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美好早晨’
凱厄斯在短短几分鐘內已經連續看了不下五次外面的朦朧天空，他一點也不想讓辛西婭錯過陽光下的美景。
等她慢吞吞的從盥洗室裡挪出來，他已經筆直的站在了門口，全身都裹在了一件黑色披風裡只露了一張絕美的臉在外面。
儘管那臉色已經十分不好看了，辛西婭也不想餓到自己的肚子，她走到桌邊上拿了個蘋果放進嘴裡咬了一口，然後走到凱厄斯身邊，揚起一個笑臉，“走吧，親愛的凱厄斯先生。”
“這雙腿在你身上顯得很多餘。”他冷冷丟下一句，率先走了出去。
辛西婭撇撇嘴，發洩憤怒般的用力咬了一口蘋果。
反正她已經習慣他的毒舌了。
當然、還不能回嘴這事非常令她痛苦。
她提起裙子一路跟著下了樓梯，門口停著一輛精緻華麗的四輪馬車，用了四匹馬拉著。
車伕有著一雙紅眼睛和不錯的臉蛋，辛西婭一眼就認出來了他是誰。
凱厄斯身邊的墮天使。
安東尼在看到凱厄斯後就跳下馬車行了個禮，等他在直起腰來，那雙紅眼睛已經轉變成了黢黑的顏色。
“都辦好了主人，相信您會有個美好早晨。”安東尼一臉祝福，揚起的那抹笑容卻無端給辛西婭帶來了一絲涼意。
她提起裙子與他點頭問好後，就跟在凱厄斯身邊坐上馬車。
厚重的雲朵層層壓在陽光上面，光還沒有升起來，外面街上還有昏黃的路燈亮著。
辛西婭將手裡的蘋果啃完，丟果核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被網格手套遮住的圖騰。
她猛地想起來那隻精靈囑咐過的事情。
梅還有詛咒在她的身上。
辛西婭側過臉瞄了一眼凱厄斯，晃盪的馬車外還有不錯的街巷風景，可惜他正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也只是一面名貴的馬車木板牆而已。
她不知道這種堪稱面壁思過的行為到底有什麼樂趣，也忍不住打斷了他，“凱厄斯。”
凱厄斯的視線瞬間聚焦回來在她的臉上，側過來的精緻面容泛著一股不耐，“嗯？”
辛西婭垂頭將右手腕上的手套摘下來，然後伸到他面前，“我去克里比大街逛的時候，有個精靈跑過來給我下了個詛咒。”
凱厄斯握住她的手腕翻過來，看見上面的圖騰時，眼裡升起一股怒意。
在辛西婭看來這大概是自己所有物被標記了的憤慨？
“跟你說了什麼？”他皺眉問。
辛西婭立馬回答，“說精靈王失蹤了，他們的領地裡出現了巨人活動的足跡，想請你幫忙。”
所需的話傳達到位，她白皙手腕上的圖騰立刻一點點的從她面板上面脫離出來，化成了綠色的小點消失不見。
“這就解除了？”辛西婭驚訝的看著恢復過來的手腕，確認沒事後又好奇的抬頭看向凱厄斯，“你要去幫忙嗎？”
凱厄斯鬆開了她的手，眉間壓了下去，緊抿起的嘴唇勾起一抹譏諷笑容，“幫忙？那又不是我的領地。”
那就是不想管的意思了。
辛西婭當然也不想摻和這種一聽就不簡單的事，她默不作聲的將手套戴好。
馬車已經停下來了，就在一座她非常眼熟的橋上。
是克里比大街上面的石橋，過了橋就是DC區的入口，那裡有一堵隔開兩個城區的石頭牆。
現在太陽還沒出來，但明亮起來的光線並不妨礙辛西婭透過車窗看到牆面上的東西。
是每隔一定距離就掛在城牆上的吸血鬼屍體。
辛西婭驀然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凱厄斯竟然為她殺了這麼多吸血鬼。
她詫異的回過頭，凱厄斯已經微抬起下巴，精緻的臉上滿是高傲。
她十分懷疑他現在就是在等著她的誇讚。
“哪個...是柯蒂斯。”她問了一個自己都覺得愚蠢的問題。
大概是沒聽到想聽的話，凱厄斯有些不滿，他的視線只輕蔑的瞥了一眼石頭牆，回答道：“你可以下車去找，總有一具是。”
不了，她想她還沒有變態到這種程度。
天色還很早，周圍根本就沒有行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凱厄斯的關係，反正一個活人辛西婭都沒看見。
她開啟車門下了馬車，前面的安東尼還向她炫耀自己的高超綁結手法，“一般用繩子吊脖子的時候是最漂亮的，我編繩很好看吧？而且那些結都結實的很，燃燒的時候也很美。”
辛西婭完全不想聽懂他顛倒的想說什麼，凱厄斯從她後面下來，語氣帶著一絲兇狠，“總有人試圖來挑戰我定下的律條，這就是後果。”
“他們...都犯了律條？”辛西婭明知故問。
凱厄斯回眸，他當然不會承認這是遷怒，猩紅的目光帶著傲慢，“同罪。”
辛西婭抿了抿唇，“說實話我還沒見過吸血鬼碰到陽光到底會發生什麼。”
“你馬上就能看到了。”
片刻後，清晨的陽光終於從壓抑的雲層裡出來了。
溫暖的第一縷光線正好落在城區交接處。
“享受陽光吧，辛西婭。”
耳邊傳來了凱厄斯的一聲感嘆，辛西婭剛享受到第一縷陽光帶來的暖意，看著石頭牆還不明所以的時候，第一聲慘烈的尖叫聲瞬間從牆上吊著的屍體上發了出來。
她忍不住後退一步，吃驚道：“還有活...活的！”
凱厄斯勾了勾唇，用一種欣賞藝術品的眼神看著那面牆，“那個兩次觸犯律條的直接死了，有一部分可能僥倖被我遺漏了，我不想一個又一個的掏出他們的心臟，這種重複的行為又累又骯髒，陽光可以解決這個麻煩。”
辛西婭終於見到被陽光灼燒的低等吸血鬼到底會變成什麼樣了。
發生的太快了。
那些光就像是一口油鍋，直接將人給丟了下去，但不是起水泡，而是出現像破碎的石頭那樣的僵硬龜裂，屢屢黑煙從那些吸血鬼裂開的面板裡發出，燃燒起他們的衣服。
這其中不乏還有看上去不過10歲的吸血鬼。
似乎注意到了她略顯驚懼的目光，凱厄斯還出聲強調，“如果不是我，你將被啃食的只剩一副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