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市
簡單洗把臉，沉從快速來到鐵匠鋪，吃了點肉包便開始鍛造鐵胚。
他發現自己的飯量也上漲了不少，之前一早晨最多吃五六個大肉包，現在已經能吃十一個，而且胃裡一點兒也沒有漲。
這應該說明自己的五臟六腑也都被強化了一些。
這樣看來，靈氣入體本身是對整個身體的強化，只是由外到內的一個迴圈漸進，面板在最外面，所以它就是最先受益的。
“沉師傅，今天有客人訂製一把寶劍，賞銀十兩，若是做得好，可能還有額外獎勵，您看...”
這一個多月，沉從打鐵的實力進步神速，就算是鐵匠鋪裡的老師傅都自愧不如，連管事也得尊稱一聲沉師傅。
所以他也能接上一些難度較高，且賞銀不低的活。
“行，交給我吧。”
沉從接過對方的訂單，上面有詳細的圖形和要求。
“您辛苦。”
管事的拱了拱手，笑著離開。
鐵匠和其他的工種不同，是為數不多的身份地位相對較高的工種。尤其是一個好鐵匠，就算是管事，也得禮敬三分，不然被人挖走了，老闆能把管事的給噼了。
沉從仔細看了一眼訂單之後，讓學徒去庫房把材料取出來，開始加熱鍛造。
柄長一尺，劍身長三尺三，重不低於十斤。
長度沒什麼大問題，問題是重量，正常情況下，這個尺寸的寶劍最多不過二三斤，對方要求不低於十斤，那就需要去除足夠的雜質，將鐵塊錘鍊成精鋼，還要加上其他金屬材料做成合金，密度越高，其重量也就越高。
製造這樣一把寶劍，即便是一位老師傅，也得要花上數日的功夫，千錘百煉不足以達到僱主的要求，少說也得鍛造數千次乃至上萬次。
可沉從自從突破九品之後，力氣遠超常人，鍛造的速度那叫一個絕，鐵錘輪起來快的嚇人，燒紅的鐵塊在他的錘鍊下，就如同軟和的麵糰一般，任意揉捏。
到了晌午十分，開飯之前，沉從已經將寶劍鍛造完畢，並完成淬火開光。
“收工。”
沉從將寶劍放在板上，其他的鐵匠師傅們，紛紛圍過來，漬漬稱奇。
“好傢伙，沉師傅這是又出了一件珍品啊。”
“此劍通體發亮如同清水，照亮人臉而無痕，鍛造之光滑令人駭聞，這等技藝，我們怕是沒有三五十年都練不出來。”
一位師傅嘗試著拿起寶劍，更為驚訝道：
“好重啊。這把劍少說也得有十斤！沉師傅您該不是錘了上萬次吧？”
“沒那麼誇張，也就七千次左右吧。”
“嘶~！”
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連連驚歎。
半日就能錘出七千次，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啊！
一時間，又是對著沉從好一頓誇。
午飯時間，宋太平託著自己的飯菜，來到沉從的桌上，和沉從坐在一桌，並將一壺好酒推到了沉從的面前。
“醉紅血，好酒啊。”
這酒是雲城有名的燒酒，價格不便宜，而且不是鐵匠鋪給鐵匠們配的，是從外面買的，一罈少說也要半吊錢，相當於半兩碎銀了。
“呵呵，沉師傅，嚐嚐。”
沉從笑道：
“無功不受祿，宋師傅不說清楚，我是不敢喝的。”
宋師傅訕訕一笑。
“不愧是沉師傅，一眼就看出來了。我最近手頭比較緊，想從你這裡週轉一些。”
“沒記錯的話，宋師傅這個月的月銀是八兩三錢，還不夠花嗎？”
“這不是我兒子已經進入武館開始習武了嘛，可是他底子太薄，跟不上別人的節奏，所以我想去黑市給他買一些靈液，強化一下身體。”
“黑市？那是什麼地方？”
“黑市是武者們交易的市場。正常情況下，武者購買各類修煉類用品，如功法、武技、兵器、丹藥...都是要交稅的，哪怕是我們鐵匠鋪賣刀劍，也要交稅給大夏。稅錢就包括在買東西的錢裡。
但是黑市不用交稅，所以各類物品都相對要便宜一些。譬如靈液，藥堂的要五兩銀子一瓶，而黑市上，只要三兩半，甚至還有的只要三兩。”
“這麼便宜！”
沉從頗為詫異，這差價也太大了吧？
“便宜是便宜，不過質量就沒得保證了，都需要自己費心查驗。”
“原來如此。”
這大概就相當於不受官方監管的地方。
不過，黑市既然能夠存在，就有它存在的合理性。
武者修煉太耗費金錢，窮苦人家如果想要培養出一位武者，改變整個家庭的命運，就不得不精打細算，以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大的成果。
“那黑市在什麼地方？”
自己正缺武技，也許能去試一試，另外，若是能買到一些便宜的靈液也是筆好買賣。
“就在城東二里楊，每晚子時開始，寅時結束。”
沉從點點頭。
“那你準備借多少？”
“二十兩。”
沉從微微挑眉，二十兩，這已經接近一個普通正式鐵匠一年的收入了，就算是他現在也很需要。
不過宋師傅人不錯，自己剛來的時候，他是指導自己最多的老師傅，自己能進步這麼快離不開他前期的幫助。
再加上他掙錢也不少，有還款能力，倒是可以稍微借一點。
“宋師傅也知道，我剛成正式鐵匠沒多久，上個月的月錢是四兩七錢，這個月可能會多一些，但也沒到手呢。這樣吧，我借你十兩。”
“好！那就多謝沉師傅了。我給您立個字據。”
“不客氣。”
很快，宋太平給沉從立了一個字據，從沉從這裡得到了十兩銀子，喜滋滋的離開了，下午的活都停了。
沉從下午又打了幾把精鋼寶劍，吃完晚飯方才離開。
等到夜晚子時，他再一次給自己易容，朝著黑市前去。
黑市雖然便宜，但風險性也是巨大的，易容一下，免得被有心人盯上。
這裡雖然也有執法隊，有朝廷，可他沒有親朋好友，孤家寡人一個，死了也白死。
出於謹慎，他並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過去，而是等到丑時才去，那個時候人應該多一些，人多眼雜，反而不會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