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晏晏,你們……”

“哥哥,你在考場還打監考官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溫錦暘沒想到傳言會這般離奇,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只是看不下去有人栽贓陷害,就幫一個人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誰知那監考官非說是他目中無人以下犯上。

這才多久,傳言又成他打了監考官。

溫錦暘正要解釋,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先前在考場,多謝溫兄仗義相助。”

錦晏奇怪的看過去,何書舟?

順著錦晏的視線,司鳳宣也看到了何書舟,隨後他眼神微沉,身子又稍稍一側擋住了錦晏。

這書生拱手作揖在向溫錦暘道謝,眼睛卻是看著錦晏。

司鳳宣哼了一聲。

他帶著警告的眼神看過去,何書舟的眼神就收斂了許多。

溫錦暘淡淡道:“不過是舉手之勞,即便我不開口,也會有人仗義執言,何兄不必將此事掛在心上。只是現在雖然已經考完,但也不代表你就安全了,你還需多加小心。”

何書舟並不在意他的冷淡,“多謝溫兄!大恩不言謝,溫兄的恩情我記住了,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溫兄只管開口。”

說罷,他向眾人示意,隨後轉身離去。

“哥哥,他……”

錦晏剛開口,走出沒多遠的何書舟又看了過來。

司鳳宣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他冷下臉,眼神如刀,將何書舟剮了一遍。

何書舟的身影徹底消失後,錦晏等人也都上了馬車離開。

回到溫家,溫錦暘才說了考場發生的事情,原來是有人不惜以自己作餌汙衊何書舟作弊,在何書舟自證清白的時候,他替何書舟說了幾句公道話就得罪了監考官,但勝在其他監考官也認同他的看法,經過一番調查後洗去了何書舟的嫌疑,給了他考試的機會。

因為何母做過的那些事,他對何書舟自是不太喜歡。

但何書舟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之後也沒有再糾纏過晏晏,這樁私人恩怨便是過去了。

考場之事,換成物件是其他人,他也不會坐視不管。

“他感謝我便是如此,不過,爹的侯爺是怎麼回事?”溫錦暘問。

溫瀾看向錦晏,錦晏隨口解釋了幾句,溫錦暘才知道這幾天到底發生了多少事。

他頓時玩笑道:“早知晏晏這般能幹,我就不寒窗苦讀了……”

“好啊,哥哥你竟然陰陽怪氣地說爹爹是不勞而獲坐享其成!”錦晏故意說。

“……”

溫錦暘連忙給溫瀾道歉,他可沒有那麼想。

爹能有個爵位,哪怕是有名無實的侯爺,對他們家而言也是莫大的好處。

至少,有了這個身份,在遍地王公貴族的京城裡行走時,爹孃和妹妹就不用動不動給人下跪行禮了。

……

“王爺,果然如您和溫小姐推測的那樣,長公主府有動靜了。”

“哦?”

“那位縣主似乎對‘水泥’很感興趣,得到訊息後就派人打探水泥的配方了,還對她知道一個配方,可以做出比琉璃更加晶瑩剔透,成本也更簡易的一種東西,叫做玻璃,聽樣子,她是打算讓長公主拿著此物向陛下邀功,好得到更多的封賞呢。”雲竹說。

“玻璃?”

司鳳宣笑了一下,果然,有人坐不住了。

錦晏被請到王府時,看到司鳳宣正在親自給王府另一條水泥路上灑水。

“你不用這麼寶貝,這條路做工比之前那條實驗路精細多了,後續的防護也做得好,輕易不會開裂。”錦晏說。

第一條她只是簡單做出了一個水泥路的雛形給大家看而已,所以並沒有做完整的工序,如今工部正在修的路,可是嚴格按照科學的流程在做。

司鳳宣點頭,還是將其完成了。

他洗了手,將錦晏帶回了屋裡,又讓雲竹將溫子然要做的事告訴了錦晏。

錦晏撇撇嘴,“那就讓她去做,如果她真的知道配方的話。”

司鳳宣:“……你是說她不知道?”

錦晏無所謂地說:“我猜的。她是不是真的會做,其實並不重要,反正這種東西現世後利潤太大,不能一家獨大,如果不歸於國家管轄,就免不了被各大勢力哄搶,到時候就看長公主府能不能抗住壓力了。”

再者,溫子然要是會做,之前為什麼不做呢?

那時候溫子然已經和太子合作了,有太子這個靠山在,她想做什麼都易如反掌,可太子回京後並沒有搞出什麼大動作。

無非是她根本不知道配方,只能憑藉現代的記憶做出大體的描述,而太子那邊的人手也沒有成功地試出合適的配比而已。

“那便讓她們瘋去,不過晏晏做出來的,本王要第一個拿到。”司鳳宣說。

錦晏:“……”

她說她要做玻璃了嗎?

司鳳宣:“按你所說,要是本王這主院內所有的窗子都換上那種透明的玻璃,那你若是想曬太陽,就不用辛苦跑院子裡了,往屋裡一坐,陽光便可直接照射到你身上,那樣豈不是很好。”

錦晏忍不住糾正他,“就算是薄到了一定程度的玻璃,透過玻璃的光線,也只有折射的一小部分,其他……”

“其他如何?”司鳳宣看著錦晏。

正好手邊就有茶杯,錦晏便拿空杯子倒了一杯水,又從頭髮上拿下了一個髮釵插入了水中。

她指著水中看起來斷掉的髮釵說:“你看,就是這樣,介質發生變化後,我們看到的東西也會有所改變。”

說完她覺得自己瘋了,在古代給一個人講物理。

但司鳳宣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錦晏所說,他似乎接受的很快,“這便是物理?”

錦晏:“你又知道了?”

司鳳宣將髮釵拿了出來,一邊用手帕擦乾了上面的水,一邊道:“夢裡出現過。雖然許多東西都模模糊糊的,但我記得,這是你喜歡的。”

錦晏心想何止是喜歡,她還特意學過。

這時,司鳳宣忽然站了起來。

錦晏抬頭看向他,司鳳宣眉眼含笑,走到她身邊後停下,“別動,我給你把髮釵戴上。”

“嗯。”

“真乖。”

“王爺,屬下有要事……”

一句話沒說完,看到屋內情形後,雲竹便低著頭逃也似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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