經驗，當初張勉復活，寧塵也這麼做過。
當然，這兩人又不太一樣。
張勉只是沉睡了千年，對這千年內發生的事一片空白，千年之前的經歷沒有忘，不需要寧塵把他當小孩子一樣重新教，而這個絕美的女子則是完全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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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眸子水汪汪，像是一個好奇寶寶。
聊了半天，寧塵問道：“你為什麼要用手抓那些東西？指甲都破了，你不疼嗎？”
“不疼。”女子搖頭，“我什麼都想不起來，越是想不起來我越要想，然後就會頭疼。”
寧塵明白了。
她出了一些問題，什麼都想不起來，想的多了還會頭疼。
“姐姐，你想不想出去看看？”寧塵問道。
“出去，去哪兒？”女子大眼睛撲閃。
“外面，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女子似乎有些意動。
寧塵拉著她走下樓，來到第二重宮殿的大門前，寧塵在前，她落在後邊，兩人先後跨過大門。
女子目光掃視第一重宮殿，道：“這外面也沒什麼不一樣。”
寧塵失笑：“這不是外面的世界，只是青銅仙宮的第一重宮殿。”他忽然明白，女子其實等於是一直被關在了第二重宮殿，彷佛囚徒一般，一直就出不來。
如今第二重宮殿開啟，那麼她是否能離開青銅仙宮，去到外邊的世界？
龍鱗。
寧塵召喚龍鱗劍，沒好氣道：“剛才讓你進來保護我，你丫怎麼不聽話？”
龍鱗劍飛舞，嗡嗡作響，彷佛是在解釋什麼。
寧塵聽不懂，沒好氣的在劍身上拍了一下。
結果那女子也學著寧塵的樣子，抬手在龍鱗劍的劍身上拍了一下，“啪”的一聲，龍鱗劍旋轉著飛了出去，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圈，最後撞在牆壁之上，帶起一熘的火星。
啊這......
寧塵傻眼，這位神仙姐姐的力氣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吧？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
這女子顯然不是一般人，寧塵無法揣測她的來歷，但在她身上發生什麼都不算奇怪。
“嗡嗡......”
龍鱗劍飛了回來，卻不敢靠近，離那女子遠遠地，一副害怕的模樣，傳出錚鳴，像是委屈的孩子，在和寧塵哭訴。
寧塵笑著撫摸劍身：“行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何況又沒把你拍壞，算了算了。”
神仙姐姐似乎也意識到做了錯事，低著頭不好意思。
看看龍鱗劍，又看看神仙姐姐，寧塵哭笑不得，自己才十九歲就要照顧兩個孩子，這不是我這個年齡該承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