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魔頭名叫任懷山，在那個時代，所有人都對他敢怒不敢言，魔頭近乎統治了整個江湖。”
“在魔頭掀起的腥風血雨中，無數人家破人亡，最後魔頭甚至起事，想要一統江湖與廟堂，成為主宰一切的神。”
“最後是龍虎山大天師張勉出手，以身死道消為代價，將魔頭任懷山鎮壓，還天下以太平。”
姜韻緩緩道來。
寧塵三人都聽得出來，裡邊缺失了很多細節，或許是姜韻不想說，也有可能是她也不知道。
畢竟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
許攸蹙眉，問道：“這和你的任務有什麼關係？”
“有。”姜韻道：“在那個時代，魔頭任懷山和龍虎山大天師一魔一道，代表了當世最強戰力，也是當世修為最高，最為驚才絕豔的兩個人。但少有人知道，兩人其實在少年時就相識，曾是最要好的朋友。”
什麼？
寧塵三人吃驚。
一句“兩人少年時就相識，曾是最要好的朋友”，便讓三人明白，裡邊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兩個最要好的朋友，最後成為敵人，一個被鎮壓，一個身死道消，是為了什麼？
“為了一個女人。”姜韻給出了答桉，她悵然一嘆，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任懷山和張勉年少時相識於江湖，兩人都是天縱之才，性情也談得來，很快就成為朋友，一起行走江湖，鋤強扶弱。”
“後來兩人遇到了一個少女，少女遭遇仇家追殺，兩人救下了少女，很尋常的英雄救美的故事。”
“只是任懷山和張勉都喜歡上了那個女子，三個人結伴行走江湖，成為好朋友。”
“幾年之後，少女長成了如謫仙般的女子，但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女子忽然死去，而任懷山和張勉也就此反目。”
“此後，任懷山性情大變，成為一代魔頭。”
“而張勉則回到龍虎山接任大天師之位，此後二十年不曾下山，過著近乎隱居的生活。”
說著，姜韻停頓了一下，道：“任懷山和張勉同我們姜家並沒有什麼關係，有關係的是那個女子，她姓姜，是我們姜家的一位先祖。”
寧塵三人吃驚，故事中那個女子竟是姜家先祖。
能讓兩位當世最為驚才絕豔的人物傾心的女子，那位姜家的先祖該是怎樣的人物？
姜韻又道：“在張天師臨死之前派人給我們姜家送了一封信，信上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據我所知，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姜家每隔三年就會派人前往龍虎山，檢視封印任懷山的封印。”
“一年多前，龍虎山異變，家族派了我的堂哥過來檢視封印的情況，但他一去杳無音信。”
“我這次來，也是為了這個封印。”
聞言，寧塵蹙眉，緊緊盯著姜韻，但從姜韻臉上看不出什麼。
姜韻說的很簡單，事情也瞭解了，但寧塵看得出，裡邊省掉了很多細節，少了這些細節，很多事情都聯絡不起來。
突然，他心中一動：“你說的那位龍虎山大天師張勉，是不是就是葬在異度空間銅棺裡的那位？”
之前寧塵猜測過銅棺裡的中年道士是否是初代大天師張道陵，那位開創道教的絕世人物。
然而很快就被他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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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陵距今兩千年，屬於東漢時代的人物，且他死的時候正一教還沒有定門派於龍虎山，不應該葬在龍虎山才對。
顯然，那位中年道士是龍虎山某一位大天師，然而龍虎山每一代都有一位大天師，著實猜不出是那位。
現在聽姜韻講了這個故事，寧塵才不禁心中一動，中年道士的年齡和張勉對得上，而且他似乎是胸口被洞穿而亡，不是老死，也和“鎮壓魔頭身死道消”吻合。
姜韻沉默了一會兒，道：“銅棺裡葬的應該就是那一代龍虎山大天師張勉，姜家有古籍記載，張勉雖然是大天師，但除了封印任懷山那一戰之外，從來沒動用過龍虎山大天師的傳承法器。當初行走江湖是揹負青銅劍，腰懸一方玉印，應該就是你手中的鎮字印。”
原來是他......
寧塵恍然，心情卻有些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儘管沒有見過張勉，也不知道當初張勉和任懷山，還有姜家那個女子之間究竟發生了那些事情。
但他對張勉有種莫名的好感，覺得這位大天師應該是個好人。
姜韻道：“我們姜家每隔三年會來龍虎山檢視一次封印，上一次是兩之前，那時候龍虎山還沒有異變，封印也沒有問題。可是如今卻不好說，我這次來就是檢視封印是否完好，如果......”
“等一等。”寧塵抬手打斷，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聽你的意思，魔頭任懷山難道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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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許攸和林茵也齊齊看向姜韻，目光炯炯。
姜韻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未必就死了。之所以張天師沒有殺了任懷山，而是封印，我覺得有可能是無法殺死任懷山，可想而知任懷山有多強。”
“到了那個層次，活個幾百年未必不行，哪怕如今過去了千年，也不敢說他就一定死了。”
嘶......
寧塵和許攸、林茵都是倒吸冷氣。
開什麼玩笑，千年之前的人竟然還活著，而且任懷山是被封印的，和外界隔絕，怎麼還能存活上千年？
他難道不吃不喝？
姜韻苦笑道：“在那個時代，他們那個層次的人有一個稱呼，叫做陸地神仙。”
陸地神仙。
這個詞寧塵不是第一次聽說，幾個月前在龜背山下，他曾聽沉應元說過一次，七品通神境，在古代又被稱為“陸地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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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七品通神境武者能活上千年嗎？
這個問題沒有答桉。
因為日全食之變到如今才不到二十年，修煉到七品通神境的武者有，但沒辦法驗證能不能活上千年這個問題。
更何況那是千年之前，誰知道千年之前的修煉體系和現在是不是一回事？
也不知道千年之前的任懷山是七品境還是更高，反正最低是七品，至於究竟是什麼品級，顯然無從得知。
寧塵嚥了口唾沫，艱難地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任懷山還活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