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裡突然出現的白衣白甲的武士十分陰險,他們事先在雪地裡挖了很多坑,讓沙坨勇士的騎兵無法縱馬作戰,而金吾衛軍士尤其是沙坨勇士下了馬,縱然悍勇無畏,可是卻喪失了最大的武力威懾,而那些身穿白衣白甲的武士身手敏捷,來去如風,在雪地裡更是佔盡優勢,這些人似乎不是軍隊作風,更像是江湖豪客、武林高手?一時間,金吾衛軍士還有剛剛突襲增援而來的沙坨騎兵陷入了苦戰!

“你就這麼看著啊?”李在有些無聊的打個哈欠,他翻身下馬,站在高地上做伸展動作,又是沒有睡的一天,精神還算不錯,不知道那笨蛋醒了沒有?估計還沒有,要不早跳出來了,哪會這麼安靜?

“要不然呢?”嶽齊端坐在馬上,手持雕弓,時不時射出一隻利箭,玩的正嗨,“你要幫誰?敵我難辨,讓他們狗咬狗,死一個少一個,清淨!”

“不是你的人?”李在有些意外,眼前這情形很像傳說中的圍點打援,不是嶽齊的手筆嗎?雪地裡的潛伏的殺手死士,李在忽然皺眉,那天晚上襲擊自己會不會就是這幫人?那就是敵人嘍!“那天晚上襲擊我的,是不是這幫人?”

“嚯,你還記得呢?”嶽齊放下手裡的雕弓,“你下手夠狠的啊,幾乎沒留一具全屍,這麼大仇?”

“心情不爽唄!難得有人跳出來讓我出氣,當然要玩個痛快!”李在笑,“我還想瞅瞅,刷怪會不會給我經驗啊,金幣啊,有沒有裝備掉落?”

嶽齊眨眼睛,好奇的問,“然後呢,有啥沒?神馬發現?”

李在一攤手,“毛都沒一根,淨是騙人!”

嶽齊仰天大笑,“哈哈,那些人死了,你可以蒐集屍體啊,打掃戰場啊,撿到啥是啥,多開心!”

李在撇嘴,“麻蛋,沒有經驗又不能升級,再說那些東西沾了血汙,髒了,懶得拿!”

嶽齊說不出話來,比劃了一箇中指,李在毫不客氣的還給他一箇中指,然後跳下高地,往前面的雪地走兩步,前面的小型戰場上金吾衛和支援而來的沙坨騎兵和那些白衣白甲廝殺的難解難分,他們似乎都沒有看到嶽齊所帶來的那隻軍隊,嶽齊除了站在高地上放冷箭之後,也沒有發號施令,但是真的能當他不存在嗎?

李在不關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多事情他還沒有想明白,就不亂說話丟人了,別人不提,就是嶽齊就等著隨時看他笑話,這貨一直挖坑呢,還祖母謬論呢,熊孩子吧,切!

一個人影有些艱難的往這邊走,雪花小了一些,但是起風了,天氣冷,他眯著眼睛往這邊挪,李在站在坡下等他,李怡一路艱辛甚至十分危險的走過來,手裡還舉著半截熄滅的火把,嶽齊那犀利的一箭,剪斷了李怡手裡的火把,也把他背後雪地裡暴起突襲的刺客射殺,此後的李怡的一段路,就是在那神射手的庇護下前行的,沒有嶽齊的掩護,李怡早死了!

李在回頭看高坡,卻看見嶽齊那貨又擎起雕弓,鋒利的箭矢閃著寒光正死死的鎖定著了自己,這貨?切!

李在回頭微笑,對李怡道,“師兄,怎麼如此倉促?連夜前來呢?”

李怡一夜的驚魂未定,此時看到李在,竟然奇異的安定下來,他快走幾步,趨到李在跟前,大口喘氣,手拄著膝蓋,“你讓我喘喘氣,呼呼,總算到了!”

李在笑容不減,“看樣子,你連夜趕路很辛苦嘛,歇歇腳,不用著急!”

李怡點頭,氣息平靜不少,他抬頭看著高坡上如林鐵騎,“師弟,這是哪家兵馬,竟然如此雄壯?”

李在回頭左右打量一番,嘲笑道,“誰知道嶽齊從哪弄來的?都不讓我見見統兵的將領,切,小氣鬼!”

“閒廊飛龍侍者嶽齊!”李怡低語嘆息,“嶽內侍精煉幹才,真乃國之棟樑!師弟,我這一路顛簸,多虧金吾衛大將軍朱邪執宜的鼎力相助,沒有他們的奮力護衛,我只怕摔一跤就死在雪窩裡了,你看他們形式危急,你就抬抬手,施以援手吧!”

李在笑,回頭淡淡道,“你聽到了?還磨蹭什麼?”

嗖,一聲輕響,一隻鋒利的羽箭破空而來,那邊聲音剛剛響起,這邊羽箭已經到了李在面門,那凌厲至極的龐大氣息,甚至把李怡都逼迫的後退三步,李怡臉上甚至還沒來得及露出驚駭的神色,卻只見李在輕輕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擋在面門,那鋒利的羽箭正射中他的手指,竟然破碎成漫天塵埃!

以李在站立的地方為原點,周圍丈八地面的積雪都被凌厲雄渾霸道的勁道激盪,形成一個龐大的雪球,李怡被強風推著,生生往後面滑了幾步遠,呼吸困難說不出話來。

李在輕笑一聲,“你犯規了?”

“沒有,”嶽齊也笑,“玩玩罷了,至於當真嗎?”

“是嗎?一隻羽箭你玩出沙漠之鷹的效果,還不算犯規?”李在輕描淡寫的微笑道,但是離他最近的李怡就感覺李在周圍冷的厲害,讓人喘不過氣來。

“呵呵,沙漠之鷹算什麼?我用的是唐門絕技龍騰萬里,可沒有出格出線,犯規更是談不上,倒是你,用血肉之軀接我犀利神箭,有點讓人意外啊!”嶽齊笑吟吟的倒打一耙,他和李在都在摸索,相互試探,尋找那縹緲詭秘的底線何在?

李在哦了,手裡隨意比劃兩下,“靈犀一指知道嗎?咱也是武術愛好者,倒是你,那麼好的條件,不去編寫你的葵花寶典,學什麼唐門龍騰萬里,浪費資源!天亮了,再不收拾乾淨,就該有人收拾你了!”

嶽齊哈哈一笑,抬手作了個手勢,他身後的部下點燃一枚煙花,聲音悠長色彩明亮的煙花竄到半空,左右兩翼的騎兵傳來響亮的哨聲,戰馬嘶鳴聲響成一團,左右兩翼的弓騎兵開始包抄突襲,戰馬交錯飛奔,箭矢激射如雨,正在場上廝殺的金吾衛軍士還有沙坨武士,還有那些白衣白甲的江湖豪客無不抱頭鼠竄,金吾衛大將軍朱邪執宜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沒有受傷,連聲喝令金吾衛軍士和沙坨武士集結防禦。

金吾衛軍士還好,朱邪執宜親帥的牙兵精悍善戰,大浪淘沙能活到現在的都是難得的勇士,他們聽到朱邪執宜的號令,對面又是遊騎兵,根本沒的打,所以金吾衛軍士豎起殘餘的盾牌,緩緩的集結防禦,但沙坨武士就不一樣了,那些突厥漢子一旦開始殺戮就很容易陷入瘋狂,根本就是不死不休,一個年輕的沙坨武士長刀如練,纏著白衣的刺客廝殺不休,哇哇大叫,“你們這些沙鼠,土裡吃食的廢物,去死吧!你們的刀呢,哈哈,沒有刀算什麼男人,啊,你有刀,可是你沒了腦袋,是我砍掉了,哈哈哈。。。”

那些白衣白甲的刺客在嶽齊號令騎兵突襲的時候就開始潰退,當然被人糾纏著逃不掉的只能去死了,李在和嶽齊還有李怡往這邊走開,聽了那沙坨武士的呵罵聲,嶽齊笑了,“沒有刀算什麼男人,那我也是純爺們了,哈哈!”

李在也笑,“你?算了吧,別給太監抹黑了,倒是誰知道這孩子受什麼刺激了?說話這麼有趣?”

“你說阿哥是孩子?真是無禮!”一個清脆的聲音呵斥道,“阿哥是無敵的勇士,雁門代北雲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你們也不是他的對手!”

呃,李在和嶽齊都很詫異,一起去看,只見一個胡人姑娘手持染血的長刀站在一位金吾將軍身邊,正怒視這邊,金吾衛大將軍朱邪執宜連忙道,“春花,不得失禮!小女年幼,還望贖罪!”

朱邪執宜向眾人抱拳施禮,那個胡人少女還有些不情願,薛晴連忙拉住了她,李在和嶽齊一起如看李怡,李怡快走兩步上前道,“處月將軍過謙了,我來向你介紹,這是我師弟,玉泉山歸心李在,這位是閒廊飛龍侍者嶽齊,師弟,嶽內侍,這位是金吾衛大將軍朱邪執宜老將軍!”

李在還沒有說話,嶽齊哈哈一笑,“處月將軍嘛,我們是熟人,我掌管神策右軍虞侯司副都指揮的時候,沒少打交道,哈哈,老將軍好啊!不知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哪位,那位英勇的武士又是誰呢?”

朱邪執宜凜然,連忙拱手道,“嶽內侍青雲直上,處月恭賀嶽內侍了,這是小女朱邪春花,那個是狼子朱邪赤心,赤心,快回來!”

年輕的沙坨武士朱邪赤心殺的興起,一路追著砍下去,險些和嶽齊的部下起了衝突,朱邪執宜多次呼喚他,他才不甘心的退回來,用驕傲不遜的目光頗為不善、上下打量著嶽齊和李在,讓李在有些不舒服,嶽齊在旁邊輕笑道,“怎麼樣,甭管祖母謬論還是熊孩子定律,弄死算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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