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裴父裴母【現實】
“是，我只請下來兩天的假。”範雨澄明白，這人在替自己的兄弟抱不平，她看向聶徵，“那他的工作怎麼辦？”
雖然範雨澄知道異調局出一次任務會休息很久，可如果聶徵一直都在醫院陪著裴時清，還怎麼去工作？
蕭成錦開口道：“他的工作危險係數很高，以他現在的狀態去工作反而會出事，只能等他的精神徹底恢復，到時候他會有自己的思量。”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急切的女音，“寶寶就是在這個病房吧？”
屋內的人除了聶徵全部向門口看去。
來的是一家三口，女人散著頭髮，眼睛和裴時清很像，大概四十多歲，男人個子很高，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跟在後面的還有一名少年。
少年細眉圓眼，白白淨淨，和裴時清至少有六七分的相似，只是這張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叔叔阿姨。”範雨澄站起來給他們讓開位置。
裴母匆忙地衝著範雨澄點點頭，然後直接坐在凳子上，一臉心碎地看著病床上的女兒，伸手撫摸著她臉頰，“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醒不過來呢？我可憐的寶寶，怎麼這麼瘦了？”
“寶寶，你睜開眼睛看一眼，我是媽媽。”裴母聲音斷斷續續，哭腔明顯，她已然淚流滿面，含著淚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母親對孩子的心疼。
裴父緊跟著來到床邊，彎腰探頭瞅著緊閉雙眼的裴時清，他亦是一臉擔憂，但身為一家之主他不能慌。
他按著裴母的肩膀給予她力量，“云云，醫生已經說過了，清清沒有生命危險，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聶徵的注意力又開始不集中，他努力的將視線落到裴時清的臉上，聽見兩人的對話後他幽幽開口道：“醫生說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最好的辦法是在她身邊和她多說說話，用語言刺激她。”
裴母全心全眼都系在裴時清的身上，壓根沒聽見聶徵說的話，而病床一側的裴父注意到聶徵，他感覺這人有些眼熟，於是眯起眼睛觀察起來。可是聶徵現在不戴眼鏡，他還需要仔細辨認一下。
“你是……我見過你。”裴父想起來了，之前他去夜釣誤入詭異事件，他就是在那裡見過聶徵的。
聶徵抬頭看過去，好像才看到這裡有人一樣，“伯父？”
裴父一怔，他怎麼感覺這孩子有些呆呆的呢？是沒戴眼鏡的緣故？
很快，聶徵的注意力就被後面的裴湛吸引，他看著裴湛緩緩吐出兩個字，“裴湛，你從地獄列車裡出來了？”
裴湛望著聶徵，這個男人現在的狀態和自己在列車上見到的完全不一樣，他這是經歷了什麼？
“她沒和你提過我嗎？”少年垂眸，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他眼中晦暗不明。
“誰？”聶徵疑問道，他現在的思維不適合任何彎彎繞，就需要直來直去。
裴湛抿了抿唇，幾乎是從唇邊擠出兩個字，“我姐。”
聶徵停頓很久，似乎在認真思考，他緩緩說道：“提過，但她不知道你我見過。”
兩個人的對話在眾人面前就好像在打啞謎一樣。
裴父則是瞥了裴湛一眼，這小子不知道怎麼了，一直都很不對勁，難道是和清清吵架了？
裴湛敏銳地感受到父親的視線，他嘴角扯出一絲笑容，走到病床邊，裴母擔憂地落淚，眼淚洇溼潔白的床單。
“媽媽不用擔心，醫生不是已經說過了，姐姐沒有生命危險。”
“沒有生命危險我就不擔心了嗎？你姐姐一直不醒，我這顆心就一直懸著！”裴母聽見他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回頭怒瞪裴湛，“哪像你，一點也看不到擔心你姐姐的樣子！”
裴湛被罵的啞口無言，隨後他囁嚅道：“我肯定擔心啊。”
蕭成錦一雙瑞鳳眼懷疑地看著裴湛，他為什麼感受不到這個少年對於自己姐姐的任何擔憂？就好像是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可他們兩個的模樣又很像，很明顯是有血緣關係，那為什麼這個叫裴湛的少年對裴時清如此冷漠？
而這父母看起來倒是真的心疼裴時清。
這好奇怪。
難道是姐弟不合？
在場的除了裴湛自己，就只有聶徵和範雨澄知道其中緣由。
沒多久，蕭成錦和範雨澄見裴時清父母都在，也不多待於是離開病房，只有聶徵不願意走。
裴父將聶徵叫出病房，“我記得，你好像叫聶徵？你和我們家清清的關係是？”
聶徵面對這個問題，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我是她男朋友。”
裴父一副瞭然的模樣，他早就看出來了。
“我們家清清出現危險的時候，你在她身邊嗎？”
聶徵點了點頭，而後就像做錯了的小孩一樣垂下腦袋，“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裴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能怪你呢？是現在這個世界變了，到處都是危險，哎……你也不要自責。”
“不過既然我們已經來了，清清就由我們看護，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豈料聶徵固執地搖了搖頭，“不行，我要一直看著她。”
“我們是她的父母，你也不放心嗎？”裴父疑問道。
一直在旁邊等著聶徵的蕭成錦走過來說道：“伯父，其實他和裴時清都遭受了精神上的創傷，所以才會這樣一根筋，您先進病房吧，我來勸他。”
裴父抬眸看了蕭成錦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
他轉身進入病房，然後望向裴湛，裴湛坐在聶徵原來的位置，側頭看著病床上的裴時清。
裴父回頭看了一眼大敞四開的病房門，棕色眼眸中閃過猜疑，裴時清？
他又將裴湛叫出病房，此時聶徵已經和蕭成錦離開醫院。
父子兩個在病房門口聊了許久。
最後。
“這件事必須瞞著你媽媽知道嗎？”
“爸，我知道。”
入夜，裴時清體內的鬼魂出來活動，和裴湛一見面便劍拔弩張。
裴湛手心握著玄鐵鏈，那古樸巨大的無字書在他身後上下浮動，但面對鬼神級別的鬼還有另外一隻異鬼和一隻域鬼，他心中沒底。
雖然這些天他一直都在淨化鬼魂修補無字書，可杯水車薪，無字書的實力遠不及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