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駿澤使勁睜大著眼睛,手電筒往前湊了湊,確保能夠完全看清楚前方趴著的影子,到底是不是一個人,而不是自己在漆黑的洞內爬行後出現的幻覺。

在電筒光的照射下,他看得很清楚了,前面的確有一個男人。

這人似乎很瘦弱,衣服有些破損,頭朝著自己的方向,趴在那裡沒有動彈。

手電筒順勢往隧洞的四周照了照,顏駿澤發現在這詭異男子和自己中間的位置,還分岔出了一條通道,不知道通向哪兒。

而那男子趴著的身後,似乎是一小塊死水潭,沒有出路,而且隱隱有惡臭傳來。

照這個樣子看的話,這男子不可能還是活的。

死寂一般的隧洞,狹窄的空間內,眼前趴著一具看似已經腐爛的屍體,顏駿澤的心裡頓時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他趴在原地靜等了大概一分鐘,感覺沒有異常後,重又開始往前爬行,準備拐入那分岔口的通道。

這一次他不敢快速爬動了,因為那樣會造成很大的響聲,而不遠處那具趴著的屍體還暫時不清楚有什麼詭異,所以只能小心為妙。

隨著顏駿澤往前爬動了幾步後,前方忽然有了動靜。

“啊……啊……啊……”

一陣喉嚨輕微顫抖發出的詭異聲音出現。

顏駿澤趕緊把手電筒照向前方,就見那剛才還靜靜趴著的屍體,此刻竟然開始動了。

屍體緩緩的把雙肘撐在地面,整個身軀詭異的扭曲,沒有抬頭,就這麼一點一點的往前挪動而來。

“臥槽!”

顏駿澤看了一眼路口的分岔處,自己距離分岔口要近一些,先一步爬進那裡的希望很大。

到了這個時候,他顧不得不發出聲響了,手腳並用,快速對著分岔路口爬去。

屍體爬行的過程中一直沒有抬頭,喉嚨裡發出“啊……啊……”的滲人嗓音,迴盪在空曠的隧洞內,讓顏駿澤感到毛骨悚然。

那傢伙剛剛才開始移動,明顯顏駿澤這裡的速度就要快幾分,佔據了優勢。

而那屍體初始爬動似乎很緩慢,但他的身體扭曲的厲害,在後方慢慢發力,爬行的速度隨之開始提升。

顏駿澤感覺到了不妙,眼瞳微微收縮。

就見那傢伙的雙腳膝蓋分開,一左一右抵著隧洞的兩旁巖壁,過不多時,整個身子竟然懸空起來。

這一懸空,就如爬行的蜘蛛一般,屍體的速度立刻開始加快。

顏駿澤一驚,顧不得手腳被硌疼了,快速衝向分岔口,一路撲了兩個狗啃泥,連手臂面板都擦掉了一塊,還有的地方一片淤青。

率先一步,衝入了分岔口,速度不減,依舊往前急速爬行。

後方的屍體在兩三秒之後就趕到了分岔口,啊……啊,仍然發出難聽的嗓音,對著顏駿澤追去。

顏駿澤心裡的焦急陡升,拼命往前爬,驚慌之下,有幾次身體不自覺的抬高,腦袋重重的磕在頭頂的巖壁上,眼前直冒星星,但依然無法擺脫後方屍體那驚人的速度。

甚至有那麼一秒,他已經準備啟動回檔了。

但即便回檔,依舊要經過這裡。按照顏駿澤的猜測,這具趴在死水潭前的屍體,註定還是會醒來阻擾自己。

很快前方的通道開始下坡,有了一定的幅度後,顏駿澤的速度終於增加,四肢並用,到了最後幾乎是滑著往前急躥。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光芒忽然陷入了不遠處的黑暗中。

這就說明,前方就是出口,雖然同樣是黑暗,但已經離開了這條隧洞。

顏駿澤立刻做好摔落到地上的準備,不過就在此時,那“啊……啊”的聲音已經完全靠近,顏駿澤感到腳踝一緊,被什麼東西給抓住。

面板上傳來溼漉漉的感覺,那是一直泡在死水潭裡的手掌,甚至還有扯落的手掌面板粘連的錯覺。

顏駿澤什麼也不顧了,關鍵時刻,哪裡還管那麼多。他騰出另外一隻腳,一腳往後面猛地踢去,不知道踢中了哪兒。

不過腳上卻被抓得更緊,情急之下,顏駿澤又是一頓猛踹。

此時的他整個人已經滑到了隧洞的邊沿,幾乎探出了半個身子,但腳踝還是被抓得死死的。

不得已,顏駿澤返身把腰間別著的撬棍取下,這撬棍全部是用純鐵打造,前端呈彎鉤型,鉤子的尖端較為鋒利,反手就是一下,將彎鉤狠狠地紮在了後方屍體的不知什麼部位。

這一下用力極猛,擊中對方後,感覺腳上一鬆,終於脫離開來。

他趕緊往前一鑽,整個人掉出了隧洞,落在平地上。

好在隧洞的洞口距離平地只有一米多的樣子,摔下去只是灰頭土臉,人並沒有受傷。

而在掉到地上後,顏駿澤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立刻就蹲在了隧洞的底下,緊緊貼著巖壁,同時關掉了手中的兩支電筒。

整個空間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頭頂上,一陣窸窣的爬行聲傳來,而伴隨這爬行聲的,還有金屬在巖壁上的摩擦聲。

可以想象,那把純鐵撬棍應該是勾在了這具屍體的某個部位,深深紮了進去,無法脫落。

而屍體在爬行時,自然就會導致撬棍和巖壁的摩擦,進而發出清晰的摩擦聲。

顏駿澤仔細回憶,感覺撬棍應該是插進了屍體的頸部乃至腦袋的位置,不過也不敢肯定。

此刻的他雖然氣喘,但依然不敢使勁的喘大氣,蹲在那裡,緊緊貼著隧洞底下的巖壁。黑暗中的上方,似乎有什麼東西探出了腦袋,少量的泥土屑掉落到頭髮上。

彷彿空氣都凝滯,顏駿澤儘量屏住呼吸,注意力全部放到自己頭頂。

吧嗒。

一滴來自死水潭裡的臭水滴落下來,落到顏駿澤的右臉頰。

吧嗒,又是一滴,還是砸在相同的臉頰位置。

臭水沿著他的臉頰,緩緩流入脖頸。

顏駿澤強忍著,沒有伸手去擦。

大約十多秒鐘後,那東西一直沒有爬出這隧洞,而是慢慢地收回了腦袋,隨即撬棍與巖壁的摩擦聲再次響起,在隧洞內逐漸遠去。

顏駿澤開始輕輕喘氣,不過仍是沒有移動。

背部貼在巖壁一側,在這被黑暗包裹的空間裡,又等了大約兩分鐘左右,直到那撬棍的摩擦聲再也聽不見,他動了動,感官逐漸收攏,放在了眼前這片完全黑暗的空間裡。

他的背部並沒有離開巖壁,依舊靠牆蹲著,也不敢隨意移動。

因為從剛才衝出隧洞,到關閉電筒立刻隱藏起來,這段時間並沒有來得及細看,但好像感覺這裡的空間較大,只是空氣非常不好,很渾濁。

顏駿澤相信,他在這裡最多隻能呆半個小時,如果時間太長,恐怕會暈過去。而現在就已經有了頭暈腦脹的感覺。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開啟手電筒,否則蹲在這裡兩眼一抹黑,什麼都是廢的。

兩支手電筒開啟的瞬間,在看見眼前的一幕後,顏駿澤的腦袋裡嗡的一下,整個人愣在當場,隨即一股無法抑制的恐怖感爬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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