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這個念頭不是第一次出現在談盛的腦海裡面。

從寧琳為了她的所謂夢想逼迫女兒去學不喜歡的東西,靠發瘋的情緒和“愛”來捆綁女兒接受她的安排時,他就起過離婚的心思。

但那時候錦晏還小,若是父母離婚,對她也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加上他幾次警告發火後寧琳確實收斂了許多,再沒做過過分的事,他也就暫時歇下了離婚的想法。

而自從冒牌貨出現後,這一個月來的每一天,寧琳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告訴他自己之前的仁慈是多麼的可笑。

掛了秦鶴的電話沒多久,談盛又打給了私人律師,讓律師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

律師簡單問了幾個問題,知道了談盛的態度之後便去做事了。

談盛洗漱完出去,正好看到權鑑站在錦晏的門口。

他一過去,權鑑就說:“談叔早,怎麼起這麼早?”

“你也不遲。”談盛說。

大清早的,在晏晏的房門外徘徊幹什麼?

居心叵測!

權鑑像是沒發現談盛話裡的火藥味一樣,一臉無辜地說:“從昨晚分開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個小時三十七分鐘二十五秒了,我怕晏晏醒來了又便成透明的,所以上來這裡,不知道有沒有作用。”

談盛:“……”

看著談盛啞口無言的樣子,權鑑嘴角不著痕跡地勾了一下。

很快他又說:“不知道她醒了沒有,既然您起來了,那您進去看看。”

見權鑑這麼識趣,談盛才點了下頭。

家裡就這麼幾個人,但凡進錦晏的房間都會敲門,加上現在情況特殊,錦晏臥室的門就沒關過。

談盛放輕了腳步過去,把門推開了一道縫,見錦晏把被子都裹在身上蜷成了一團,眼裡笑意就蔓延了起來。

他又關上門,對身後一米遠處站著觀望的權鑑說:“沒事兒,還睡著,別吵她。”

他前面走了。

沒能看到錦晏睡著的樣子,權鑑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太過分,於是跟在了後頭。

又過了兩個小時,錦晏才起床。

她下去時家裡靜悄悄的,只有權鑑在沙發上用電腦,就奇怪道:“其他人呢?”

權鑑把電腦放一旁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給錦晏披上了。

等錦晏坐下,他又到廚房把魏叔做好的早餐拿了出來。

試了一下牛奶的溫度後,權鑑把熱牛奶遞給了錦晏,“談叔去公司了,估計快回來了,你先吃早餐。”

錦晏喝了一口香甜的牛奶,放下杯子時,嘴巴邊已經沾了一圈奶白色的鬍子。

她正要吃其他的,卻看到權鑑開啟了手機。

“幹什麼?要拍照嗎?”錦晏問。

權鑑點點頭,藏著壞心思,沒告訴錦晏嘴唇上沾了牛奶,很快就摁下了快門鍵。

咔的一聲。

手機上定格出了一個有著可愛牛奶鬍子,眼睛如夜色一樣漂亮的女孩。

錦晏沒看到照片,還在問,“能拍到嗎?我昨天看一個新聞,說是有人夜裡拍到了阿飄,但沒有臉,只有一道白色的飄逸的身影,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應該也拍不到吧?”

權鑑心中一滯,哪怕知道錦晏說的不過是玩笑話。他也覺得心疼。

他把照片給錦晏看,“別瞎說,你和他們不一樣。”

雖然他也不清楚為什麼他觸碰了錦晏後她就有了真實的身體,可世上本來就有許多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

但他知道,談盛也知道。

錦晏就是錦晏。

這和她變成什麼樣子無關。

錦晏拿過手機看了一下,先是忍不住大笑,笑到一半,想起照片上長了奶鬍子的人是她自己,笑容又消失了。

“不告訴我,還特意拍我,想幹什麼啊?”她揪住權鑑的耳朵問。

權鑑假裝疼的叫了兩聲,脖子卻伸長了把腦袋往錦晏身邊送。

他說:“我想留住你。”

不論是正常狀態下的錦晏。

還是眼前這個小可愛鬼。

……

談盛直到中午才回來。

他穿著西裝革履,渾身上下的穿搭都貴得驚人,瞧著是一派高高在上不可攀附的大老闆姿態。

可此刻他卻一手領著蔥薑蒜,一手提著一盒大閘蟹。

錦晏:“……”

權鑑:“……”

權鑑給錦晏使眼色,談叔私下裡竟然這麼接地氣嗎?

錦晏嘴角一抽。

她眼神警告權鑑安分一些,別惹談盛生氣,一邊小跑到門口接下談盛手裡的東西,“爸爸,您今天怎麼這副打扮?”

“不帥了嗎?”談盛問。

錦晏搖頭,“才沒有,您怎麼樣都帥,只不過平時是在華爾街大殺四方的商界大佬,今天是商界大佬體察民情送溫暖。”

談盛:“……”

就提了個東西,反差就這麼大嗎?

難怪他幫忙拿東西的時候老魏看他的眼神那麼古怪。

錦晏吹彩虹皮的功夫,權鑑已經過來幫她把東西拿去廚房了。

親眼見著一個伸手一個鬆手,不用任何交流就完成了這次銜接,談盛心裡別提多鬱悶了。

無事獻殷勤。

看吧。

來了次數多了,閨女都對權鑑的存在已經免疫了。

看不慣又幹不掉。

憋屈!

好在權鑑察言觀色的功夫早就練到家了,一看談盛一臉不耐,立即就識趣的抱著電腦去別處了。

權鑑開啟了一個錄音檔案,裡面傳出了龍訣的聲音。

“你們都是廢物不成?既然到處都是天眼,為什麼連一個女子都找不到?”

“要我說多少遍,我要找的不是什麼談錦晏,她叫金灩,給我立馬去找,找不到她我讓你們都陪葬!”

“還有,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軒轅殤和慕容燼,把他們的生平……資料,全部都拿來給我。”

“這一次朕可是連國運都賭上了,軒轅殤啊軒轅殤,朕倒要看看你舍不捨得下你的天啟,看你如何能勝得過我!”

“灩兒,等著朕!”

權鑑聽著錄音,時而難以忍受地皺一下眉,時而又沉下臉。

從現有的資訊來看,除了冒牌貨金灩和龍訣之外,叫軒轅殤和慕容燼的這兩個皇帝很大機率也穿越了。

而他們拿國運做賭,以一國百姓的生死存亡和歷史文化傳承的斷代為代價,扭轉乾坤,逆天改命,目的就是為了爭奪這個叫金灩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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