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五猖兵馬，試探神靈
“締結此祭壇如何？”
唐平忽然想到這個腦洞。
懸崖邊緣的祭壇非同一般，在陰間佇立了不知多少年。
同時也是陰間和陽間貫通的通道，大量幽魂級別計程車兵基本上是透過祭壇來傳送到上界。
因此，如果締結下方陰間祭壇，是不是相當於卡住了伍氏鬼神兵力的脖子？
當然，這種方法只能用一次。
一次之後，可能祭壇都被拆了。
但這就是一張底牌，不用則已，用則一鳴驚人。
而且締結不同契約，會有不同之能力。
透過唐平這些年的研究來看，締結不同契約會有對應的效果。
水、土、木都有了。
接下來再來個祭壇再看看。
“不過，要靠近祭壇才行。”
締結冥契那一刻，會有一定的波動，若是讓有心人發現就不好了。
自從上次殺了巫陽巫命，陰間沒有活人收稅，而是由縱目鬼巫代勞。
再加上自己投靠伍氏，成為靈田藝人之後，也不用上交三成稅賦了，基本不與他們打交道。
“趁著蒸禮再去吧。”唐平心想。
正想著，不知不覺走到丁園。
三十載歲月匆匆流逝。
人面桃花還是人面桃花，看管桃花的人，死的死，老的老。
袁鎏和木黎也是年過六十，服餌期最多能活一百二十年，兩人算是難過半百的是選手了。
經過數十年的共事，兩人基本對唐平言聽計從。
“他們在幹什麼？”
“和巴人決戰，據說額外徵召了兩萬人，這次羽人青也會親自出手。”袁鎏說道。
“巴蛇有這麼厲害？竟是羽人青親自出手。”唐平奇道。
羽人青這些年又有戰績，陣斬同境界強敵銅祖。
幾人光明正大喊羽人青的名字也不是什麼怪事，能在淪落到這個地步，其家族基本是得罪過羽人的。
“古書云：硃卷之國。有黑蛇，青首，食象。巴蛇很大，能吞食山峰，要是羽人青不出手，兩萬大軍都不夠巴蛇吞的。”
“聽說伍氏上大夫之位是唐氏遺留的，唐氏不是在北方嗎？怎麼被伍氏滅族了？”
唐平有意無意道。
“國君滅唐，其嫡系逃來南方，伍氏先祖曾被唐氏所救，沒想到伍氏和羽人青為了討好國君，將這一支嫡系所殺，並將唐氏宗子屍體肢解，祭祀上天。”
“原來如此。”
唐平一想到當初自己死後，頭顱被人當做剁椒魚頭來吃，就忍不住一陣惡寒。
該死啊！竟敢這般玩弄自己的腦袋；伍芝羽人青！到時一定要拿你的頭做三菜一湯！
數日後。
陰間祭壇。
冬蒸禮儀式開始，各方鬼神搶奪。
這次由祝融火鬼拔得頭籌。
其他的祭品由眾鬼分食，在鬼魂數量眾多，資源又不夠的今天，祭品還算比較容易獲得，在廝殺的過程中也能掠奪他人的資源。
曾幾何時，唐平也是這麼過來的。
灰色天空下，血月照射懸崖邊某座祭壇。
幽綠陰霧覆蓋大地，鬼神隱隱出沒。
祭壇乃是臺形建築，一級一級提高，如臺階一般，頂端是個平臺，離地九丈，外圍刷著赤色油漆，用黃色劃出鳳凰、猿猴、羽人圖案。
鳳凰是原來有的，其他都是後面所加。
綠霧襯托之下，圖案栩栩如生，好似當場活過來一般。
祭壇上的祭品全無。
一個紅袍人摘下靛青色的惡鬼面具，露出蒼老的臉，以及豎瞳。
此人左右打量，無事，旋即化為青煙消失。
此時，祭壇出現輕微波動。
縱目鬼巫並沒有察覺，四周到處是鬼怪打鬥的波動。
榕樹下。
一道人影忽然落入木屋之內。
屋內，唐平召喚告地策。
青石板一般的告地策散發金光。
冥契那一欄顯示：三荊陰間祭壇契。
與其同時，神通一欄出現一行功法：
【荊壇契·五猖兵馬法】：披頭散髮五猖（1/500）。
“五猖兵馬？”唐平驚訝道。
竟然是五猖兵馬。
猖兵，顧名思義就是猖狂，勇武、兇悍的道兵，大多為鬼怪邪神。
眉如烈焰，雙目圓睜，披頭散髮，故名披頭散髮五猖，乃是猖兵的一種。
除此之外還有開刀破血五猖、封刀接骨五猖、吹毛含箭五猖、抓人生魂五猖等等道兵。
此熟練度在入門是一百數量，小成是一千數量，大成是三千數量，圓滿是五千數量。
有“收猖”“發猖”“祭猖”三法。
熟練度越高，越容易修煉。
“此法甚是不錯。”
以後鬼兵可以被動修煉，披頭散髮五猖特點是力氣大、速度快、體型大。
比一般幽魂強不少。
“張琮，找一個黑色法壇過來。”
唐平走出門外說道。
張奇和熊英去陽間了，現在只有張琮做主。
一箇中年男子答應，從榕樹附近的地窟翻找一番後，抱出兩個半人高的大黑罈子。
“哦，還有一罈陽間水。”
……
陽間。
梅山山頂，張五郎溝通鬼神完畢。
他拿著龜甲走到熊滿面前，面色凝重道：
“神靈說你誤殺無辜，必須謝罪賠償。”
“好！”
熊滿並沒有意見，次日就下了罪己詔。
但第二日。
城外後山，暗暗佇立一座祭壇。
祭壇位於山林中央。
濃霧覆蓋，外界看不見。
壇前巫師不是張家人，而是原先的部落巫師。
壇前反綁著三個奴隸。
“血祭開始……”
……
次日，清晨。
陽間。
旭日東昇，日光碟機散林間濃霧。
此乃陰陽交匯之地。
唐平右手捧著碗，碗裡有陽間井水。
左手掐指訣，中指、食指、無名指形成三足鼎立之狀。
“風霧霧，雨連連，手提法水遍三千……”
數日之後，唐平順利摸清竅門，將天地三陰三陽之氣納入水中。
回到榕樹下。
接下來就是要將幽魂封入鬼壇煉猖兵了。
用符籙、聖水日夜煉猖，煉的時間越久，猖兵越強。
“現在體制初成，以後當兵吃糧，必須要成為猖兵，否則只能種田，張奇熊英。”
“屬下在！”
“爾等將命令頒佈出去，不願意冒險煉猖就裁掉。”
第一次先來十個，看看效果。
最後再一罈一百全部裝滿。
…………
半年後。
丹陽火池。
位於丹陽城群山某處，方圓數里沒有草木，這塊地界終日瀰漫著黃色硫磺煙霧，中央有個九丈火池。
火池乃是天然烈火生成之地，傳說有神靈在此飛昇。
火池中有兩個赤著上身的身影。
火海左邊那人樣貌中年，體表有火焰紋路，雙目赤紅；右邊是個年輕人，長髮變為赤色。
兩人正吸收火焰的力量。
“不錯，快堅持半個時辰了。”
“父親已經六個時辰，小子一輩子都趕不上您，您快遊神了？”熊盈看到氣勢磅礴的父親，說道，語氣慢斯條理，一看就有文化。
熊滿沒有回答，而是問：“孤若進入遊神，稱王如何？”
“不可。”熊盈面色一變，“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楚氏軍力不強？”
“烏合之眾，父親應當先行教化，讓百姓明德重義，弘揚我楚氏之文明，方可使得萬眾一心，否則終究是烏合之眾。”
“哼，蠻夷講什麼文明？”
“蠻夷只是不服中原，並非沒有文明。”
熊滿正想怒斥，但一想這樣有種氣急敗壞的感覺，於是轉移話題。
“先祖在時，部族窮困，用烤魚祭神；而後換成太牢三牲，現在丹陽有點積蓄，於情於理，恢復人祭是否可行？這般對神靈也算尊敬。”
“不會，祖父說過，神靈乃正神，不享血祭。”
……
一年後。
陽間。
熊滿宣佈即將召開稱王大典，並抽出一百七十二人，來祭拜至高無上的神。
儀式在三日後進行。
一時間，各族驚動。
訊息經過張五郎傳到陰間。
木屋內。
“屬下無能！”
“屬下該死！”
三老、各吏跪在地上。
“起來吧，不怪你們。”
唐平蒼白的臉爬上黑白二色紋路。
他自己限制了鬼神的權力，不讓他們干涉凡間，不與陽間交流，也不允許到處亂跑，沒發現也是正常。
熊滿敢忤逆自己？
怕不是不可能。
“試探神靈，擅自為神靈做主……”唐平淡淡一笑，眉心法眼綻放神光，“倒是個教化的機會，那給現在貧瘠的楚文化，增加幾個成語典故吧。”
“不可試探汝之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