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看著女孩,一時間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回事。

此時正逢傑克·巴爾多從樓上下來,看到陳宴,就湊了上來。

“如此美味的飯食,真是令人感動!”

怎麼就感動了啊……

傑克·巴爾多看著彌賽亞,彌賽亞卻沒有理會他,這讓他一度十分尷尬,不得已轉移了話題,對陳宴說道:“真是便宜了那群泥腿子,這麼好吃的飯食,在外面怎麼也得賣上兩個便士!”

陳宴問道:“他們做得怎麼樣?”

傑克·巴爾多如實說道:“中規中矩,不好不壞,舊城區再往南的工人都這樣,雖然也稱得上是會點手藝,但做不了多麼精緻。”

陳宴說道:“只要足夠安全和耐用就夠了。”

傑克·巴爾多點頭道:“這一點你倒是可以放心。”

緊接著,他降低了聲音,小聲道:“歐嘎米之前放在201室的那些屍體怎麼辦?我今天從那路過,聞著都臭了,因為公寓裡有地暖,所以……腐爛的速度相當快。”

是上週日晚上那些……仿生生物的屍體。

陳宴沉吟道:“那些東西我還有用,暫時不能動。”

話一說完,傑克·巴爾多看他的眼神立刻變了,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好兄弟,生命研究一直是禁忌,我模糊的記憶告訴我,曾有無數存在試圖透過染指生命而去突破生命的桎梏,但他們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陳宴沒想到他會說這番話,鄭重道:“我會認真考慮過之後再做決定的。”

傑克·巴爾多點了點頭,再次開口的時候,已經沒有再提關於201室那些“屍體”的事情:

“糯米果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呆在閣樓裡和那堆筆記較勁,我嘗試幫助她,但那些紙張上的字眼太令人頭痛了……你要不要幫幫她?”

在得知這件事之後,陳宴儘快吃完了拉麵,沒工夫享受來自家鄉的味道,就急匆匆上了閣樓。

只見糯米果盤坐在一堆紙張堆成的小山裡,頭上身上全是各種顏色的紙張。

她雙眼通紅,動作機械的不斷進行著明顯有目的的挑揀。

讓他感覺奇怪的是,他帶回來的紙張明明沒有這麼多——他今天早上用上衣包裹的紙張,在他早上離開公寓的時候,已經被按時間順序排列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一小疊而已。

可現在,糯米果幾乎被小山一般的紙張給埋住了!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小山一般的紙張竟然有不斷增高的架勢!

糯米果察覺到了陳宴的到來,她僵硬的抬起頭,用無神的眼睛看著他。

“啊,宴君,你回來了,有什麼事嗎?”

陳宴說道:“我來幫你整理這些東西吧。”

糯米果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怔怔說道:“那些筆記……真的是很有價值的知識,我從中得到了許多啟發。”

陳宴感覺她的狀態很不對勁,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就試探著問道:

“從早上到現在,你一直在整理那些東西嗎?”

糯米果沒有回答他,只是自顧自的說道:

“拉茲對亞楠市超凡的一面進行了詳細的記錄,嗯……那些記錄並非系統的敘述,而是一個又一個真實、鮮活的事件。”

她低著頭,眼神飄忽不定。

“我因這些記錄而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太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發生在這個真實的世界之中,但那並不符合邏輯……”

她說完之後,就一直低著頭。

陳宴坐在她身邊,看著她身旁悄然出現的新紙張,心中凜然,神色如常,已經大概猜到在她身上發生的事:

‘拉茲記憶中的某些東西,對糯米果來說,是【未知的知識】。

糯米果看到了這些知識,於是產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失控。

而這種失控的表現,就是無數新的【未知的知識】的產生——就是這堆紙片小山!’

陳宴隨手拿過一張紙,只見上面竟記載著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靈異故事,那故事被包裝了一層社會科學的外皮,很容易將人誤導。

‘糯米果就是陷入了這樣的故事裡嗎?’

他花了幾分鐘時間準備說辭,而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如果有人可以對拉茲記錄的真實性進行肯定,那個人一定是我。”

他成功吸引了糯米果的注意力。

他看著她重新有了焦點的雙眼,繼續說道:

“我曾經進入拉茲的記憶裡,見證了她完整的一生,從她被迫成為一名記錄者開始,直到她生命的終結,直到她成了它,直到它等到了我的到來……”

陳宴在跟糯米果講述著拉茲的故事,講述著那漫長的一百一十三年。

糯米果心中的無數疑問在這詳細的訴說中得到了解答,身邊堆疊的紙張也漸漸變少。

直到下午三點的時候,她身邊那些記載著詭怪故事的紙張,已經幾乎全都消失了。

“我們現在只能肯定的是,現實毫無邏輯,且現實比想象還要離譜的多。”

陳宴看著她瞳孔中逐漸徹底消失的紅色,繼續說道:

“拉茲經歷的那些事是我們寶貴的財富,但我們並不能只單單看那些事,因為那些事的發生是有時代背景的,也是有現實基礎的,我們不能脫離現實實際去思考問題,你說對嗎?”

糯米果眼神中閃過思考的神色:

“她經歷了亞楠市歷史上變化最劇烈的幾個時代,每一個時代的社會都幾乎完全不同,如果將她記錄的事情放在特殊的時代背景下,或許真的不算離奇……”

她眼神裡逐漸綻放出新的光芒,看向陳宴,用略帶歉意的聲音說道:

“讓你見笑了!”

陳宴不知道她到底積累了多少失控,但他至少能夠肯定,現在,她暫時已經安全了。

接下來,他和她一起整理完了剩下的一小部分記錄,時間也來到了下午三點多。

糯米果從整理好了的記錄中拿起一張筆記,說道:

“我總覺得,拉茲的故事並未就此結束。”

她看著陳宴的眼睛:

“宴君是否想過,作為超凡者,【記錄者】到底被世界賦予了什麼樣的能力?”

陳宴愣住了:

“這……我還真沒想過。”

糯米果說道:

“她死亡之後繼續存在著,這固然是因為走上了進化歧路,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依然是一種進化——是屬於【記錄者】的進化。

這是否說明,【記錄者】能夠以【靈體】的方式存在著?”

“我所知曉的世界底層規則之一,是【失去軀殼的靈魂會在下一次太陽昇起之前進入往生】。

而【記錄者】明顯超脫於這種規則之外。

這種超脫於規則之外的力量,是世界賦予他們的嗎?

“這些問題,都是有待考證的。”

“如果能得知【記錄者】的生存規則,我們或許可以透過這些規則反向推匯出【記錄者】的生存環境,從而找到另外的【記錄者】,從他們漫長的記憶中知道更多的秘密!”

陳宴看著糯米果狂熱的表情,大概知道她剛才為什麼失控了。

於是,他決定轉移話題——

“現在,不如打算一下教會學校的入學事宜?”

她神色錯愕,一抬頭,就看到陳宴手裡拿著幾張錄取通知書,最上面一張的姓名一欄用漂亮的帝國字寫著她的化名:

迪文·秋爾德。

聽起來就像是哪個帝國鄉下傻妞的名字,這樣普通的名字是對身份很好的掩護。

“教會學校沒有固定的授課制,只要拿夠學分就能畢業。”

陳宴把薇迪雅·甘地告訴他的資訊轉述給糯米果。

她認真聆聽著。

“教會學校的學分有兩種,一種‘學業分’,一種‘善行分’,前者透過閉卷的紙質考試獲得,而後者透過社會活動獲得——這意味著你或許需要去施粥棚守夜——我們可以等到夏天再去嘗試獲取這樣的善行分。”

想必薇迪雅·甘地一定會把糯米果和彌賽亞的學習計劃安排妥當。

“你和彌賽亞準備好東西,明天就能報道,但是報道之後估計暫時沒有學業安排,我看教會學校有圖書館,你們或許可以一起去看看。”

“其他‘學生保險’和‘學生證’之類的東西,後續都會由教會學校的老師代為辦理,估計不會讓你們等太久。”

糯米果等了一個多星期,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基於亞楠市社會的混亂程度,“學生證”完全可以當做身份證明使用,對於教會學校的學生來說,尤其是對於一個非帝國本土土著來說,教會學校的學生證甚至比居住簽證都好用。

糯米果以後終於可以像歐嘎米一樣光明正大的在街道上走動,而不用像現在一樣,每次上街都要擔心被街道巡警抓到。

糯米果拿著錄取通知書離開了閣樓,她要按照通知書上的要求,準備上學需要的物品,而現在已經下午三點多,距離天黑已經不足兩個小時,如果想要在明早上班時間之前趕到教會學校,她就需要抓緊時間。

工人們也終於完成了對牆體的修繕——他們似乎使用了一種非常巧妙的填充方法,在去掉了牆壁中的沙子之後,用水泥和木頭將剩下的牆體固定。

陳宴已經試過,整面牆體如今相當牢靠。

在他給工人們發了工資之後,這些工人卻站在公寓門口,猶猶豫豫,竟像是不想走了。

直到陳宴好奇的問詢時,他們中年齡較大的一個才對他說:

“老闆,我們以後跟著你幹,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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