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夢想和現實
北方，某青年隊外邊。
一個小店裡，楊明軒和趙衡坐在一起，兩人點了幾個小菜，等菜上來，楊明軒喊了一句：“老闆，來一瓶啤酒。”
趙衡一愣，沒來得及阻止，只得皺起眉頭問道：“楊哥，我記得你之前可是滴酒不沾的，好幾次球隊聚會你都堅持不喝，現在......”
“你是想說我想在怎麼喝上了是吧？”楊明軒笑道：“其實我現在也不喜歡喝酒，但有時候心情煩悶，就想喝點。”
此時楊明軒的表情很複雜，看的趙衡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沉默了幾秒，扭頭喊道：“老闆，多拿一瓶，兩個杯子。”
楊明軒笑了笑。
等老闆把啤酒拿過來，楊明軒一把搶過啤酒，將兩瓶啤酒都放在自己面前，拿起一瓶給趙衡倒了一杯，道：“馬上就是北區大賽淘汰賽了，你陪我喝一杯就好，多的給我。”
趙衡也沒堅持。
的確，馬上就是北區淘汰賽了，他作為球隊的王牌球員，必須要嚴格要求自己。
這個賽季雖然少了楊明軒，但東港九中的底子還在，趙衡成長了起來，取代了楊明軒，成為東港九中的王牌。此外球隊招收的幾個高一球員也不錯，東港九中的實力有所下降，但還是打進了北區大賽。
不過到了北區大賽，面對一眾對手，東港九中只是堪堪以A組第二的成績獲得小組出線權，沒能獲得小組第一。
接下來就是交叉淘汰賽階段，對東港九中來說很重要。
也是恰好這次北區大賽的舉辦地和楊明軒所在的青年隊一個城市，在小組賽結束之後，趁著這個間隙，趙衡約楊明軒出來坐坐。
“來，走一個。”楊明軒端起酒杯，“你抿一口得了。”
說完，他自己卻是一仰頭，將一杯啤酒灌了下去。
趙衡看的又是一愣，他以前只見楊明軒喝過一次酒，就是上賽季奪得全國總冠軍，球隊開慶功宴的時候。
那時候楊明軒也只喝了一杯，而且趙衡看得出來，楊明軒的動作並不熟練，平時是真的不喝酒。
可是此刻，楊明軒的動作很熟練，一杯酒灌下去沒什麼反應，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
“楊哥。”趙衡手裡端著酒杯卻沒喝，他踟躇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是不是在青年隊過得不開心？”
“沒有的事。”楊明軒搖頭，端起酒杯，“來，你剛都沒喝，我幹了，你隨意就好。”
說完，又是一杯下去。
趙衡抿了一口，見他又要說什麼，楊明軒打斷道：“別光喝酒，吃菜啊，咱們倆也好久沒坐一起吃飯了。想想真懷念當初在學校的時候，訓練雖然辛苦，但過得很充實，也很開心。我們一群人在一起，有著同樣的熱愛，同樣的夢想，一起為了夢想而努力，多好啊。”
這麼一說，趙衡也頗有些感慨。
去年這個時候他還只是個高一球員，什麼都有楊明軒在前面頂著。
如今楊明軒離開了球隊，他變成了球隊王牌，肩上的膽子重了，心裡的壓力也大了起來。有些時候他是真的懷念當初，自己只需要努力訓練，好好比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可惜，時過境遷，環境總會改變，人也總要學會成長，學會扛起更多的擔子，面對更多的困難。
兩人聊了一會兒當初在東港九中的事情，氣氛也變得活躍起來。
很快楊明軒已經喝完了一瓶啤酒。
正如他所說，他還是不太喜歡喝酒，酒量也不太行，一瓶啤酒下去臉就開始紅了。
還剩下大半瓶，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趙衡想了想，拿過來也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端起酒杯道：“來，敬我們一起並肩戰鬥的日子，敬我們逝去的青春和不變的友誼。”
楊明軒也舉起酒杯，笑道：“你小子可以啊，現在說話一套一套的，有長進嘛。”
......
不一會兒，第二瓶啤酒也沒了。
這時候趙衡的杯子裡還有三分之一，楊明軒的杯子已經空了。
見楊明軒臉色發紅，已經微醺，趙衡試探著問道：“楊哥，說說你在青年隊的事情吧，我挺嚮往的。”
嚮往？
楊明軒撇嘴：“別向往了，夢想很美好，但現實卻很殘酷，真當你靠近就會發現，也許保留一些幻想反而更好。嗝......”
說著，他打了個酒嗝，“聽哥一句勸，以後千萬別學我進青年隊。那裡並不是什麼天堂，等進去了你就會知道，籃球......哈哈，籃球也要論資排輩的。”
這下彷彿開啟了話匣子，又像是一些話憋在心裡太久，藉著酒意終於說了出來：“我本以為拿了全國總冠軍，總決賽MVP，等到了青年隊就會被重點培養。可結果並不是，到了青年隊教練只一句話，你的基礎不夠紮實，還得從基礎的練起......”
“呵呵，我的基本功可能的確不夠紮實，可是這不耽誤我一邊練一邊打比賽吧？為什麼只讓我練，到了比賽的時候就不給我上？”
“好吧，這我也認了。”
“一個月，兩個月，半年過去了。結果只換了一句你有進步，但還需要多練，不要著急打比賽。”
“我特麼已經18了，再過幾個月就19了，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我想要上場打球，只有這樣才能出頭，才有機會被職業隊看中。哪怕不是一隊，二隊也行啊.......”
說到最後，楊明軒眼眶都紅了。
趙衡聽的也是一陣揪心，他想要安慰楊明軒，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最後還是楊明軒拉住他，語重心長的道：“聽我的，別進青年隊。”
趙衡沒來由的怔住，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道：“可是楊哥，不進青年隊怎麼打職業聯賽呢？”
一時間，楊明軒也怔住，他好像酒醒了，擠出一個苦澀的笑：“是啊，當初我進青年隊，不就是為了打職業聯賽，成為職業球員嗎？不進青年隊，怎麼成為職業球員？”
上大學，以後打CUBA，爭取進職業隊？
這不是沒有先例，也有CUBA的球員被職業球隊看中，進入NBL，甚至CBA，成為職業球員，可例子太少了。
這條路相比青年隊，似乎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