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晏一行人出門時,溫海正在和楊氏對罵。

溫海過來後才聽說了溫潭做的那些事,一聽差點被當成溫潭的九族給誅了,溫海就氣得血液翻騰。

想到自己差點就人頭落地,他都顧不上讓溫二丫嫁個達官貴人好讓一家人雞犬升天飛黃騰達的夢想了,逮住院裡發癲的楊氏就大罵了起來。

門口不斷有溫氏族人結伴向縣裡走去,經過溫家看到裡面的情況,還停下來問溫海要不要去縣裡喊冤。

那些殺頭的罪都是溫潭犯下的,溫潭死不足惜,他們卻不能給溫潭陪葬,必須將此事說個清楚。

“還是晏晏聰明,這下溫潭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都會證明他有多無恥多該死,那麼他對侯爺和錦暘的指控也就沒人信了。”司鳳宣說。

錦晏:“這就是輿論的作用,溫子然讓溫潭上京鬧事,無非就是想利用民間輿論施壓,讓哥哥無法獲得功名,繼而再將溫家打入地獄達成她復仇的目的,我只好用同樣的方法還擊她。”

司鳳宣又誇了錦晏幾句。

對於司鳳宣逮住機會就誇自家女兒的行為,溫瀾也不好說什麼。

但司鳳宣沒說錯,晏晏這招確實管用。

等寧縣發生的事情傳到京城去,那些上不了檯面卻不停汙衊詆譭暘兒的人,也就不敢吱聲了。

錦晏和梅蕙娘剛上馬車,溫海就追了出來。

“二、二哥……”

“溫海,我沒追究溫二丫的罪過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並非我對她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

兄弟倆的聲音同時響起,溫海想著措辭時,聽見溫瀾的話,頓時臉都白了。

“二哥,你在說什麼,什麼髒了手……”

看溫海還想隱瞞,溫瀾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當初之事,溫子然罪該萬死,但溫二丫也絕不清白,罪魁禍首是死了,但這不代表我就忘了其他幫兇,你讓她好自為之吧。”

說罷,溫瀾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溫家村。

車隊遠去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瘦弱的身影來到了溫家外面。

見二房的門又鎖上了,她臉上露出強烈的不滿,但又忍了下來,走到蹲坐在門口樹下的男人身邊,滿懷竊喜雀躍的問道,“爹,怎麼樣,他們答應帶我去京城……”

“啪!”

溫海一巴掌下去,將溫二丫滿臉的期待竊喜都打散了,只餘下猙獰仇恨的神色。

她捂著臉,不甘又恨恨地瞪著溫海。

看到她的表情,溫海便氣不打一處來,沒忍住抬手又要打,這一次溫二丫卻躲開了。

“你為什麼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溫二丫吼道。

溫海也是滿臉戾氣,“為什麼?憑什麼?我是你爹,我還打不了你?要不是你這個小畜生做錯了事,我何至於落到這種地步!”

二哥記仇歸記仇,但並非趕盡殺絕之人。

大房欺負梅氏和錦暘兄妹的時候他是沒幫二房,也做過落井下石的事,可那些事都沒造成任何實質的傷害。

二哥或許會為這些事感到生氣,可斷不會為此不跟他來往。

他當時還納悶。

今天他才知道,原來二哥什麼都知道。

二哥之所以那麼決絕,也是因為知道二丫做了和溫子然一樣的事,知道他沒有懲治二丫而恨上了他!

想到此,溫海就恨不得殺了溫二丫。

“你自己沒本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要是有能力,像二……”

反駁的話沒說完,溫二丫就慘叫了起來。

只見溫海瘋了似的衝過去揪著她的頭髮就打了起來,溫二丫不停慘叫,沒一會兒就把村裡其他人招惹了來。

在眾人的勸阻攔截下,溫海才放開溫二丫,但此時溫二丫已經渾身是傷,看不出原本的面目了。

大家還都在勸溫海下手輕一些,二丫都到了嫁人的年紀,打成那樣,毀了臉的話,還怎麼嫁的出去?

有圍觀了全程的人透露了一句,並非溫海下手狠,問題恰恰就在溫海不夠狠上。

要是溫海夠狠,夠聰明,看到溫子然的下場時他就該找溫瀾請罪,當面懲治溫二丫一番,那溫海如今的形勢肯定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眾人聽了緣由後,頓時也不同情溫二丫了。

“我看她啊,保不齊又是另一個溫子然!”

……

京中諸事還等著處理,回寧縣住了兩天後,錦晏一行人便啟程回了京城。

趁著溫瀾入馬車休息的時間,司鳳宣也鑽進了錦晏的馬車。

“時間過得好快,這一次總該不會有攔路虎了。”

錦晏才說完,就聽後面傳來了疾馳的馬蹄聲。

“前面的把路讓開!”

“八百里加急!”

錦晏臉色一變,下意識地看向對面的男人。

司鳳宣神色也微微一動,但他的眼神一直看著錦晏,見她皺起眉頭,心疼道:“別揪著心,不會有事。”

錦晏低聲道:“我知道。”

當初給司鳳宣藥的時候她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她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樣早。

司鳳宣摸了摸錦晏的頭,說了句“安心,等我”後便下了馬車。

“駕!”

陣陣馬蹄聲響起,又逐漸遠去,最後消散,只留下一陣飛揚的塵土。

錦晏靠著馬車想著事情,連溫錦暘進了馬車都沒發現。

“手怎麼這麼冷?”

溫錦暘摸了摸錦晏的手,又捏了一下另一隻手,最後將她的手合起來放手心捂著。

“哥哥,我不冷。”錦晏說。

溫錦暘“嗯”了一下,他擔心地看著錦晏失去血色的臉,心疼道:“別擔心,不會有事。”

寧王身體有恙,即便發生戰事,天子也不會派寧王出征迎敵。

錦晏搖頭,“他會去的,那是他的理想。”

288給的藥只是解決了司鳳宣身上的舊疾,卻不能阻擋明槍暗箭。

戰場上刀劍無眼,司鳳宣是人不是神,去了那裡,就不可能毫髮無傷。

溫錦暘不知道錦晏為什麼這麼篤定司鳳宣一定會上戰場,但看著她眉頭緊鎖,便心疼不已。

他摸了摸錦晏冰冷的臉頰,溫聲安撫道:“天子輕易不會派寧王出征,如若寧王真要上陣殺敵,那哥哥就去做他的軍師,他的貼身侍衛,保證將他安然無恙地給你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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