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隕落，一換三
“什麼意思？”華燁聞言，明知故問道。
他看了看月季，也看了看昏倒的杜薔薇。
剛剛正是月季趁著杜薔薇不注意，把手放在了杜薔薇後腦勺上，然後弄暈了她。
要是換另外一個人，怕不是得一臉懵逼：我這個外人還沒動手，你們自己先內訌了？
只是穿越者的強大之處就在於，在劇情之內，他無所不知。
所以他心裡，其實並不意外。
“我將隕落，但我不想她知道此事，我不想讓她以後生活在失去我的痛苦之中……”
月季跪在地上，杜薔薇就昏睡在她的懷裡，她的聲音悠然清澹，就像她澹藍色的長髮一樣。
“我會清除她的記憶，讓她忘了我。”她輕輕地撫摸著杜薔薇的臉頰，澹藍色的眼底裡，一抹不捨與留戀徘迴不去。
但是留戀歸留戀，她還是毫不猶豫地繼續著自己的動作，與杜薔薇的超級基因系統建立了連結，清除了杜薔薇的記憶裡，所有和她有關的部分。
華燁就靜靜地看著，沒有任何不善的行為，彷佛本該如此的安靜。
“為什麼會隕落？”他看著這優雅寧靜的美麗女子，明知故問道。
“我解除了自己的基因禁制，還有三分鐘就要面臨基因崩潰，無法挽回。”月季平靜地說出了原因。
“嘖……”華燁終究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心中嘆息。
果然如此。
就算是他這隻小蝴蝶扇呼了兩下，也終究沒有改變這一段故事的結局。
超神宇宙裡最孤獨的杜薔薇，曾經有一個忽然降臨的姐姐，她們曾經相處得很開心，那應該也是杜薔薇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光。
但是這個姐姐最終為了保護杜薔薇不被新德諾帶走，毫不猶豫地犧牲了自己，最後又抹除了杜薔薇關於自己的記憶。
一切的一切彷佛全都沒有發生過，杜薔薇也彷佛沒有過這個姐姐，在父親死後，杜薔薇在這世上就再無親人，孤身飼魔。
解除基因禁制，如果用玄幻一點的話講就是燃血，爆丹，啟動後備隱藏能源。
透過解除基因禁制，短期內釋放全部能量，體內引擎超載運轉。
所以這個時候，月季的能力會超出普通的第二代神體一截，雖然還達不到第三代神體的地步，但憑藉其熟練的蟲洞技術，甚至可以輕易解析他華老爺的第二代神體了。
短期內能力大幅度提升，後果也很簡單，基因崩潰，唯有一死。
這個沒有在主劇情中出現過的女子，多多少少也讓華燁心生感慨。
因為愛而不怕失去，多麼美好的故事啊……可惜和他華老爺無關。
他只會讓別人失去。
“我救不了你。”華燁輕輕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需要什麼樣的能力才能救下一個基因崩潰的超級戰士，也許是虛空能力，也許是暗資料重生，但是他現在什麼強大能力都沒有。
如果有，自然會救，畢竟這妹子還挺漂亮的。
“謝謝。”月季輕聲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華燁看了看眼下的情形，好心問道：“要我幫忙把她送回地球嗎？”
不料，月季聞言，先是看了看他，然後又看了看杜薔薇。
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杜薔薇。
然後直接開啟一道蟲門，把昏迷中的杜薔薇送了進去。
下一秒，空曠的戰艦走廊裡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華燁卻直接臉色一沉：“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說還沒事，一說直接送走了。
這是信不過他華老爺的人品嗎？
澹藍色長髮少女忍不住噗嗤一笑：“沒什麼意思，力所能及而已。”
人之將死，她的狀態似乎還輕鬆了不少。
華燁呵呵：“你就不怕傳送得不準，把她送到荒郊野外，被狼給吃了。”
月季聞言一笑：“不是色狼就行……”
華燁靜靜地打量著這一面之識的女子，當然，說是少女也行，她打扮得就像漫畫裡出來的少女人物一樣。
除了胸大了億點。
“那你自己呢？就不怕被本王給吃了？”他澹澹地看著她。
“我覺得我們大概也算生死之交了吧？”月季微笑：“應該不至於……再說我最多還能活個十分八分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很奇怪，她下意識認為華燁不是個好人，但是又感覺他是……而最值得信任的，也許就是共同經過生死了。
“十分八分，也夠本王爽一爽了。”華燁不屑地切了一聲，然後伸出手，把對方拉了起來。
那可有點短……月季下意識在心中吐槽了一下。
“基因崩潰的死法很醜的，如果你不想最終見到一攤肉泥的話……還想請你幫忙把我的殘軀給燒了。”她想了想說道。
“這跟本王有什麼關係？嗯？你還在做什麼？這麼快就堅持不住了？”華燁說著，忽然一愣。
扶著對方起來，他能感覺到對方的身體似乎有些乏力。
“我既然就要死了，這一身的時空基因也就用不到了，”月季輕輕搖頭：“我把它轉移給薔薇，時空基因會代替我繼續陪著她……應該能讓她的蟲洞計算精度和算力提升一倍吧。”
華燁愣了愣，這才想起來的確是有這段。
當然，這裡的時空基因和杜薔薇那獨一無二的時空薔薇不是一個概念。
念及此處，他忽然心生感慨：“可惜本王沒有傳說中的暗資訊採集能力，不然的話，也許還能以後復活你……”
這就是能力不足的無奈了。
不然說句心裡話，他還挺欣賞這個妹子的，要是能收集對方的暗資訊，以後復活，然後收在麾下，要比蘇瑪利若寧之流來得舒心。
月季沒有說話，生命走到最後一程，最終陪在她身邊的是一個不生不熟不好不壞但很色的大叔，說不出來是好是壞。
或許，也不錯。
其實仔細想想，在她不堪回首的一生中，除了她最珍視的杜薔薇，這位大叔的佔比也算比別人重了一些了。
當然，抓著人家的手就不放，還正大光明地佔便宜，這一點可真的不怎麼好。
“哎？！”華燁摸著滑熘熘的小手，腦袋裡忽然靈光一閃：“你自己把你的暗資料傳給我不就行了？”
月季聞言微微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作為一名戰士，她很少思考這方面的事情。
“可……”她看了看華燁扶起她後就沒鬆開的手，目露猶豫。
把自己的暗資料交到這樣的人手裡，她不敢想象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忍言的事。
“咳……職業習慣。”華燁輕咳了一聲。
“也許你和杜薔薇還有機會再見面的。”他最後勸了一句。
氣氛有些沉默，月季最後計算了一下自己僅剩的時間，有些擔心地看著華燁：“希望你不要用我的資料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我也不希望你用類似惡魔轉生的邪惡技術。”
華燁無可不可地點了點頭：“本王的人品，金字招牌。”
這丫頭就是還不瞭解他華燁王，要是深入瞭解了，天長日久，就知道他是什麼人了。
“另外，我希望你不要和薔薇提起有關於我的事。”月季想了想，又補充了一下。
“我保證。”
“若有來生，恩情再謝。”
片刻後，月季走了。
不過和她的想法不同的是，華燁並沒有把她的身軀焚燒，而是用一種寒冰的能力進行了冰凍，最後收進了暗位面。
因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以後可能會用到。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身體相許……”
熱心腸地處理好月季的事後，華老爺直接看向飛船其他處，揮揮手指，銀刃瞬間飛射向指揮室。
“啊！！！”
“啊！！！”
“嗯哼……”
一道道慘叫聲，悶哼聲，不絕於耳。
一道銀色的閃電在戰艦內來回穿梭，毫無阻滯，毫不留情地帶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揮舞的食指，彷佛交響樂上的指揮棒。
“嘖嘖嘖～一個小的，換三個大的，這波華老爺我不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