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救命啊!”

悽慘恐怖的叫聲從大房傳來,將院裡收衣裳的錦晏嚇了一跳。

想到爹爹還在那邊,她立即丟下衣裳跑了出去。

梅蕙娘和溫錦暘也都聽到了聲音,一看錦晏不在,兩人立即也跟上了上去。

大房院裡。

溫瀾手裡拿著一個木棒,他對面是嚇得發抖卻還護著溫子然的楊氏,楊氏身後的是額頭上血流如注臉色煞白的溫子然。

溫父溫母溫潭等人則都在溫瀾身後不遠處,看起來他們想要阻攔溫瀾,卻又怕被打不敢上前。

而三房一家子都在一旁看熱鬧,儘管他們也都被溫瀾的“狠”嚇得心驚膽戰。

錦晏進去時,溫瀾剛丟開了礙事的楊氏,隨後又一棍子打在了溫子然的雙腿上。

咔嚓一聲。

和錦晏手臂一樣粗的木棍斷成了兩截,而溫子然的腿上也傳來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楊氏在一旁發出了淒厲的哭叫聲,溫父溫母哭著大罵孽障畜生,溫潭一口一句“粗魯無禮喪盡天良”,卻始終沒人敢上前一步。

哪怕溫子然可能會被打死。

只有溫子墨,不顧屋裡小楊氏的反對往前走了幾步,硬著頭皮勸道:“二叔,子然她有錯,您打也打了……”

溫瀾回頭看了一眼溫子墨,冷笑道:“你不站出來,我倒忘了,你包庇了她。”

“……”

溫子墨想要解釋,可惜溫瀾沒興趣聽他廢話。

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溫子然身上。

被他當面質問時都敢說什麼“你怎麼保證他們兄妹之間就是清白的”這種話,可想而知溫子然在背後編排了多少流言。

想到一雙兒女在外人眼裡竟和那些汙穢腌臢的事情扯到了一起,溫瀾就想殺人。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幾腳踹下去,溫子然就連求救都發不出聲音了。

就在他又抄起了一根木棍時,耳邊響起了溫子墨激動不已的聲音。“錦晏,你快勸勸二叔,讓他別再打了,再打子然都沒命了。”

可是他完全沒注意到,錦晏從進門開始,臉上表情都沒變過,眼裡更是沒有一絲同情或者害怕的情緒出現過。

“我為什麼要勸?”錦晏說。

溫子墨一下愣住了,他囁喏道:“二叔在打人啊,打人是不對的……”

錦晏理直氣壯地說:“打人是不對的,可爹爹打人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一定是問心無愧的,我還想知道呢,溫子然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竟然把我爹爹都惹怒了。”

溫瀾真的已經足夠善良了。

否則早八百年他就已經報復溫父溫母和大房了。

溫子墨:“……”

錦晏堂妹就這麼信任二叔,確定二叔做什麼都是對的嗎?

“什麼叫打人就是對的,你爹都要把人打死了,你還幫著他說話,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溫父一句話沒罵完,溫瀾的眼刀子就射了過去,嚇得溫父又閉上了嘴。

錦晏走上前去時,梅蕙娘和溫錦暘也都來了。

一看到溫錦暘,溫潭自覺有了發揮的地方,又開始一番道德倫理的轟炸綁架,希望溫錦暘能和他們站在一起討伐溫瀾。

否則,溫瀾若是殺了人,那他們誰也別想趕赴考場了。

溫錦暘聽後面無表情道:“我爹就算殺了人,那也是她該殺,是非對錯,公堂之上自然見分曉,我怕什麼?”

溫潭被懟的啞口無言。

楊氏和溫母又以母親的立場斥責梅蕙娘,同樣是當孃的人,梅蕙娘怎麼能狠心眼睜睜的看著溫子然被打?

梅蕙娘面色冰冷,她篤定道:“瀾哥會對親侄女出手,必然是因為她做了對不起我一雙兒女的事,那她就該死!”

能讓他如此動怒,背後的事情肯定不小。

一院子的人都被這一家子的冷漠無情給驚住了。

這時,溫二丫忽然道:“二伯母,是大堂姐,她說錦暘堂哥和錦……”

話沒說完,溫瀾父子同時看向她。

溫二丫被嚇得呆在原地不能動彈,求生欲極強的溫海就一把捂住了溫二丫的嘴巴。

他用了極大的力氣,且因為太過緊張忘記了鬆手,一直到溫瀾父子移開視線,他才手腳發軟的倒了下去。

一同倒下的,還有差點被捂死的溫二丫。

但沒人注意到這些。

溫瀾給梅蕙娘使了個眼神,“把晏晏帶回去。”

梅蕙娘:“嗯。”

不能讓女兒聽到看到的,除非是特別血腥殘忍的畫面,不然就是汙穢腌臢的東西。

她眼含仇恨的看了溫子然一眼,隨後就要拉錦晏離開。

錦晏聽話地跟著她走,想到什麼又停了下來,“爹,如果有人管不住那張造謠的嘴,那就把她的嘴打爛好了。”

溫瀾神色緩和了幾分,面對任何事情都面不改色,這才是他的女兒。

“爹知道了。”溫瀾說。

錦晏:“如果還是不行,那就把舌頭拔了,讓她再也說不出話。”

溫瀾:“好,爹記住了。”

等梅蕙娘和錦晏離開,聽到他們回屋裡關門的聲音後,溫瀾上去就狠狠一腳踩到了溫子然的嘴巴上。

楊氏尖叫著暈了過去。

小楊氏緊緊的將兒子溫瑚抱在懷裡,不讓他看到聽到外面的動靜。

溫父溫母嚇得膽汁都要吐出來了,溫子墨扶著頭暈眼花臉色煞白渾身無力的溫潭。

三房一家子,早就已經被嚇得發不出聲音了。

然而溫瀾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他一邊用鞋底重重的來回碾壓溫子然的嘴,一邊吩咐溫錦暘,“暘兒,去找個燒火棍來,最好是燒熱的。”

溫錦暘面無表情地向廚房走去,溫子墨衝上去阻攔,被溫錦暘輕輕一甩就丟到了牆上,又砸到了地上。

他從廚房裡找到了燒火棍,用火摺子點燃之後燒了一會,這才將冒著火星子的棍子遞給了溫瀾。

腳下的溫子然早已成了一條奄奄一息的死狗。

可隨著燒火棍慢慢貼近臉頰,對死亡的恐懼還是讓她跟蛆一樣原地蠕動了起來。

她不想死。

她還沒成為真正的天命之女。

沒有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還沒有拿到神經毒素,沒能殺了二房四口人,沒有親眼看著溫錦晏和家人無聲無息地在恐懼中死去。

她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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