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九不信荀聿的說辭。

他罵人是說髒話,沒修養。

換成謝小姐,就成“以理服人”了?

“可是主子,我聽著謝小姐口才真的很……”

砰砰砰!

急促的砸門聲打斷了齊九的話,他皺眉看向門口,“不會是貴叔吧?”

荀聿注意力又回到了藥上面,他一邊扇著蒲扇,一邊道:“現在,到了你以理服人的時候。”

彷彿他早已料到了會發生什麼。

齊九:“……”

什麼意思?

他出門後就明白了。

門外站著一男一女。

男人手裡拿著一把殺豬刀,女人則一副找到了靠山的得意模樣。

她指著齊九說:“相公,就是這家人,他們熬藥燻得我直犯惡心,我不過好言勸了兩句讓他們晚些時間再熬,他就詛咒我們一家人!”

女人說完,男人很不客氣地朝眼前啐了一口,“就是你罵了我娘子,還詛咒我家人?”

“你該先問問她之前做了什麼。”齊九說。

主子說了,做人要有修養,不能一上來就罵髒話,打打殺殺。

可男人哪裡會聽齊九的解釋,他挽了一個刀花便要砍齊九。

齊九輕鬆躲過,殺豬刀卻扎進了門框中。

男人用力將刀拔了出來,正要再次出手,院內卻傳出了咳嗽的聲音。

他眉頭一挑,露出幾分興奮的表情,提著刀便要進院子。

齊九的耐心也沒了。

去他孃的修養!

他偏要做一個沒修養的人!

罵完,齊九閃身擋在了男人面前,在男人驚愕的注視下一腳踹到男人胸膛。

“老子都保證過不罵髒話,不輕易打架了,是你們非要挑釁招惹老子,那就別怪我下手狠了!”

他只用了一招便將男人打倒在地。

對方驚恐地喊著爺爺饒命,齊九卻抬起一腳踩到了男人的胸膛,手裡是那把沾著油膩和血跡的殺豬刀。

“說罷,你想怎麼死。”齊九俊朗的面容多了一分猙獰的神色,刀刃也對上了男人的脖頸。

一旁被嚇傻的女人終於反應了過來,又害怕又擔心的大哭起來,跪下來就求饒。

齊九不說話,冰冷的眼神像是看著兩個死物。

正在這時,旁邊響起一個輕柔的聲音,“小哥,請問你家公子在嗎?”

齊九回頭,對上一張燦若桃花的臉。

他一愣,復又點頭,卻忘了手裡還拿著刀。

直到聽見男人的慘叫,齊九才回神,對珍珠說了句“處理一點小事”後便抽出了紮在男人頸上的刀。

不再看那男人和女人九死一生後慶幸後怕的神色,齊九把刀一丟,又在身上擦了擦手,客氣地做了個迎客的姿勢,“公子在煎藥,姑娘裡面請。”

珍珠撲哧笑了,“叫我珍珠就好。”

她身後還有兩個高大的護衛,都留在了外面,只珍珠一個人跟著齊九進了門。

這院子不大,珍珠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內煎藥的荀聿。

中藥的熱氣和柴火的煙氣混雜在一起。

只著一身白衣,面容白淨如玉,身子挺拔如松的荀聿坐在煙霧繚繞的樹下,宛若即將飛昇而去的謫仙。

珍珠一時看呆了。

難怪小姐見了一面就說人家是“荀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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