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流虛弱的又咳嗽了好幾聲,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他沒有想到自己走這麼一段時間,劍神宮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如果自己真的徹底走了,也就是離開了這個人世,那劍神宮又該怎辦?

李長生若是知曉,肯定會說他杞人憂天。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不是誰沒有了誰就不能夠活下去的,也不是誰離開了誰,就會尋死覓活的。

要是真有,一掌拍死就好了。

陳流道:“安兒,準備一下,我們這就回禹城去!”

陳志安憂心的回覆道:“師父,可您的身體!”

陳流不滿的眼神瞪了過去,依舊那般凌厲。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禹城!”

李長生心想,這老傢伙還真是有意思。

不過對於李長生而言,他還真不希望陳流就這樣死了。

倒不是想要陳流生不如死,而是覺得陳流不死,是很多人都希望的。

李長生最終嘆息了一聲,一個瓶子扔給了陳志安。

陳志安一臉錯愕,問道:“這是什麼?”

李長生走了出去,在門口的時候對著陳志安,也算是解釋給陳流聽。

“大還丹,純陽至高秘藥,可活死人,肉白骨。雖然誇張了一些,可讓你師父再活上個幾年應該還是可以的。”

其實李長生是開玩笑的,幾年,不,是十幾年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要不然也不可能是純陽的至高秘藥。

當陳流聽到是大還丹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他自然從謝彩雲以及何遇那裡,聽說過純陽的大還丹。

之前劍神宮很多前輩死去之前,謝彩雲和何遇都會說,如果他們有大還丹,這群前輩就不會死了。

可惜,他們沒有。

可李長生給了他一顆大還丹,這讓陳流無比的激動。

沒有人不怕死,死過的人比沒有死的人更怕死。

如果有人說自己不怕死,不用懷疑,就是在逞強。

李長生出了大殿,也是一陣肉疼,要知道著大還丹他就剩下最後一顆了,而且救的是陳流啊,他怎麼那麼不願意呢!

可給都給出去了,現在又想要去討要回來,沒有那個道理。

李長生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對著李長生道:“道長,辛城主臨走的時候,讓我招待好道長。道長現在還請隨我去住的地方,連日奔波,想必也累了。”

李長生並未拒絕,跟著下去歇息了。

自然,他還讓這中年男子照顧好拖豆。

中年男子笑道:“道長我懂,黃桑大人已經告訴我了,道長的這頭驢只吃黃豆,還要給它安排幾匹小母馬。”

李長生一時間,無言以對。

這就是拖豆幸福快樂的生活嗎?

著實令人有些羨慕,也有些荒唐!

大殿內,陳志安將這丹藥取出來,給陳流服下,陳流服下後,原本蒼白的臉色立刻紅潤起來,而且在臉上的死人斑,也慢慢的消散。

陳志安高興的開口道:“師父,真的有效,這丹藥真的有效!”

陳流雖然現在不能夠發揮自己修為,卻知道自己暫時不用死了。

他對著陳志安回應道:“這可是純陽至高秘藥,有這樣的結果並不稀奇。”

接著陳流看向陳志安那不知道想什麼的表情,詢問道:“安兒,你是不是在怪為師,本來你和李長生是有機會成為朋友的。若不是為師,只怕你們現在的關係不會是現在這樣。”

陳志安搖頭道:“師父,我和他就不是一類人,從我第一次遇到他,我便清楚他是一個嫉惡如仇,眼睛裡容不得一點沙子的人。可我不是,這樣的人和他當朋友很舒服,也會很累。所以沒能和他當朋友,我一直不曾後悔。”

至於陳志安是不是真的不後悔,就不知道了。

只是陳志安猶豫了很久,還是認真的看向了陳流。

“師父,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

陳流此刻心情打好,開口道:“你有什麼問題,想問就問吧!”

陳志安又猶豫,不過最後他還是堅定的說了出來。

“師父,我和你除了師徒關係,還有沒有別的關係,比如說父子?”

這話一出,陳流愣住了。

他對著陳志安道:“安兒,你怎麼會這麼想?”

陳志安回答道:“師父,您姓陳,我也姓陳,難道這是巧合嗎?李長生還說過,我的父親可能就是大長老,所以......”

陳志安的話還沒有說完,陳流便中氣十足的怒斥道:“滾出去!”

陳流臉上,明顯是嫉妒生氣的表情。

陳志安雖然驚訝,卻還是緩步走出去。

等陳志安走出去以後,陳流突然笑了出來,還發出了聲響。

這徒弟,簡直就是一頭豬。

什麼叫你姓陳,我也姓陳,這就是巧合!

天下姓陳的多了,陳流就知道不少。

比如陳平安、陳北玄、陳都靈等等,難道這都是一家嗎?

這傻徒弟,真是愚不可及,信了李長生個邪!

李長生並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即便知道也會覺得很可笑。

不能夠因為陳流說不是,陳志安就認為這不是了,那不是就不能夠堅持自己了嘛!

黃昏時分,辛長吉處理完事務回來,第一時間就來看望他敬愛的師父,陳流。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陳流出了什麼事情,對於他這個洛城城主而言,也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

不說那群覬覦自己位置的人,就算是仇人,只怕也不會放過自己。

辛長吉只是通幽境初期,而且他這個通幽境初期還不怎麼瓷實,是陳流幫助了他太多,才成為通幽境的。

可當他來到陳流的房間,發現陳流的頭髮從全白變成銀白色,坐在椅子上看書,氣息非常平靜的時候,辛長吉眼淚都快下來了。

他連忙小跑過去,蹲在了陳流的身邊,激動的喊了一聲師父。

陳流摸著辛長吉的腦袋,笑呵呵的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辛長吉回覆道:“不辛苦,只要師父沒事兒,我就一點都不辛苦。”

只是辛長吉也有些不解,問了當中的原因,畢竟陳流突然恢復這般模樣,足夠讓人驚訝,甚至是驚顫了。

陳流自然也告訴了辛長吉,雖然辛長吉是他的記名弟子,可這個記名弟子的心腸是真的好。

這段時間他為自己做的一切,陳流是看在眼中的。

只是當辛長吉得知,是李長生救的自己師父的時候,又產生了自我懷疑。

莫非那真是個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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