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影呢?”

阿嬈說罷,抬頭一看乘影不見了。

錦晏:“打架去了吧。”

阿嬈跑到錦晏跟前,“殿下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錦晏說,“捱打的又不會是乘影。”

阿嬈:“我是說,殿下不怕乘影控制不住怒火,一劍砍死那幾個人?”

錦晏想了一下那個畫面,搖頭道:“不會,乘影殺人講究美感,劍也不是用來砍的,那樣粗魯的事情乘影不會做,你放心吧。”

阿嬈:“……”

真的嗎?

她不信。

山下。

一看到乘影,煙染就來到了他身邊,“知道了?”

乘影沒說話,目光卻鎖定了不遠處高地上說話聲音很大嘴巴彷彿在噴糞的一些人家。

煙染:“我給過教訓了,但畢竟是白天,不太好操作,等到了晚上,我再好好教訓這些不知感恩無恥至極的狗東西。”

乘影:“不必。”

說罷,他便走上了高地。

先前乘影救人的時候附近百姓都見識到了他的武功,這會兒看他握著劍上前,便有些害怕。

乘影上去便問,“你們想要什麼?”

這話一出,原本站在最前面的叫囂的最兇的幾個人臉色都變了,心虛和恐慌爬上了他們的臉,將他們的懦弱和膽小展現的淋漓盡致。

確定了人員後,乘影說:“做夢,可以,但要過了我這一關。”

說著,他將握劍的右手背在了身後,又示意那些人上前,攻擊他。

意思很明確,他已經做出了合理的讓步,接下來就看那些人的,若是這樣都打不過他,白日做夢什麼的,便想都別想。

有些人,不是他們可以肖想的。

可是乘影等了半天,卻沒一個人敢上前。

實際上,若有人願意帶頭,局面就不會變得這麼尷尬。

可是沒有。

就連那些叫囂著讓蓋房子賠銀錢的人,也不過是在第一個人出面後才站了出來。

他們起初不敢叫囂,但一聽鄰居居然提出了那麼多要求,一旦錦晏真的答應了那些要求,那鄰居可就佔了大便宜了,看鄰居佔便宜,那是比自己吃虧還難受的事。

於是,厚臉皮的人,一個個站了出來,有樣學樣,變本加厲,紛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又能佔便宜,又能壓別人一頭,簡直一舉兩得。

可如今機會擺在眼前了,他們卻慫了,慫的不敢上前。

但事情並不會這麼輕易就結束。

見無人上前,乘影便道:“誰要迎娶我家主子的?”

對面的人一聽,好幾個都開始搖頭否認,他們只想佔點便宜,可不想掉腦袋。

住在棲霞山上的這些人,一個個長得都跟天仙似的,尤其是那位弱不禁風的小姐,他們只在幾次天災中有幸見過幾面,那樣標誌絕美的人兒,他們是連多看一眼都不敢的,哪裡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再者,關於棲霞山上的各種傳說,他們這些住在山下的人比誰都清楚,對於這幾位的身份來歷,大家心裡應該都有過懷疑,只是這麼多年都平安無事過來了,即便懷疑,也沒人會去解開這層窗戶紙,畢竟一直以來收益的可是他們。

他們頂多也就敢仗著那位小姐心腸軟佔點兒便宜,別的事情,他們想都不敢想。

可就有人敢不要命的覬覦那位小姐。

搖頭否認的幾人都默契的後退了一步,只把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留在了前面。

男人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暴怒了,立即要後退,下一瞬,一把劍便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想怎麼死?”乘影問。

男人愣了,他不過是提了一個要求,不答應就不答應,難道還要殺人?

乘影:“不說話,那就不選了……”

他剛握緊劍柄,還沒出手,男人就嚇得臉都白了,“小人該死,小人之錯,大爺、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

乘影:“該死便死。”

劍刃瞬間劃破了男人的脖子,只是男人脖子太肥了,一圈堆著一圈,過了一會兒鮮血才從那脖頸中間慢慢滲了出來。

其他人看著,只覺得脖子發涼。

幸虧他們膽小,沒那麼多想法,不然這會兒死的就是他們了。

男人以為自己死定了,可乘影卻在這時收了劍。

劍刃離開脖子的瞬間,男人便咣噹一聲癱坐在了地上,他還沒從瀕死的絕望和恐懼中緩過來,就有人喊“嚇尿了”,男人木然地看向地面,才發現他的褲子不知何時溼透了,他屁股底下那一圈的泥土,也都被尿浸溼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男人,鄙視諷刺幸災樂禍,這讓自詡臉皮夠厚的男人也漲紅了臉,難堪頓時充斥著他的心。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了羞恥是什麼滋味。

可是這還沒完。

乘影在發現男人失禁後便收起劍後移了好幾步,可在男人抬頭後,他又抬起劍。

劇烈的恐懼讓男人再次變了臉,他顧不得難堪,也顧不得髒,著急地連滾帶爬跪在了那一攤尿裡面。

“大、大俠饒命!”

“小人齷齪,小人無恥,小人忘恩負義,小人罪該萬……小人知錯了,還請大俠看在小人知錯的份上,饒小人一命!”

他拼命地喊著饒命,卻不知道乘影根本沒打算要他的命。

然而。

不要命,卻不代表乘影已經消了氣。

他輕輕抬手,握著劍在虛空隨意比劃了幾下,說了句“罪有應得”後便轉身離開了。

眾人滿是疑惑,不明白乘影在做什麼,直到男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他們急忙看去,才發現了男人額頭正中間寫著一個“死”字。

有人隱隱想到了外出時聽過的“劍氣殺人”的事情。

乘影連那麼小的字都能刺上去,殺人還用得著說?

奇怪的是,明明男人額頭被刻了字,而且看著傷口還不淺,可那個“死”字周圍,愣是沒有一點兒血流出來。

真是怪了。

男人再度被嚇得屠癱軟在地。

其他人看著男人的模樣,頓時就打消了想要佔便宜訛詐錢財的念頭。

訊息傳到棲霞鏡,錦晏得意地看了眼阿嬈,驕傲地說,“看到沒有,乘影沒殺人,也很優雅地教訓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阿嬈無語地附和,“啊對對對,乘影沒殺人,乘影只是在人家臉上刻了一個‘死’字,乘影可太優雅了!”

剛說完,她便看到了站在水庭對面的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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