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蕊看見樂逍遙大步走過來,衝他笑了笑,眼角餘光瞥見一個穿白色衣裙的人影跟在他身後。

那人影往訓練場內一探頭,還沒等她看清楚是誰,便迅速躲開了。

又是一個樂大公子的小迷妹!

落蕊心中偷笑,沒有太過在意。

“落蕊,靜雲突然有事,讓我來教你。”

樂逍遙笑靨如花,嘴角咧得像一隻撿到肉骨頭的大狗子。

“謝謝逍遙哥哥。”她笑著回道。

“落蕊不要說謝,這樣的機會我求之不得。”

樂逍遙白淨的麵皮上泛起紅暈,柔媚的桃花眼有些不敢直視落蕊燦若星辰的眼眸。

“逍遙哥哥真會說笑。”落蕊笑得更燦爛了。

“不,落蕊,我不是在說笑。之前你跟姜臨風有婚約,我有話只能憋在心裡。但現在你們的婚約解除了……”

樂逍遙稍稍停頓,眉頭皺了一下,似在措詞酌句。

他抿了抿嘴唇,說道:“蕊兒,你現在跟他已經沒關係了,可不可以給逍遙一個機會?”

訥尼?!林落蕊同學呆住了。

原來我在古代可以這麼搶手的嗎?

剛剛走了個姜臨風,這又來了個樂逍遙!

幹嘛呀?!這些男人總要逮著我一個人纏!

天下的好姑娘那麼多,找別人去嘛!

可是要怎麼回他?難道要直說:我不喜歡你!?

唉!愁人啊!林落蕊暗自嘆息。

姜臨風,對不起了!今天就把你提溜出來擋一擋吧。

“逍遙哥哥,落蕊不能應你。姜公子走的時候要我等他兩年,等他回京城為我查清身世。

落蕊不能言而無信,更不能在他為我做事時,與別人互生情意。”

“逍遙哥哥,我……”

唉!樂逍遙也暗自嘆息。

想他樂逍遙,自認論什麼都不輸任何人。

提筆能經國治世,跨馬可馳騁疆場。

家有財產萬貫,美若謫仙臨凡。

他從來沒怵過任何人,卻唯獨在落蕊面前,想說的話遲遲不敢說出來。

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表白,竟被落蕊一口回絕了。

不過,只有兩年麼?那……

“落蕊,不就是兩年嗎?我也等。只要你不成親,我便不放棄。”

“逍遙哥哥,你這又是何必呢?”

落蕊急了!怎麼這倆男人一個比一個軸?

她沒想成親啊!

就算要成親,她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她不會委屈自己找個醜得嚇死個人的歪瓜裂棗,但也不想嫁給樂逍遙這樣萬眾矚目的人。

天天一群鶯鶯燕燕蒼蠅一樣圍著他,瞅個機會就想往上貼,這誰受得了?!

她可沒時間沒精力見天為維護自己的主權,跟那些“嗡嗡”叫的綠頭蒼蠅鬥來鬥去。

落蕊在聽雪閣陪母親用完晚膳便回了梅園,讀書習字做繡活,一刻沒得閒。

她沒空多想什麼,直到要洗漱時才覺出哪裡有點不對勁。

這一整晚呆在她屋裡的只有青梅、青桃和青苹。青橘去哪了?

正給她往銅盆裡倒水的青苹,偷眼發現她家姑娘一直在盯著她。

情知不妙,她倒完水轉身就想跑,不過到底還是被落蕊逮住了。

“青橘呢?怎麼一晚上沒見她?”

“那什麼,姑娘……”青苹撓撓頭,偷眼瞟向一旁的青梅和青桃。

一晚上沉靜得一句話都沒說的青梅,垂著眼死盯著地面,好像地上開出了朵美麗的花。

吱吱喳喳刷了一整晚存在感的青桃,寧神皺眉看向屋外的白月光,似在續寫嫦娥與吳剛的美麗故事。

臨到了了,一個管用的也沒有。唉!

青苹哀哀嘆了口氣,小聲道:“青橘病了,發燒呢。怕過了病氣給姑娘,在屋裡歇著了。”

“哦,早就串好口供了吧?”落蕊審視的目光落在青苹撓頭的手上,“青苹,你青梅和青桃姐姐要撒個謊,我可能真看不出來。

你這一撒謊就撓頭的毛病改不了,就別想騙我。快說,青橘到底怎麼了?”

“姑娘,您這專挑小孩欺負啊,”青苹嚷嚷,“您怎麼不問青梅姐姐?問青桃姐姐?”

“青梅,你說。”落蕊也不客氣,扭頭問青梅。

“啊,姑娘……”

青梅收回看花,哦不,看地面的眼神,貌似沒聽見落蕊在問什麼。

“今天太太打發人給姑娘送來的桂花糕,味道特別好,我給姑娘端來嚐嚐……”

“哎?不編瞎話了,改轉移話題了啊,”落蕊惱了,“不告訴我是吧?我自己去看!”

她起身便向廂房走,青梅她們只好連忙跟上。

廂房裡沒有點燈,模模糊糊能看見炕上躺著兩個人。

聽到她進門的聲音,其中一個慌慌張張地坐了起來。

青梅摸到火摺子點起燈,屋裡亮堂了。

落蕊看見阮嬤嬤坐在炕上,青橘躺在裡邊。被子矇住腦袋,一動不動的,好像睡著了。

“都說青橘病了,你看,已經睡著了。咱們快出去吧,讓她好好睡。”

青桃扯著落蕊的胳膊便要拉她回屋。

“睡著了嗎?我看看她病得怎麼樣?”落蕊上前,坐在青橘身邊,“青苹,給我把燈拿過來。”

“姑娘,別看了。”

不等青苹拿燈,躺在炕上的青橘一下坐了起來。

雙手摟著落蕊的腰,臉伏在她懷裡,小聲抽泣起來。

“起來,讓我看看。”落蕊扳著青橘的肩膀,把她的臉扶正,只瞅了一眼,柳眉立時豎了起來,“誰幹的?告訴我這是誰幹的?”

青橘小小的臉蛋整個腫了起來,兩頰有明顯的手指印。

嘴角撕裂開,有血漬剛擦過的痕跡。

兩眼紅腫,大概悶在被窩裡哭了很長時間。

“姑娘,你別生氣,是我不讓她們告訴你的。”阮嬤嬤坐在炕上,抓撓著頭皮,囁嚅道,“不想讓姑娘心煩。”

“為什麼?嬤嬤你寧可抱著青橘哭也不告訴我,為什麼?”

即便再生氣,阮嬤嬤她也不能訓斥。

心裡的火發不出來,她暴躁地直扯自己的頭髮。

“說啊!給我說啊!你們是我的人,被人欺負了難道也要瞞著我?”

落蕊氣悶得要抓狂,青梅憋不住了。

“嗐,快跟姑娘說了吧!這事總得有個說法,不然以後還不知道得有多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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