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喬-齊爾’這個名字,布魯斯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他低頭使得陰影掩住臉龐,靠坐在餐椅上喃喃自語:“洛亞不需要知道。他才十二歲還沒有成年,只要我代表韋恩家族去就足夠了。”

“但他有權知道真相!瞭解一切!”阿福管家眼睛直視著布魯斯。

“你不應該將這件事瞞著小少爺。正如你……不應該一直將小少爺放在遠離哥譚市區的韋恩莊園!我知道你想保護他,但你不可能保護他一輩子,他遲早有一天也會想要走上屬於自己的道路,瞭解外面世界的殘酷與真相併決定成為怎樣的人!”

“你應該相信他,相信他能夠承受這一切,能夠和你一起肩負起韋恩家族的使命!”

六十歲的阿爾弗萊德簡直看透了人生,目光穿過哥譚日不見光的陰雲,看出了布魯斯當下的軟弱與偽裝,並在最正確的時候毫不客氣地揭開。

他看出了布魯斯害怕莊園後院天然洞窟中的蝙蝠,更看出了布魯斯害怕失去自己僅剩唯一的至親。

阿福總是這樣,一針見血。

布魯斯嘴角苦澀,卻也知道自己無法反駁。

“阿福。”布魯斯有些悲傷地看著壁爐柴火:“失去父母的那年我已經八歲,多年以後我依然能記得他們的音容笑貌,可是小洛亞當時才一歲不到,一生連任何關於父母的幸福回憶都不曾擁有。”

“他還有你,布魯斯少爺。”阿福管家的話語擲地有聲。

“你說的對。我們是一家人,他還有我。”布魯斯點了點頭,碧藍眼睛倒映著篝火的火光:“我沒有畏懼止步不前的資格,我必須肩負著韋恩家族往前邁步,必須保護好小洛亞,這是我作為哥哥欠他的。”

布魯斯趨向堅定,不可動搖:“所以,明天還是先讓我來吧,讓我一個人去承受經歷那些。”

阿福管家心裡嘆息,沒有再勸說下去。

這座莊園,是束縛著大少爺的枷鎖,也是囚禁著小少爺的牢籠。

這些年以來,兄弟二人都沒有離開父母被槍殺的那個夜晚。

明天的聽證會,會是解脫嗎?還是新的一輪折磨?

“少爺,快看啊,外面下雪了。”阿福管家目光落在視窗上。

布魯斯-韋恩也抬頭望向餐廳窗外,漫天雪花從外面數千米的陰暗高空洋洋灑落。

真的下雪了,要入冬了。

一切事端都起源於那個冬天,或許也將結束在一個新的冬天。

這晚,布魯斯和阿福管家心事重重。

這個時候,韋恩莊園府邸二樓一所房間內,洛亞也坐在床上靜靜看著窗外下起的雪。

“明天嗎,也是時候與這個身份的過去做個了斷了。”洛亞目光微閃,抬起的右手有著暗黑色液體物質在面板之上流轉蔓延漂浮,隨著五指合攏分開,指尖分別拉出一條暗黑蛛絲在掌心上結成一張黑色的網。

洛亞覆有暗黑蛛網的右手撫上前額,流轉著的黑色液體宛如髮蠟,將散落的劉海一併打理上去,露出光潔前額與一雙星空般的眼眸。

……

一夜過去,上午。

哥譚,以白色羅馬浮雕作為建築風格,象徵著公正與法治的市法院大樓內。

殺害了韋恩夫婦的罪犯喬-齊爾的聽證會上,法官、地方檢察官、地方官員、警察、參審資本家等等,黑壓壓的人群幾乎將整個法院大廳坐滿。

只是,這次不是對罪犯的審判,而是假釋透過前的公開聽證會。

“經濟大蕭條對齊爾先生這樣的工人打擊最大,他犯下的罪行雖然令人髮指,但其犯罪的動機並非出於貪婪,而是出於絕望。”

作為替罪犯齊爾辯護的地方檢察官站在臺下,侃侃而談:“同時,鑑於齊爾先生已經在獄中服刑了十二年,加之這次他對地方檢察官的通力配合,我們完全贊同他的假釋申請。”

聽證會前排,布魯斯-韋恩插在大衣兜裡的雙手死死攥握成拳,眼中難掩怒火。

開什麼玩笑!這樣的人渣畜生,明明需要在監獄裡痛苦度過下半輩子,死不足惜!現在卻要當庭釋放他?

儘管布魯斯已經從自己的青梅竹馬,現在的實習檢察官瑞秋那裡知曉。地方檢察官試圖釋放齊爾,是為了讓齊爾作為汙點證人,拿下哥譚黑幫帝國的最大頭目——卡邁恩-法爾科內。

但是,但是!

喬-齊爾可是殺害了他父母的罪犯!他這個兒子、哥哥如何能夠饒恕對方?

高高在上的哥譚法官呼喚:“齊爾先生。”

“法官大人。”聽證會犯人座位上,瘦削禿頂的白人男性彎著腰謙卑起身,露出悔恨的表情:“我沒有一天不在悔恨中度過。是的,我當時很絕望,像當時的許多人一樣。儘管並不能改變我所做的一切,但我在服役的十幾年裡深刻地知道了錯誤。”

噠噠!

法官手持公正的木槌,一錘定音地作出判決:“那麼,現在我宣佈,喬-齊爾的假釋透過,可當庭釋放!”

原本鴉雀無聲的哥譚法庭頓時炸開了鍋,一片喧譁。

“你就是布魯斯-韋恩吧。”

獲得假釋的喬-齊爾走下專屬於犯人的座位,透過過道時,他停在坐在第一排的布魯斯旁邊,壓低聲音:“對於殺害你父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真的在愧疚了。”

“我悔恨……當初竟然這麼不巧碰上了你父母,換作其他人可不會全城逮捕我的。”齊爾說到這裡,露出一個陰冷而假惺惺的笑容,他就像一位廣受矚目的偶像明星,昂首走向大門。

畜生,這個畜生……布魯斯臉色不變,但怒火已經在胸口不斷焚燒,揣在兜裡的拳頭,觸碰上了一把已經裝上子彈的左輪。

替父母復仇的機會,就在當下!反正,一切都讓他承受好了!

布魯斯遵循內心滔天的怒火,他做出決定的內心不再猶豫,將衣兜裡的左輪扣握在手中,起身追向試圖離開法院的齊爾。

伴隨著聽證會結束大開的法庭正門,門外烏泱泱都是手持攝影機閃著白光的媒體記者,他們大喊著“他出來了”衝向齊爾,試圖對這個有著傳奇事蹟的搶劫犯進行採訪。

齊爾身後,布魯斯-韋恩快步上前,他死死望著十米左右齊爾的後心,已經決定放棄他人眼中榮耀的人生與一切,就要將兜裡揣著的左輪掏出打響這復仇的一槍。

卻在這時,轟隆——!

聽證會法院的天花板穹頂驟然破開,一道暗黑色的詭異身影從天而降,剛好就落在喬-齊爾的身前近處,一陣勁風裹挾碎石往外呼嘯著席捲而開!

喧譁鬧騰的法院大廳頓時一片死寂。

記者媒體們統統驚恐地往外倒退,後方已經將左輪掏出一半的布魯斯也呆在原地,順著響聲與勁風的來源望去,只見破開法院穹頂闖入正廳的是一個神秘黑衣人。

一米八往上高大修長的身材能勉強看出是一個男性,對方穿著一件完全覆蓋體表的暗黑緊身兜帽衣,通體極具流水線的完美肌肉弧線展露無疑,胸口有著一個形同蛛網又酷似閃電的銀白紋路,同樣被暗黑頭罩覆蓋的臉部一雙白色非人眼眸狹長而冰冷。

其實根本看不出衣服的痕跡,暗黑兜帽戰衣就像是面板的一部分。

這是什麼?是人類嗎?

喬-齊爾驚恐地往後坐倒在地上,望著渾身透著非人氣場的暗黑高大存在,他張了張嘴,正想說句不知威脅還是求饒的話語,暗黑存在的一隻腳便已經抬起,朝他癱倒在地的身體踩了下去。

“啊啊啊!!!”

猶如殺豬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法院正廳。

看上去緩緩踩落的暗黑存在的左腳,直接粉碎了齊爾這個中年白人男性瘦削的胸膛,碾碎了軀體裡面的骨骼與內臟,鮮血不用錢似地從凹陷的胸口和慘叫著的嘴巴湧出。

場上所有人臉色慘白,一些人當場嘔吐,發自內心的戰慄驚悚!

喬-齊爾就像被暗黑存在的一隻腳,釘死在了法院正廳潔淨的地板上,他瘋狂拍打著踩入自身胸膛的腳,眼淚和血水不斷從眼眶溢位:“救我、救我……”

下一瞬間,他的話語戛然而止,卻是暗黑存在的另一隻腳已經抬起。

將齊爾的腦袋充當足球,毒液化洛亞的右腳往前踢去,在超級蜘蛛基因共生最佳化的超級力量和堅韌體魄下,男人的頭顱被直接踢爆!

鮮血飛濺,些許落在了後方不遠處布魯斯的風衣上。

未被粉碎的頭顱往先前的法庭裡面衝去,砸在法庭木桌上,繼續翻滾一下,正好落在審訊法官捧著公正檔案的手中。

法官大人哪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他雙手捧著齊爾碎裂的頭骨,肥胖的軀體止不住地顫抖,雙眼一翻口吐白沫的暈眩了過去。

“齊爾死了!”

“殺人了!”

“怪、怪物!”

法院內的人群徹底被腳撕活人的場面嚇懵了,尖叫著往外逃竄。

“開槍,拿下他!”

現場維持秩序的警察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們驚恐同時,紛紛掏出腰間槍套的手槍上膛,朝黑暗存在開槍!

齊爾的屍體上,洛亞有所預感地原地躍起兩米,在空中一個翻滾,將十幾枚鋼鐵子彈盡數躲了過去!

外人的角度看上去,就像是子彈在配合著他的行動剛好落空。

這匪夷所思的一幕,讓現場警察和人群的眼睛徹底發直,以為看到了惡魔。

這是連惡魔都看不下去,插手哥譚的審判了嗎?

“這裡是市法院大廳,我們需要支援!沒有說錯,闖入者只有一人!”

不等警察呼叫哥譚警局支援。

剛落地的毒液化洛亞快速抬手,自手腕射出一道黑色的蛛絲,蛛絲黏在法院門口的路燈上,隨著健壯手臂猛然一拽,身體直徑衝盪出法院大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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