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餐廳時,果然晚飯快好了,三個小孩便一個跟著一個,進進出出拿了幾趟餐具,端了一些不燙也不容易撒掉的菜。

這樣的小事,是周鶴以前從來都沒做過的。

當然,謝鏡也一樣。

他們家中都有保姆,就算保姆放假了,也還有大人在,他們小孩兒是用不著做這些事的,大人也不會讓他們動手。

但錦晏不一樣。

她也是全家人的寶貝,可該有的生活常識,如何照顧自己以及處理一些生活上的小事,每個人都會教她怎麼做,避免她在一個人時因為不會這不會那受傷。

偶爾做家務,也能增加家庭參與感,增進家人之間的關係和了解。

等大人做好了飯,所有人都上了桌,何老頭先是喝了一小盅酒,說要說兩句。

他簡單總結感慨了一些近來的心路歷程,又感謝了老親家在這段時間的支援,感謝了在家裡等待的幾個孩子。

慕榆是大孩子,錦晏和謝鏡是小孩子,喻清棠則是臭小子。

臭小子就坐在老頭身邊,在他忽然忘掉某個詞的時候提醒他一下,以免他用錯成語。

老頭說完,喻盛也端起酒盅,說他要敬家裡每一個人,是他們給了他一路前行的力量和無盡的愛。

話剛落下,其他人都還沒動,錦晏已經端著她的小奶杯站了起來。

眾人:“……”

“爸爸,我們是一家人,不用這麼感謝的,乾杯就好了。”

“爸爸,乾杯!”

錦晏站起來後就一手抓著慕榆,另一隻手端著杯子跟喻盛碰杯,喻盛和其他人一樣,愣了一秒都笑了起來,每個人都端起了手邊的杯子,跟父女倆碰了一下。

然後大家就注視著錦晏將她那一杯牛奶一飲而盡。

“寶寶真厲害,牛奶喝出了喝酒的氣勢。”喻清棠打趣說。

錦晏:“那也是乾杯過的。”

喻清棠:“好好好,你也乾杯了,就該喝得這麼有氣勢。”

其他人都喝完坐下了,周鶴還有些懵。

牛奶也可以乾杯?

那每次家族聚會的時候他錯過了多少次乾杯的機會?

一頓飯吃完時天已經不早了,

老頭和慕家外公外婆去外面散步消食了,慕榆準備食材累了一天,讓她先去洗漱了,喻清棠和喻盛在廚房收拾。

三個小孩蹲在一起,將他們洗過的碗反覆用清水沖洗乾淨,最後放到了消毒櫃裡。

做完這一切,喻清棠也閒下來了。

“想不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喻清棠問。

周鶴遲鈍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在問自己,於是看向錦晏,錦晏說:“很涼爽的,還有螢火蟲呢。”

於是喻清棠就知道了答案。

他帶著三小孩去了街上,有飯後遛彎的鄰居看到他手裡牽著錦晏,身邊還跟著兩個小帥哥,就笑說:“又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帥氣的小夥子?”

“我哥朋友家的孩子,暑假來這裡玩一玩。”喻清棠說。

鄰居笑著說:“小孩子是要趁著假期多玩玩,不過這會兒天都開始黑了,水邊還是不要去了,蚊子也多。”

跟鄰居錯開後,錦晏說:“晚上有蚊子,但明天我們可以去水塘,還可以去採蘑菇捉魚,回來就可以吃魚了!”

水塘裡屬於白松墨的車已經被打撈出來送去白家了,至於白夫人會怎麼處理那個東西,沒人關心,她只關心她的水塘又能養魚了。

周鶴知道這是給他說的,他“嗯”了一聲,又覺得不太夠,於是說:“好,錦晏妹妹。”

這時他主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且視線並不怎麼友善。

他用餘光看到了謝鏡的臉。

而喻清棠像是什麼都沒注意到一樣,他捏了捏錦晏的小耳朵,“方案不錯啊,把一天的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

錦晏:“爸爸說了,做事就是要有規劃。”

喻清棠輕笑,“好,你爸爸說得對。”

周鶴從來到這裡就在觀察一切,現在他終於確定了,除了謝鏡,這一家子都是喻叔叔的粉絲。

而錦晏和喻清棠,是比唯粉還唯粉的存在。

想到自己平時和爸爸的相處,周鶴一下子悟了。

怪不得爸爸對人家喻叔叔那麼羨慕嫉妒恨。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他又不是可愛的錦晏妹妹,可沒辦法可可愛愛的說爸爸你真帥。

雖然爸爸也是真的很帥。

……

次日,喻盛去了安城找王遠處理案子,喻清棠則帶著三個小豆丁跟柳淙幾人進了山。

在京城時,周鶴也經常跟著大人一起旅遊,參加學校組織的野營,去公園玩,但那都是他不喜歡的活動。

可他卻在這一座隨處可見藥草和蘑菇的山裡找到了從未有過的樂趣。

然後一群小孩又跟大人似的在河邊垂釣,釣不上來也沒關係,反正氛圍是到位了。

只是時間過得未免有些太快,一天就這樣匆匆結束了。

而他來的時候,還放大話說就給爸爸一個面子,勉勉強強待兩天,但爸爸一定要來接自己。

想到這裡,周鶴臉上的失落就無法掩蓋了,之後一晚上也悶悶不樂的。

答應了兒子的事情,周贇從沒食言過,他在兒子離開自己身邊的第三天晚上出發,第四天早上如約到了蘭鎮。

周鶴藏起來不想讓自己被找到,周贇卻跟著喻清棠的腳步,在周鶴住過的房間裡看到了他的一抹衣角。

小孩兒藏在床底下。

周贇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只說自己還有些事情要辦,會在安城待幾天就離開房間了。

周贇來了又走,笑容又回到了周鶴臉上。

五天後,周贇和喻盛一同回來,說是沈樺的案子已經判了,雖然沈樺當庭表示抗訴,但二審的結果並不會改變太多。

沈樺判刑結果出來,最先鬧的不是沈樺也不是白松墨,而是同樣在法庭聽判的白夫人。

白夫人表示自己看過新聞,席樂都完了,喻家的仇,喻盛車禍的仇都已經報了,喻盛現在都全國出名了,又成了什麼協會的主席,如果不是沈樺換掉了喻盛和白松墨,那喻盛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名聲。

她實在想不通喻盛為什麼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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