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水城,鍾家。

在經歷了一夜的慶賀之後,鍾靈谷將幾個家族嫡系,全都喊進了議事大堂。

“什麼?父親,您要將鍾家搬遷至雲城?為什麼啊?”

“就是,父親,我們福水城的人口和繁榮,都要遠超雲城,在這裡,我們才能累積更多的資源。

再說了,您剛剛打敗王家,許多散修都慕名而來,這個時候搬遷雲城,恐怕有些不妥吧?”

聽到鍾靈谷想要搬遷的鐘家眾人,均是忍不住感到吃驚,沒有一人能夠理解他。

鍾靈谷卻是臉色嚴肅道:

“你們只看到我打敗了王家,卻沒有看到,成名之後,我們鍾家將會面臨更多的麻煩。此刻恐怕已經有不少大夏高手,開始打我的主意,企圖和我一較高下了。若是我死了,那鍾家這麼多年的苦心積累,豈不是就要付之一炬,如同王家一般?”

“可是...我們搬遷雲城,難道就能安穩?”

“我也是在賭。”

說出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之後,鍾靈谷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枚銅錢模樣的東西。

“這是...銅錢?”

“不是,準確的來說,是一枚銅錢鏢。這個東西看起來像銅錢,實際上加了其他礦物,導致堅硬無比,可以承受強大的靈氣灌輸。

今日,我根本不是王家老賊的對手,最後一次對掌,我險些被他所殺,是這一枚銅錢鏢,在關鍵時刻洞穿了他的腦袋,才讓我倖免於難。”

“什麼!”

眾人聞言,大驚失色,他們今日就一直好奇鍾靈谷為什麼會在最後關頭反殺王家老賊,原來是這樣。

“這...是誰做的?”

鍾靈谷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這是誰,不過有一點,能以銅錢鏢瞬間秒殺一位無限接近四品高手的存在,此人之實力,至少也在三品,甚至三品之上。”

轟——!

這句話猶如一顆大炸彈,在眾人腦海中爆發。

三品!

雲城竟然有一位三品高手!

這個時候,鍾青山忽然間彷佛想到了什麼似的,立即開口道:

“好像雲城之前是傳出來訊息過,說是有一位武道高手,實力可能在四品之上,莫非就是他?”

鍾靈谷點點頭。

“十有八九應該是他了。他對王家老賊出手,卻沒有對我出手,這就說明,他對我們鍾家應該沒有惡意。

我聽聞王家在雲城行事手段狠辣,族內上到嫡系弟子,下到護衛家丁,全都專橫跋扈,欺凌百姓,可能王老賊的死,就是這個原因。

我們鍾家去了雲城之後,只要嚴格律己,不作惡,他應該不會對我們出手,而那些想要找我麻煩的高手,只要我避而不見,便不會有危險,而他們一旦作惡,惹怒了那一位高人,說不定就會被斬殺。

如此,我們鍾家方能長久。”

“是!”

...

翌日清晨,雲城縣衙中,真武司、刑捕司以及剛剛上任的雲城城主柳墨非,同樣齊聚一堂。

不過他們沒有鍾家那樣歡聲一片,而是臉色極其凝重。

“根據我們的調查,王家一千餘口,被發現的時候,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數個時辰,很有可能是在決鬥之前就已經被全部滅口。”

“為什麼是王家,而不是鍾家?包括決鬥最後的結果,鍾靈谷戰勝王家老爺子,著實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這是否說明,對方早在決鬥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決鬥的結果。所以他們才敢對王家出手,更甚至一點,他們還有足夠的實力,讓王家一千餘口,連一個人都逃不出來報信。這得是多麼龐大的一個勢力?”

“會不會是...前朝殘黨?上一次北莽退兵,是因為鎮遠大將軍凌不破率兵擊潰了北莽的大軍。但是前朝餘孽並未在其中,他們一直隱蔽在我大夏北疆,大成郡府是最靠近北疆的幾個郡府之一,這裡同樣有前朝餘孽。”

“很有可能,這群前朝亂黨,藏匿的太深,一年多的時間都沒有將其連根拔除,每次只是小範圍的找到一些,治標不治本。”

“肅清前朝殘黨,責任重大啊。望各位能夠齊心協力,徹底肅清我大夏的毒瘤。”

話音剛剛落下,衙門外傳來一陣擂鼓聲。

“是何人在鳴鼓申冤?”

柳墨非眉頭微挑,很快便跑進來一位差役。

“稟告城主,錢家人的祖墳被人挖了,二十多座祖墳,裡面的陪葬品全部被盜。”

“錢家?”

“錢家是雲城一家商賈,經營著幾家賭場和勾欄瓦舍。”

柳墨非聞言,忍不住出言譏諷。

“經營勾欄瓦舍和賭場,掙得也都是黑心錢,被人挖了祖墳有什麼好稀奇的?派兩個差役去看看,應付一下便是。”

“是。”

...

與此同時,大街上的沉從,正一手拿著包子,一手拿著油茶,悠哉悠哉的朝鐵匠鋪走去。

昨夜重操舊業,發現自己挖墳的技術越來越順了。

三品高手,一拳下去,整截墳體直接炸裂,三尺厚的棺材蓋,在他面前如同薄紙。

可惜的是這些家族,對待先人都比較小氣,墳墓裡的陪葬品一向少得可憐。

沉從挖了之後,順手便從黑市倒騰掉,只換了三百多兩紋銀,連買幾顆丹藥都做不到。

真是一群不肖子孫。

正吃著,迎面走來幾道熟悉身影,正是阮紅玉等幾位真武司的龍鳳衛。

看到沉從,阮紅玉打了一個招呼。

“小沉師傅。”

一旁的鳳衛同伴笑道:

“紅玉,人家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叫小沉師傅了,要叫大沉師傅。”

阮紅玉一向不苟言笑的臉,都有些微微發燒,狠狠瞪了對方一眼之後,方才朝著沉從再度開口。

“我這位姐姐,說話一向沒輕沒重的,你不要介意。”

沉從輕微搖頭。

“無妨。話說回來,阮鳳衛眼圈有些發黑,近日公務很繁忙嗎?”

阮紅玉微微嘆息一聲。

“前朝餘孽一直沒有線索,頗為頭疼。”

“前朝餘孽?就是人們所說的大乾殘黨?”

“對!”

“話說回來,有一次我去城西方氏藥堂購買靈液,好像聽到他們方掌櫃的和手下說什麼大乾之類的。不知道和這個有沒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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