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拿著一本書,目光卻緊盯著門口,直至腳步消失才收回來。

他已經準備好了原諒她無理的話,可人沒進來,這讓他很不是滋味的抿了抿唇。

凱厄斯從不認為自己會做錯什麼,他的決策力和執行力毋庸置疑,所以在這件事上,他認為辛西婭反對他的命令是錯誤的。

可那句討厭又讓他感到焦躁,他不喜歡這個詞從她的嘴裡出來。

她沒資格也沒有權利對他說這句話。

像個沒事人的辛西婭回去悠哉哉的又泡了個腳,這才縮在床上被子蓋頭,睡起美容覺。

到了第二天的傍晚間,睡了午覺的辛西婭從臥室裡出來,懶洋洋的往樓上走。

今天一上午她不讓喬做飯也沒出過臥室門,算是和凱厄斯鬧脾氣。

可凱厄斯還是沒有出現,而按照他這臭脾氣估計硬要等著她先去道歉。

以為她會這麼容易屈服了?她鼻子裡哼了一聲。

上了四樓,辛西婭再次悄悄到了書房門口。

這次的書房門沒有關著,而是不大不小的開了一條縫。

她忍住了要上揚的嘴角,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往裡偷看。

凱厄斯仍舊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一晚不睡也不會在他俊美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他看上去依舊精神飽滿,神色專注的看著手裡的書。

不過辛西婭懷疑他壓根就沒看進去。

門可不會自己開啟,他是知道她昨夜來過了,今天特意開啟的。

當然,她不會進去。

她得深刻的讓凱厄斯意識到,不管是少女還是女人,在向你展示她們的著裝時,是讓你誇讚而不是嫌棄。

辛西婭摸了摸肚子,又看了幾眼凱厄斯,嘆息一聲。

中午都沒吃飯,到現在真的有點餓,先去填飽一下肚子吧。

在她腳步聲遠去後,凱厄斯陰沉著臉,捏著書頁的手指一個用力,撕下來了整頁紙,他乾脆將整本書都甩到了桌子上,帶著沉甸甸的怒氣。

去廚房的路中,辛西婭遇到了在給紅地毯做清潔的安東尼和埃布林。

“喬情況怎麼樣了?我去看看她。”

“她剛去廚房,準備給你做晚餐。”安東尼微笑回應,“你總算願意出來了,一上午不進食可不好。”

辛西婭自動忽略了他的後半句話,說:“我不是讓她今天也不要做飯了?她就這麼亂來。”

“喬好的差不多了,估計沒有什麼比她給你做飯更重要了。”埃布林將一些灰塵全部用神術裝進一個容器裡,跟著回答。

辛西婭琢磨了一會,“我去找她。”

她提起裙襬衝下二樓,一陣風般的往廚房跑去,正好遇到喬從裡面出來,給她接了個滿懷。

“你要幹什麼?跑的這麼快。”喬如一堵牆般立在那,辛西婭的衝擊力沒給她帶去一點傷害,甚至沒讓她挪動半步,兩隻手牢牢的圈住了她的腰。

辛西婭連忙從她懷裡退出來,揉著撞到的鼻子繞到她後面擔憂道:“你傷了才多久啊,就出來給我做飯。”

喬怔了怔,冷淡的眸子變得溫暖,“我已經好了。”

“我看看,如果不行我還是帶你去藥劑師那,我有點不信安東尼他們說的,他一笑我就覺得你在強撐。”辛西婭的目光不停的在她的後背上轉悠。

見她如此擔心,喬沒辦法了,便走過去將廚房門關上。

一邊開始解裙裝,喬又無奈說:“聽說你又惹大人生氣了,你該多聽點他的話。”

“你都不知道他昨天下午有多過分,我都懷疑神格丟了,連帶著他的審美也丟了。”辛西婭氣悶的回應,她就差把他描述成一個十足的大混蛋了。

“你永遠想不到他承受了什麼。”喬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壓低,帶著憐惜與敬畏。

辛西婭一點都不想想象,她一點也不在意,她只想在被這裡的美色和臭脾氣擊垮前離開。

喬半解衣裙,給她看了後背,“辛西婭,試著順從他,那樣你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原本糟糕的都無法用肉眼去看的背部,此時光潔如初,就是一些傷口很深的地方還有一點細小的結痂,但整體已經沒事了。

安東尼沒說錯,喬的自愈力簡直無敵。

“你好的真快。”辛西婭倍感慶幸,而對於喬說的順從,她沒有正面回應,只敷衍說了句好。

適當的順從是一種調情手段,可太過於順從一個男人,他很快就會失去新鮮感。

適時的叛逆是很好的感情調味劑,同時也能讓他明白,她的需求到底是什麼。

“我的能力是再生。”喬將衣服重新穿好一邊為凱厄斯辯解,“所以大人的懲罰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辛西婭抿了抿唇,“但會疼啊,我看著都疼。”

“呆在大人身邊,疼痛是早該習以為常的。”喬針對這個字,轉頭與她說話時表情異常嚴肅,“泰莫利亞是靠他的實力搶奪下來的,為了守住領地,誰也無法想象在沒有神格的時間長河裡,他因為神力的削減承受了多少次背叛與暗殺。”

辛西婭怔了怔。

或許喬也覺得自己的語氣過於嚴肅了,她緩和下來,“你和我不同,你也不能背叛大人,或許你覺得他不好,但他把所有的寬容都給你了。”

可從一開始接近他,就是有預謀的...

辛西婭垂眸,掩蓋下情緒,動了動唇,“我不會背叛他的,我只是生氣他總嫌棄我。”

“大人口是心非也不是一兩天了。”安東尼不知何時開啟了廚房門,靠在石牆上,面帶笑容。

辛西婭回過頭,撇撇嘴,“今晚別給他做飯了,反正他不用吃。”

“你又想幹什麼了,辛西婭公主?”安東尼連公主這稱呼都叫上了。

辛西婭重新看向喬,眼珠轉了轉,“我們叫上埃布林,一起去DC區的酒館裡喝酒吃肉吧!那裡好玩又熱鬧。”

“你瘋了嗎?還是想在害喬被打一次。”安東尼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半點氣憤,反而有點幸災樂禍。

收穫了喬的一枚刀子眼,安東尼聳了聳肩,“我只是陳述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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