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塵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徐向龍臉皺成了苦瓜，也就是他是從人間道過來的，能夠控制自己的心境，他苦著臉道：“那這可咋辦？”
寧塵翻了個白眼，心說你自己不會想嗎，我都想半個月了還沒想到怎麼辦呢。
之後的幾天，兩人都在討論。
中間又來了一個人，是軍方的一個年輕高手，但同時也有一個人受不了這種木凋生活，變成了乾屍。
幾天下來，寧塵和徐向龍探討了很多，但最後都沒有能夠得出有用的東西。
這個地方並沒有什麼危險，只是要你清心無慾，讓人無從著手。
此外，那塊石碑也沒研究出什麼來。
一開始徐向龍提出是否能摧毀那塊石碑，因為一些人變成乾屍是因為石碑射出的光芒，要是能摧毀石碑，至少不會有那種光，人也就不會變成乾屍，起碼要比現在這種狀態好很多。
然而是否能夠摧毀還不一定。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他們並不清楚，貿然出手，萬一沒能摧毀石碑，反倒是引發其他的災難，那就麻煩了。
如今只要清心無慾就不會死，可真要是去動石碑，搞不好就會有死人。
其他人也不會答應。
之後兩人嘗試過離開此地，選一個方向飛行，能飛多遠飛多遠，希望能夠離開天人道。
可還是失敗了。
“哎，到底怎麼才能透過這一關？”徐向龍苦笑。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到來，卻是陸曉。
寧塵衝陸曉招手。
陸曉表現得就要比徐向龍沉穩很多，並沒有大呼小叫，情緒也沒有多少波動，只是來到寧塵身邊坐下。
寧塵和陸曉對視一眼，都沒有多說什麼廢話。
既然在這裡見面，那麼肯定都是透過了人間道的考驗了，至於沒看到曾凡書，顯然曾凡書還沒透過。
這一點兩人都有預料，曾凡書的性格在人間道註定不會輕鬆，反倒是陸曉的性格，能這麼快度過人間道，寧塵並不感到意外。
大家交流了一下，杜曉也知道了如今的情況。
他想了想，道：“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讀過一卷佛經，上邊講到了天人道。天人道，也稱為天神道，但天人也未能脫離三界之外。同樣避免不了死亡與輪迴，及其下世墮落於何道中，受苦而落於惡苦之業報。”
前邊一句還好，後邊一句聽得徐向龍直皺眉頭。
杜曉繼續道：“天人道雖是天人，但也在六道輪迴之中。”說著，他指向石碑，“那麼，又何來永生？”
對啊！
寧塵眼睛一亮，天人道也是六道之一，屬於六道輪迴，那麼“天人永生”這四個字就不對了。
“既然天人一樣要輪迴，那麼永生又如何解釋？”寧塵皺眉，“清心無慾，天人永生，難道還有其他的意思？”
之前他們一直以為這只是告訴大家，只有清心無慾才能不觸犯禁忌，不招來石碑的懲罰，變成乾屍。
可如今杜曉這麼一說，似乎其中還有隱藏的意思。
但石碑他和徐向龍已經研究了好久，並沒有什麼線索，那只是一塊擁有特殊能力的石碑，或許裡邊刻有某種陣法，但他們根本看不懂。
“那麼，還是隻能從‘清心無慾，天人永生’八個字入手了。”徐向龍說。
杜曉和許明河齊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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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塵看著那石碑，盯著八個字，心裡想著的是剛才杜曉的話，天人道也是六道之一，也要入輪迴。
入輪迴，又如何永生？
那麼，怎樣才能既入輪迴，又得永生呢？
忽然，一道靈光自寧塵的腦海中閃過，他捕捉到了一抹靈光：“靈魂，是靈魂。”
見寧塵這副模樣，徐向龍三人都是驚訝，杜曉連忙提醒：“寧塵，收攝心神。”
寧塵立刻壓下心中的季動，調整心境，道：“我明白了，我知道要怎麼才能永生了。”
什麼？
三人疑惑。
寧塵笑道：“杜曉說得對，天人道也是六道之一，也要入輪迴，那麼既然要入輪迴，又如何永生？”
“還有天人五衰，身體已經腐朽，身體都腐朽了怎麼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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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矛盾，但其實還有一個解法。”
聽著，徐向龍和杜曉都是眼睛一亮，齊聲道：“靈魂。”
人不只有身體，還有靈魂。
既然身體腐朽，經歷天人五衰，註定無法永生，但不代表靈魂不可以。只要靈魂活下去，豈不是也算永生？
“沒錯。”寧塵道：“我想清心無慾，天人永生說的其實是靈魂達到一個境界，便能永生。追求的是哪怕天人五衰，身體腐敗，但靈魂依然存在，依然活著，經歷輪迴之後靈魂不滅，那便是永生。”
一瞬間，徐向龍和杜曉明白了，許明河也明白了。
杜曉道：“所以，天人也要入輪迴，但只要靈魂不滅，進入輪迴之後便還活著，那便是永生。”
徐向龍嘖嘖道：“我們苦思冥想了這麼久，原來答桉在這裡。要透過天人道這一關，看來需要的是靈魂的永生。”
這一刻，寧塵也明白了。
人間道磨鍊的是心境，而天人道磨鍊的則是靈魂。
而寧塵和徐向龍前邊一段時間之所以沒想到這一點，除了沒想到“天人也要入輪迴”之外，還有一點就是需要肉身腐敗，而靈魂入輪迴而不滅，這個他們沒辦法驗證。
事實上，如今這一點也一樣是問題。
“該如何驗證？”許明河道：“要是我們猜錯了呢？到時候肉身腐朽，靈魂也寂滅，可就真的死了。”
“不要急。”寧塵搖頭，“這只是一個猜測，我們還需要繼續討論。而且，我認為並不是簡單的讓靈魂入輪迴就能得永生，透過這一關，要不然磨鍊在哪裡？”
“別忘了，石碑上還有清心無慾四個字。”
幾人齊齊看向石碑。
寧塵道：“我們現在需要參悟這四個字，什麼是真正的清心無慾？或許這才是關鍵，參悟了這四個字，或許對我們的靈魂有某種裨益，讓我們的靈魂能夠入輪迴而不迷失，得以‘永生’。”
當然，這個“永生”並非常規意義的永生。
可能是靈魂的蛻變，也有可能他們如今就是靈魂體，“永生”只是離開天人道，迴歸自己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