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還沒怎麼“認識”呢,倆小孩兒就已經小腦袋擠一塊說起了悄悄話。

出於對自己兒子的瞭解,聞人驍忍不住提醒了厲敬一句,“厲教授,我家這個臭小子,生下來就高冷的要命,身邊不論是大人還是同齡人他都看不順眼,唯獨對你的女兒這麼喜歡……”

“這不是應該的嗎?”厲敬說。

聞人驍:“……”

應該的?

看著厲敬臉上“我女兒這麼可愛,誰看了不喜歡”的表情,聞人驍就明白了他的心態。

是,小錦晏確實長得玉雪可愛,在兒子說出“妹妹”兩個字之前,他也忍不住憧憬了一下自己女兒的樣子。

可現在是他家裡公認的冷若冰霜的小少爺盯上了小錦晏。

這厲教授,恐怕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想到此,聞人驍不禁為不久以後的厲敬掬了一把同情淚。

下飛機後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才抵達目的地,一路上車裡幾乎全是聞人喬的聲音。

聞人驍賠了一路的笑,下車時臉都已經僵硬了。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跟個話癆一樣,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情況。

即便把過去五年加起來,也沒他今天一天說的話多。

這小子簡直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呢!

而厲敬這時候也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這個聞人喬,話太密了。

跟他搶寶寶。

礙眼。

儘管厲敬知道在錄節目,儘可能地控制著情緒,可發自內心的嫌棄,卻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等車子終於停下時,不僅聞人驍感覺到了救贖,早已對聞人喬忍無可忍的厲敬同樣鬆了口氣。

他無意嚇唬傷害一個小孩。

可這個小孩要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一天到晚纏著他的寶寶,霸佔他和女兒相處的時間,耽誤女兒休息,那他也不會縱容對方。

車門開啟,厲敬立即抱著昏昏欲睡的女兒下了車。

看著他孤高冷漠的背影,聞人驍嗔了兒子一眼,“看你做的好事,剛上車時還關心人小錦晏的情況,上了車你這個小嘴巴就沒停過,吵得小錦晏都沒休息,困成那樣。”

話剛說完,低頭一看,兒子又不見了。

聞人驍簡直要抓狂了。

這比他拍電影碰到一個流量咖不斷NG還讓人抓狂。

跟拍攝像一絲不差的將他臉上那種想說什麼卻被迫閉嘴,然後再“欲言又止”和“破口大罵”之間反覆橫跳的表情轉換都記錄了下來。

別說時刻注意著攝像機的攝像了,小樂和小路都快笑瘋了。

原來影帝也跟普通人一樣,會有有口難言,無處下手的時候。

前面不遠處,在助理的帶領下,厲敬抱著錦晏徑直去了集合的一個小廣場。

聞人喬正要追趕,突然身子就騰空了。

他掙扎了幾下,“我要下去。”

聞人驍:“下去幹什麼?繼續打擾小錦晏嗎?”

“我知道錯了,可是我就是想跟錦晏妹妹說話。”聞人喬說。

聞人驍表示他的牙都快要酸掉了。

這臭小子,以後恐怕要將“錦晏妹妹”四個字頻繁地掛在嘴邊了。

他無奈地捏了捏兒子俊美精緻的小臉,耐心地說:“喬喬,喜歡一個人,不是要時時刻刻都纏著……”

“我就想時時刻刻都看到錦晏妹妹。”聞人喬說。

聞人驍又開始抓狂了,“你們早上才剛認識!”

聞人喬:“有什麼關係嗎?”

聞人驍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知道你們投緣,但人跟人的相處是講究一個過程的,你不能太冒進,那樣顯得很沒禮貌……”

“我有禮貌。”聞人喬反駁。

打斷後沒說完的話堵在嗓子眼,聞人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說:“小錦晏不只是你的錦晏妹妹,她先是厲教授的寶貝女兒,人家厲教授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陪女兒玩,你成天霸佔著人家父女相處的時間,你覺得禮貌嗎?”

聞人喬沒說話。

以為兒子終於聽進去了,聞人驍可算是鬆了口氣。

媽呀。

他太難了。

開導兒子比跟那些對演戲一竅不通的流量對戲還難。

聞人驍趁熱打鐵,繼續說:“你也看到了,厲教授十分愛他的女兒,在他們父女相處的時候,我們儘量不要上去打擾,好不好?”

聞人喬:“好。”

他不打擾,他就靜靜在一旁看著錦晏妹妹好了。

聞人驍不知道兒子在想什麼,還以為自己成功了,心裡那塊大石頭可算落了地。

父子倆到小廣場時,導演劉文正在跟厲敬和另外兩個嘉賓說著什麼,錦晏身邊則圍著一大一小兩個小孩。

聞人驍心想要遭。

果然下一秒,他的寶貝兒子就跟小炮彈似的飛去了那邊。

“錦晏妹妹!”

聞人喬大喊著,錦晏抬頭時,就看到他滿臉不悅地跑了過來,卻在看到她後下意識收起了那種情緒。

錦晏提醒他,“哥哥慢點。”

聞人喬心裡一下高興了,神色也舒展了開來。

旁邊才四歲的冷雲天奇怪地看著聞人喬,一邊又奶聲奶氣地問錦晏,“錦晏姐姐,他是你哥哥嗎?”

他記得爸爸的助理說過,這節目裡的小孩之前都是不認識的。

錦點頭,“是哥哥。”

冷雲天撅著嘴,神色不太高興,“我也要當錦晏姐姐的哥哥。”

聞人喬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冷銳了起來。

六歲的陳杪趕緊說:“不行哦,你年紀小,只能是弟弟。”

陳杪是著名工程師陳慷的女兒。

冷雲天還在問為什麼年紀小就一定是弟弟,聞人喬已經熟稔地抓住了錦晏的手。

他一臉歉意,“錦晏妹妹,之前對不起,我不該一直跟你說話,吵到你休息。”

錦晏剛要說沒事,小云天就不滿地哼了一聲,“打擾別人的是壞孩子。”

聞人喬沒理他,繼續對錦晏說:“爸爸已經教訓過我了,我知道錯了,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不等錦晏答覆,他又滿臉失落的低下頭,湊到錦晏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對不起。”

錦晏:“……”

這一套一套的話術。

她彷彿又聞到了“賣慘”的味道。

那可是某人的拿手絕活。

且從未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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