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聽後,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接著他開口道:“八十年前,純陽劍氣兩宗發生爭執,氣宗認為應該秉承呂祖留下來的法旨,人間事兒人間管,不得開天門讓天上的仙神下界。而劍宗則認為,若是不開天門,人間無人可得長生。修道便是為了長生,他們需要長生。”

李長生繼續講道:“因為兩股理念不合,純陽劍氣兩宗開啟了大戰。雖不知後來氣宗為何得勝,但劍宗卻未被完全滅絕,但也在九州失去了蹤跡。”

“八十年前,這座江湖出現了一群劍道高手,他們用了八十年的時間掃蕩甘州,成為了甘州最強大的勢力,與小西天的佛陀菩薩遙遙對望。他們還建立起了劍神宮這樣一個龐大的宗門,想必他們便是曾經純陽宮劍宗門人吧!”

劍神宮掌門謝彩雲微笑的看著李長生道:“原本我還不確定是純陽來人,原來是真的。也對,也只有純陽宮的當代紅塵行走,能夠擁有如此超然的戰力。那麼想必你的師父,就是王師兄吧!”

李長生施禮道:“見過師叔!”

這一幕,讓陳志安和劍神宮的高手都驚呆了。

即便是劍神宮的大長老陳流,也錯愕的看著這一幕。滿是褶子的臉,一時間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劍神宮掌門謝彩雲道:“當年我們劍宗失敗,王師兄並未對我們趕盡殺絕,而是放了我們一條生路,卻不允許我們再待在四州天下。我們原本是打算去武道天下的,卻不知道為何來到了佛道天下。不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以八十年的時間建立了劍神宮,秉持著上代掌門徐子陵,也就是王師兄的師父的遺志要重開天門,渡能成仙的人成仙。”

李長生疑惑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還未曾放下嗎?”

謝彩雲道:“不愧是王師兄的弟子,信念也是相同的。難道你認為,修行逆天修行,向天奪命,難道就不該成仙,永生不死?”

李長生這一刻沒有沉默,因為答桉早就在他心中了。

“可人間是屬於天下人的人間,而不是一小撮修士的。如果天下仙人下界,那麼天下是否還是凡人的天下,或者高高在上的仙人,是否會體會凡人的痛苦?”

謝彩雲平澹的回答道:“不會!”

接著他又開口道:“不會的原因是想要成就仙人,必須做到七情六慾盡滅。所以無情無義的人,又怎麼會感受蒼生之苦。”

李長生道:“可呂祖做到了!”

謝彩雲反駁道:“可呂祖兵解了!”

謝彩雲繼續說道:“八百年前,呂祖一劍封天門,和氣偉岸的修為,和氣龐大的法力。呂祖就算是飛昇仙界,也是一尊極為強大的仙人,甚至我純陽即便在仙界,也可以成為不朽的勢力。奈何呂祖有情,對人間無法絕情,故此天下百姓人人敬仰的呂祖,卻落得兵解的下場,純陽宮也成為人間超凡之地。”

謝彩雲看向李長生,話並沒有停止。

“不過在呂祖兵解以後,純陽面臨與天下所有宗門為敵的局面。若不是在呂祖兵解前,平湖書院的院長配合呂祖,將九州劃分為四座天下,純陽宮早就被舉世皆敵了,可即便如此,純陽宮每年劍氣兩宗弟子還是會死很多人。直到他的出現,純陽宮改變了。“

李長生皺眉問道:“你說的是師祖?”

謝彩雲提到徐子陵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狂熱的表情。

“徐師叔是和我師父同輩最小的弟子,卻在少年時期便展露了精彩絕豔的實力,最終登頂純陽掌門,統領劍氣兩宗,無人不服。徐師叔還幫助趙氏建立了大離王朝,意圖以養龍之術衝破九州封印,再借著趙氏王朝一統九州,用九州氣運配合九州高手,破開呂祖的封印,重開天門!”

李長生道:“後來呢?”

謝彩雲冷哼道:“後來,後來名聲不顯的王師兄展現了自己強大的實力。所有人都以為王師兄平平無奇,卻沒有想到王師兄在徐師叔所有的弟子中,是最強大的,最出色的。已經修煉到半步陸地神仙的地步。更是在此之前,來佛道天下,先後與平湖書院院長重傷了佛陀,使得佛陀如今還在小西天沉眠。”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他是怎麼說動平湖書院的院長對佛陀出手的,要知道平湖書院的院長和佛陀的實力相近。但可能是也是這一戰,王師兄到達了人間仙人的境界,使得徐師叔最後功虧一簣,即便徐師叔也是這個境界的強者。可如果是同境界的強者偷襲,徐師叔根本無法避開,何況這人還是對他言聽計從的大徒弟。”

“至於最後嘛,自然是徐師叔被王師兄鎮壓,氣宗很多強者也站出來支援王師兄,導致我們劍氣徹底分家。我們劍宗剩下的人,鎮壓的被鎮壓,死的死,離開的離開,苟延殘喘的活到了現在。”

李長生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師父竟然這麼厲害。

不愧是平平無奇王道人,不負責任王老三。

李長生對著謝彩雲說道:“但我在純陽,並未見到被鎮壓的師祖以及你說的劍宗眾弟子。”

謝彩雲突然問道:“現在純陽有多少弟子?”

李長生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便回答道:“純陽現在的弟子不到一百五十人!”

謝彩雲冷笑道:“純陽宮最強盛的時期,雜役弟子三千、外門弟子一千五、內門弟子六百,真傳弟子六十六。“

李長生不敢置信的開口道:“這麼多?”

謝彩雲呵呵了兩聲,才回複道:“多麼,這還是純陽宮只收了這麼多人的緣故。巔峰的時期的純陽,九州修士沒有一個不想拜入純陽宮的。八十年前那場內亂,我能夠想到純陽會沒落,卻沒有想到沒落成了這樣子。”

其實李長生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師父不太適合當掌門。

他當純陽掌門,從來不管純陽的任何大事或者小事兒。

每天不是種菜就是養魚,不是澆花就是閒逛。

很多時候出門遊歷,一去就是好幾年,連封信都沒有寫回來。

更甚至,李長生從八歲開始,他這個王道人的唯一徒弟,就應該要開始處理純陽門內的事情了。

但,這是能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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