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卑鄙可恥的偷換概念讓陳宴產生了強烈的擔憂。

遊行者們都用過模擬器,議院的大人物們也都用過模擬器。

區別在於,遊行者們即便知道模擬器中的世界會走向什麼方向,知道了自己應該怎麼做的大方向,也沒辦法控制好每一個細節——

即便模擬器中詳細的列出了社會上發生的每一個渺小的變化,他們也不能根據自己的情況對這些變化背後的真相和原理進行判斷,更無法對自己的訴求進行合理的思考和爭取。

而大人物們基於自己的知識和閱歷,對模擬器擁有更加深入的認識:

他們知道模擬器上發生的事件究竟是為何發生,知道結合自己的閱歷對遊行者們的動機進行判斷,知道用什麼樣的話術,促成什麼樣的結果,才能最大化程度保證自己的利益。

和他們相比,遊行者們實在是太過……愚昧。

陳宴感覺內心無力。

論壇上那些文章被人們看到的時間太短了,被人們接受和思考的時間也太短了,短短兩天的時間,恐怕還不夠把那些文章看一遍。

在這樣的情況下,又如何拿那些文章中的理論作為自己的武器,進行抗爭呢?

【思想沒有啟蒙……一切都太早了,太早了……】

他意識到了巨大的問題,但這問題在現在這個時間點上已經無法解決。

幾個念頭的時間裡,韋吉和同伴們已經聚在一起,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辨認著弗里曼·斯塔福德遞過去的檔案。

遊行者們普遍識字也不多,檔案裡的內容全靠大家一起連蒙帶猜,好在他們人多,總有那麼幾個識字稍多一些的,即便花上一些時間,用上一些力氣,好歹也把檔案裡的內容明白了個大概。

溫斯頓·丘吉爾看著遊行者們吃力的樣子,再次發出了一聲代表不屑的輕微鼻音。

而邁克爾·海因裡希則因為自己剛才的洋相而變得有些惱羞成怒,眼神裡帶著不屑的蔑視,話語中也是陰陽怪氣:

“先生們,抓緊時間吧!難道你們想這麼一直讓同伴在風雪中等待嗎?”

這傲慢的話語成功贏得了眾多怒視,而發出話語者本身對那些怒視毫不在意。

弗里曼·斯塔福德看了他一眼,低聲道:

“海因裡希議員,我們每個人都應該為這樣的情況感到羞恥……在生產力如此發達的時代,卻無法提供足夠的教育,以至於文盲率如此之高也就罷了,我們甚至沒有對此採取任何措施……作為規則的制定者,這是我們的恥辱。”

邁克爾·海因裡希表面上一言不發,但內心已經罵開了,他把導致自己出洋相和狼狽的憤怒轉移到了弗里曼身上。

陳宴觀察著弗里曼·斯塔福德,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

【這個弗里曼……以他的身份,能發展出這樣的思想,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但還不夠……夠不上當年那些個大鬍子的地步,所以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況走下去,他也不可能到達大鬍子們的高度。】

他心想:

【如果能以適當的方式加以引導,或許能讓他更“開竅”一點……但這就難了,因為我特麼也理解不了大鬍子當年的心態。】

陳宴感受到了自己的愚昧。

【我……我也沒有經歷過啟蒙……】

【當年的那群大鬍子……他們本身就是難以被理解的,他們的“博愛”、“同理心”和“共情能力”超越了正常人的思維……可悲的是,我就是一個正常人。】

陳宴看著眼前暴雪中的場景,看著蹲伏在暴風雪中瑟瑟發抖的遊行者們,那震撼的場面不禁讓他的思維中出現了一道亂流。

【是否有那麼一種可能……是否大鬍子們才是正常人,是“善”的那一面被自我引導發展出來的正常人,而像我這樣的人,看著正常,但其實並不是正常人,因為我無法主動在主觀上擁有同理心和共情能力……】

意識中有更多的亂流出現了。

【同理心……共情能力……

嗯?那豈不就是【通感】?

難道……難道【通感】原本就是人類本身的能力嗎?

難道【通感】本身就是人類必然會擁有的能力嗎?!】

陳宴一時之間意識到了這個世界巨大的秘密,心神震撼無法繼續思考。

也是此時,韋吉和同伴們的商量終於有了結果。

他們回到談判桌前,韋吉鄭重的把手放在檔案上,說道:

“我感受到了你們的誠意。”

語氣斬釘截鐵:

“但這還不夠。”

邁克爾·海因裡希一下子笑出了聲,他不僅是笑遊行者們“貪婪”,還在笑弗里曼等一眾議員的愚蠢,竟然想讓利給這群貪婪的人!

溫斯頓·丘吉爾皺緊了眉毛,由於他沒有什麼指示,所以身後計程車兵們並沒有動靜。

弗里曼·斯塔福德則對此並不意外,

他甚至感覺內心輕鬆了少許。

只聽韋吉解釋道:

“我們的顧慮有以下幾點:

根據我們得到的訊息,亞楠市原本就有類似保證工資的規則和法律,也有相應的規則標準。

但這些規則在實施上是一大難題:

通常情況下,在我們的工資被拖欠之後,根本沒有相應的部門來處理這樣的問題——

街道警務處是我們唯一能夠接觸到的議院下屬部門,但他們明確表示不管這個。

我們之前也造訪過其他單位,比如工業區的稅務部門,但沒有任何結果。

所以,我們需要相對應的暴力執法部門,來維護這些來之不易的規則。”

弗里曼·斯塔福德看著溫斯頓·丘吉爾。

後者不悅的用不善的語氣開口了:

“我就是管亞楠市暴力執法部門的,你想怎樣。”

被鉅額權力溫養出來的氣質實在令人畏懼,即便是隻以意志存在的陳宴,都從溫斯頓·丘吉爾身上感受到了壓迫感。

作為直面溫斯頓·丘吉爾的韋吉,其壓力更甚。

但他依然咬牙頂住了壓力,說道:

“我們需要建立由我們和議院一起管理的暴力執法部門——由我們和議院的人共同參與,並共同監督的新部門!”

溫斯頓·丘吉爾聽到這種訴求,心中一動:如果真有這樣的部門,其職權必定要受到他的管轄,這樣一來,不失為擴張自己權力的一種方法。

於是,溫斯頓·丘吉爾面無表情的說出了讓遊行者們和另外兩位議員同時意想不到的話:

“我認為這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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