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永寧侯府的姜夫人到聽雪閣了。太太讓您和幾位姑娘前去拜見,特意教老奴來盯著姑娘好生打扮。”王嬤嬤笑眯眯地說。

永寧侯府姜夫人?還要好生打扮,是要相看嗎?林落蕊瞬間想明白了。

只是若這個世道允許,她希望此生終生不嫁。就算扛不過這個世道,必須成親,那她也不願嫁入豪門。

豪門勢大,若再遇上渣男,她連掙脫都掙脫不了。

就找個小門小戶嫁了吧,遇上渣男就拼著臉面不要和離了,她樂得一個人過得逍遙自在。

林落蕊自小主意就正,知道這種時侯不能打扮得太亮眼。略略收拾一下,不要在外人面前丟了母親的臉面就是了。

她便還是往日一樣的衣裙,白嫩的臉頰上連粉都不敷。墮馬髻上只戴了一隻白玉釵,確實是不失禮數的裝扮。

王嬤嬤看著她這寡淡的妝容直搖頭,太太讓自己來盯著二姑娘,這任務好像完成得不怎麼滴啊!

“姑娘,您好歹打扮打扮,這個樣子過去了,太太不得責怪我?”

“嬤嬤,快走吧!”落蕊挽起王嬤嬤的胳膊,嘻嘻笑著道,“您看我這張臉皮,哪還用塗脂抹粉的?這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好著呢!

我娘肯定不會怪您,指不定還得誇您做得好呢!”

林二姑娘的這張嘴,真要哄起人來那真是死人也能給說活嘍。

王嬤嬤還真被她說動了,瞅瞅二姑娘嫩得能掐出水來的臉蛋,似乎若是真的濃妝豔抹,反而不美。

遂不再糾結,帶著她往聽雪閣而來。

聽雪閣正廳,姜夫人正和方氏坐在雕花木椅上喝茶閒談,林家五姐妹款款而來。

可能都得到了訊息,幾人的打扮可圈可點。一路走來,搖曳生姿,顧盼生輝。

走進聽雪閣,一字排開,幾姐妹對著姜夫人和方氏福身下拜。

姜夫人笑眯眯地瞧著五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按從大到小排列,右手邊第二個應該是二姑娘了。

早晨隔得遠看不真切,此時姜夫人細細地打量起來。

小姑娘衣著素雅,白皙的臉上脂粉未施,卻柔嫩得好像半透明的美玉一般。

眸光清澈,眼窩裡似注有一汪清泉水,清新淡雅中自帶一股靈氣。

行走時,斂眉低首,裙裾不動,連耳上的墜子也不見晃動。

福身下拜,起身,抬頭,做得優雅至極,絲毫不失禮數。

果然是侍郎府女兒教養出的大家閨秀,姜夫人心中甚是滿意。

林落蕊也對自己的這副模樣表示欽佩不已,母親教的那些規矩她即便不喜歡,也都好好學了。

需要裝的時候裝得一絲不苟毫不遲疑,大家閨秀的架子端得足足的。

為了不失母親的體面,她可以這樣規規矩矩地裝上一整天。

“林家五位姑娘皆亭亭玉立,麗質天成,讓人好生羨慕,都坐下說話吧。”

姜夫人和藹地對幾位姑娘說道。

五姐妹依言坐在屋內早已備好的五隻六面如意墩上,各自擺出最優雅的姿態,斂息屏氣,聽姜夫人和方氏說話。

落蕊悄悄抬頭看向姜夫人,看她年近五十,松花綠的暗花緞對襟褂子,配一條鴉青緞子馬面裙,頭上只著一隻赤金扁簪,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她慌得趕緊低下頭,姜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帶著幾分慈藹,這是要鬧哪樣?

母親特意讓王嬤嬤去傳話,還要她親自盯著我梳妝打扮。這樣隆重的出場,難不成是要把我推出去?

稍頃,丫鬟拿上來姜夫人給五位姑娘的禮物。

五位姑娘一人一隻翡翠玉鐲,獨落蕊還有一隻累絲攢珠金蝶釵。

姜夫人笑得和藹,方氏也笑得開心。誰都沒有說什麼,底下人卻各自心中有數了。

林月萱性情溫柔,笑了笑,也不在意,仍然端莊穩重地坐在那裡。

林月瑩還小,這樣的首飾她也不缺。被區別對待了,心裡不快,撇了撇嘴也沒有再多的表現。

獨林月芷看著落蕊多出來的那隻釵子,眼中異色一眼而過,卻慌忙低頭遮掩了過去。

晚間,蓮姨娘身邊的丫鬟去到林文昌的書房,說蓮姨娘備了些酒菜請老爺去她房裡坐坐。

桌上不過幾碟小菜,一壺淡雅的桃花酒。

蓮姨娘一身嫩嫩的妃紅衣裙,薄薄的一層,纖細的腰肢,豐滿的那什麼,保持良好的體形完美地勾勒了出來。

斜斜歪坐在林文昌懷裡,蓮姨娘端起酒餵了他一口,筷尖輕挑起一根黃花菜,要送不送的往林文昌嘴邊遞過來。

林文昌輕笑,這要命的小妖精慣會這樣撩他,總撩得他心猿意馬,恨不得抱著她立刻滾到被窩裡去。

他就著蓮姨娘的手叼走了那根黃花菜,正要抱著她去臥房,蓮姨娘卻一扭小蠻腰躲了出去。

小嘴噘著,眼圈紅著,蓮姨娘半是委屈半是羞怯地開了口:“老爺幾天未到蓮兒房裡來了,可是厭棄蓮兒了?”

林文昌被她勾得心癢難耐,嘴裡胡亂地應著:“哪裡有厭棄蓮兒?你一差人去叫,我不是立刻就來了嗎?”

“那蓮兒若不差人去叫,老爺就不來了,是嗎?”

蓮姨娘的眼淚從眼眶裡無聲無息地湧出來,卻神奇地掛在眼睫上,不往下掉,只潤得一雙眼睛溼漉漉的。

淚珠閃閃要落不落,委屈又不敢抱怨的樣子,真個叫人心都疼得要碎掉了。

這真是: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啊!

林落蕊沒眼福看到這場面,若教她看到蓮姨娘這哭戲,定然得大為感嘆。

林家絕對盛產演技派啊!這蓮姨娘要哭不哭的樣子,比孫姨娘那柔柔弱弱淚流不止更加引人憐惜。

這演技絕對一流,啊不,是頂流啊!

林文昌心疼得不行,急忙攬過蓮姨娘,摟在懷裡親著吻著,把眼睫上掛的淚珠一顆一顆地吮吻下來,嘴裡含糊地應著。

“來,不叫也來。以後老爺常來你屋裡,老爺最疼的就是你了。”

“老爺說最疼蓮兒,那蓮兒說什麼老爺都會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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