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梟鏡一動不動,錦晏忙過去把它拎了起來,隨後丟到了桌子上。

她剛伸手碰了碰鳥頭,梟鏡就開始罵了。

“可惡!”

“還說你記得我,乘影不提我,你都沒想起來還有個我!”

“乘影也不是好東西。”

“你們兩個,狼狽為奸!”

錦晏和乘影對視一眼,瞬間都不看傻鳥了,錦晏回去繼續躺在了床上,而乘影這次寸步不離地守在了床邊。

梟鏡:“……”

它孤零零一個躺在桌子上,畫面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過了一會,它費力地挪到了桌邊上,身子一動,撲騰掉到了地上,隨後又吭哧吭哧來到了床邊。

“幫我解開繩子。”梟鏡說。

乘影瞥了一眼,才看到它兩隻腳被一個繩子捆住了,也難怪它會被風拍到窗戶上。

他剛要解,床上傳來錦晏的聲音,“你這怎麼弄的,我們不是一起離開的嗎?”

地上的梟鏡瘋狂翻白眼,“什麼一起,你知道我在那鬼地方困了多久嗎?你知道我碰到的都是什麼牛鬼蛇神嗎?你知道……”

“有人欺負你?”錦晏翻身坐了起來。

梟鏡頓時眼裡就流下兩行清淚。

錦晏一看,更愧疚更心疼了,“哎呦你這是受了多少委屈啊,誰欺負的你,告訴我,下次我去了,我給你報仇。”

梟鏡沒說話,清淚倒是流個不停。

錦晏察覺不對,示意乘影把它抓了起來,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看,頓時哭笑不得,“我原以為你是被我感動的,結果是被下了咒術,你怎麼得罪那些小鬼了?”

“先給我解開。”梟鏡說。

不用錦晏動手,乘影手指一動,便要斬斷那根繩子。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威脅的存在,在他劈下去之前,那條繩子竟然自動斷成了兩段。

梟鏡見狀,眼露兇光。

不怕它卻怕乘影,捆了它還要再羞辱它,這筆帳,它記住了!

之後錦晏熟練地為梟鏡解了咒術,“那些小鬼很難纏的,你怎麼跟那些東西碰上了?”

“還不是你!你突然消失,我四處尋你不見,誤打誤撞進了……”

“哪裡?”

梟鏡遲疑了一下,說出了“酆都”兩個字。

錦晏心思一動,“你確定沒看錯?”

梟鏡:“我看起來很蠢嗎?”

錦晏:“你自己感受。”

梟鏡:“……”

“那你怎麼被小鬼下咒的?”錦晏說。

誰知梟鏡又瞪了她一眼。

錦晏:“跟我有關?”

梟鏡氣呼呼地撲閃著翅膀,一時間整個房間到處都是它身上落下來的羽毛。

“你怎麼了,真的開始脫毛了?”

錦晏說著,連忙讓乘影幫她一起收集羽毛,“這麼多毛,回頭可以給我做一把羽扇。”

乘影:“嗯。”

梟鏡:“……”

就沒人能真正關心一下它為什麼脫毛嗎?

這時,錦晏的聲音傳來,“對了,你繼續說啊。”

梟鏡怒道:“你都不關心我怎麼會掉毛!”

錦晏:“對不起,那你怎麼會掉毛呢?”

梟鏡忍無可忍,氣得轉身就飛。

它早該知道的,公主殿下沒心沒肺,它就不該問這些多餘的問題。

可是它剛飛起來,就又落入了錦晏掌中。

錦晏一邊給它順毛,一邊道:“是不是有人說我壞話,你替我打抱不平了?”

梟鏡一頓,“你知道?”

她果然瞭解它!

錦晏“哇”了一聲,“原來我的大名已經傳遍酆都了嘛?”

梟鏡:“……”

去他爺爺的瞭解!

這就是個沒心沒肺的魔鬼!

錦晏摸了摸梟鏡軟乎乎的肚子,催促道:“快點說,它們說我什麼?”

她的手太柔軟了,撫摸也太溫柔,梟鏡的意識逐漸被麻痺,慢慢地一點兒警惕都沒有了。

那些鬼怎麼說來著?

哦。

想起來了。

“聽說閻王今日去了鬼市,見了一個人間來的生魂。”

“生魂?沒被吃了嗎?”

“就是就是。”

“吃什麼吃,那些執迷不悟的怨鬼,都被她說動去投胎了,奈何橋堵塞了不說,孟婆湯都不夠喝了。”

“啊?”

“那些怨鬼不是一個自詡執念不滅不投胎嗎?怎麼突然一下子就想通了,那生魂到底有什麼魔力?”

“怪就怪在這裡,那生魂前幾次來,也發生了一樣的情況。”

“真是我鬼界恥辱。”

“我要是孟婆,我必須吃了那個生魂才能解恨!”

“孟婆什麼格局,她都是老江湖了,被奴役了不知道多少年,想必早習慣了。”

“她這是擾亂鬼界秩序,理當被誅!”

“所以閻王去了。”

“誅了嗎?”

“誅什麼誅,有小鬼看見,那生魂安然無恙離開了。”

“閻王竟如此無用?”

“沒準那生魂,閻王在人間的老相好,不然她一個生魂怎能在我冥界暢行無阻呢?”

“噓,我聽說啊,不止閻王,今日連鬼帝也去了鬼市。”

“莫非她還是鬼帝的老相好?”

“去去去,真晦氣,除了‘相好’兩個字,你還會說什麼?滾!”

“鬼帝出山,這生魂到底什麼來頭?”

“莫非她是鬼帝的私生女?”

“老相好,私生女,你不如說她是大帝……”

聽到這時,梟鏡已經衝了出去。

開始它一隻居於上風,可是小鬼太多了,而且膽敢在鬼城內明目張膽說管理者閒話的小鬼,自然也不是什麼善茬,更別說它們還叫來了許多幫手。

“你就這樣被群毆了?”錦晏都不忍心聽下去了,傻鳥太可憐了。

乘影將收集的羽毛放到一處,目光又落到了梟鏡身上。

這些羽毛做扇子還有些不夠,若是……

梟鏡本來臉面有些掛不住,半天都沒開口,當它不小心觸及乘影覬覦的目光時,立即飛出去三米多遠。

他警惕地看著乘影,“雖然我們是舊相識,但你若敢動我的羽毛,你拔一根羽毛,我吃你一塊肉,你拔兩根,我就吃兩塊,直到把你吃完為止!”

話說的十分霸道硬氣,可剛說完,不等乘影回應,它便飛快地鑽過窗上那個洞離開了。

正如它清楚錦晏的沒心沒肺一樣,它也十分清楚乘影的脾氣,都開始覬覦了,那對它的羽毛下手只是遲早的事。

錦晏想要的一切,乘影都會辦到,而且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它不想此刻就變成“禿”鳥。

再說,一天之內被拔兩次毛,傳出去它也不用在江湖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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