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徵挾持著那名女子一路走到村口,陳明月盯著他的眼神無比怨毒。

四名玩家已經進入覆盤階段,村子也瞬間恢復成之前的模樣。

天藍如洗,豔陽高照,麥田金黃,一副豐收景象。

村子裡的村民都熱火朝天的幹著農活,額頭上佈滿了熱汗,時不時拿著披在身上的毛巾擦汗,那幾名小混混也重新出現在了樹下,互相聊著什麼。

穿過整個村莊的河流依舊奔湧,河底的嬰靈重新蟄伏,靜靜注視著這片看似祥和的村莊。

聶徵看著眼前的血字提示,轉手將手中的手術刀收起來。

那女子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即警惕的看著這些人,在她眼裡,這些人和壞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囡囡,我是你的媽媽。”陳明月站在村門口笑著看向她,聲音中滿是慈愛。

裴時清看著那捂著脖子一臉後怕的女子,企圖讓自己的聲音變大一些,但是她被冰凍的口腔不允許這麼做。

“問問這個女生是誰。”她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範雨澄聽到後轉頭就問那名女子,“你是誰?”

女子壓根就不想回復她,突然一道銀白的光晃在她臉上。

她一看,是聶徵不知何時又把手術刀抽出,此時他正在把玩著手術刀,那鋒利的刀在他手中就像是臣服的寵物,無比乖順。

“我叫王小花。”王小花妥協道。

裴時清轉了轉眼珠打量著她。

這個人真是陳明月的女兒?

手術刀在聶徵修長的手指尖來回穿梭,銀白的刀身反射著太陽的光芒,時不時閃到王小花的臉上。

“繼續。”聶徵嘴角勾起,眼中卻沒有一絲暖意,他看著王小花道:“誰把你養大的,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村子裡。”

其實聶徵根本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他只要活著就好,但既然裴時清想知道,那自己就做個順水人情替她問問。

聶徵相信,裴時清想要回去的慾望絕對不比他少,只要他溫水煮青蛙,遲早會讓她同意自己給她開顱研究。

“是我奶奶,村裡人都叫她王神婆。”王小花看著聶徵溫和的面容,身體瑟縮了一下,“是村裡人給我打電話讓我趕緊回來,我就連夜坐火車回到村裡,沒想到剛到村子裡就被那些人抓起來,然後……”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瞳孔緊縮,“然後……”

陳明月將他們的問話打斷,“你們是不是想留在村裡陪我?”

宋南楠他們早就結束遊戲覆盤,還沒走就是在等他們幾個。

現在的陳明月很不耐煩,雲朵連忙上前說道:“我們馬上就走。”

宋南楠看著陳明月和她身後毫無異樣的村莊,心中惴惴不安。

這還是第一次遊戲結束還能看到遊戲裡的鬼怪,現在的遊戲已經變得越來越詭異,他們居然在現實中經歷了一場遊戲。

以前的詭異遊戲宋南楠還能只當做遊戲,但是現在宋南楠不得不重新思考之前一直被她忽略的事情。

那就是這些遊戲在現實中都能找到原形,那些遊戲都是現實中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不管具體年限有多遙遠,這些鬼身上發生的事情都實實在在發生過。

這個名叫《詭異世界:入侵》的遊戲,設計人是誰?設計初衷又是什麼?

論壇裡宋南楠也聽聞有人說只要達到足夠數量的怨凝石就能徹底脫離遊戲,但那也是傳說,她從未見過那個玩家真正脫離遊戲。

她從第一次進入遊戲,到遊戲一直更新出玩家論壇,處在天位的玩家就一直都是佚名,就連天位玩家都還在遊戲中掙扎求生,誰又會相信那達到一定數目怨凝石就會脫離遊戲的虛無縹緲的要求。

宋南楠陷入了迷茫中。

而此時,裴時清就被扔在村口不遠處,範雨澄則是抱著她,似乎在給她取暖。

聶徵走過去伸手觸碰了一下裴時清的肩膀,但手下的觸感就是在摸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一樣。

如果不是裴時清的眼睛還在緩慢眨動,誰都不會覺得這是個活人。

聶徵眸中的興趣愈加濃厚,他這個老鄉還真與常人不同。

他經歷過這麼多次遊戲,裴時清是最特別的一個。

裴時清也很無奈,誰知道使用那些陰氣還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不過結局還算好,她們都活著。

宋南楠甩了甩頭,將腦海裡消極的想法都甩散,之後走過去對他們說道:“行了,咱們先走,然後在想辦法吧。”

“但是離村子最近的一條路也得有三公里遠。”雲朵低頭看著終於恢復訊號的手機說道。

“我帶你下去?”聶徵開口詢問道。

裴時清想要搖頭,最後還是說道:“你們先走,不用管我。”

要知道她現在的身體凍得和冰棒似的,他們想把自己帶走就得扛著,要是一個不小心撞到樹上,只怕直接就給他們表演一個當場裂開。

就在這時,裴時清卻看到那個小男孩鬼“噌”的一下溜進文瑩村,之後她的身體就回暖,沒多久便開始掌握身體。

裴時清的身體還是有些僵硬,但是走路已經不是問題。

她最後看了一眼那村莊,村口的陳明月和王小花已經不見蹤影,村民們在麥田裡奮力揮灑汗水,一片祥和。

但是隨著她越走越遠,那村莊也模模糊糊的再也看不真切。

而村莊的村民們將會一直重複著今天到祭河典的那一天,然後被嬰靈殺死,再回到今天,如此反覆。

這就是陳明月對他們的懲罰,生生世世困囿於此。

——

到了匯城城裡,範羲和從自己的車裡拿出棒球帽和墨鏡,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小偷。

而遊戲已經通關,幾個人心中也都輕快許多。

除了宋南楠裴時清還有範雨澄是匯城本城人,其他人都得繼續上路,互相留過電話之後,就道了別,各自回家去。

宋南楠自己就是開車去的文瑩村,於是她就問道;“裴時清,正好你們都在匯城,我就一塊給你們帶回去吧。”

聶徵倒是直接開口,“你先回去,我送她們。”

“啊?”宋南楠一臉疑惑,然後看向裴時清,見她點頭,才開車離去。

範雨澄看看聶徵又看看裴時清,心道:他們認識?但自己怎麼不知道聶徵的存在?

要知道裴清身邊就算出現一條異性的狗,她都會比別人先一步知道。

“上車吧。”聶徵坐在駕駛位說道。

裴時清也不客氣,帶著範雨澄就都坐在後座,然後說道:“這外套我清洗過後明天還你,那就還在之前約好的咖啡廳見面怎麼樣?”

聶徵頷首道:“可以。”

在裴時清報出範雨澄小區名的之後,聶徵就開啟了導航。

聽著導航的電子聲音,裴時清轉頭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道。

街道上三兩行人說說笑笑,不同顏色的車輛也飛馳而過,路邊小攤上冒出的煙火氣,模糊了攤主的臉,隱隱綽綽,卻好像將她隔離在這個世界之外一樣。

對於這個世界,裴時清沒有任何歸屬感,有的只是陌生。

她就像是一粒沙礫,打破湖面企圖融入水中,但水是水,沙礫是沙礫。

無論如何,她於這個世界而言,更像是一個入侵者,她本就不屬於這個平行世界。

而如今,這平靜的湖裡又多出一粒,與她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沙礫。

範雨澄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她眼神恍惚的看著外面的景色,但腦子裡卻都是在村莊裡遇到的靈異事件。

她扭頭看了一眼裴時清,卻發現裴時清看著聶徵出神。

範雨澄原本混沌的腦袋一下清明起來。

不行,裴清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可不能被隨便認識的一個人騙走,我得給她把關。

裴時清原本還在發呆,想著他們兩個老鄉,會不會真的找到回去的辦法,卻突然在後視鏡裡看到小男孩鬼的身影。

於是她低頭看著左手手心,那裡的黑痣,好像大了一些。

車裡的氣氛不知為何很沉默壓抑,只能聽到車子疾馳時掠過風的聲音。

“喂?”聶徵伸手點了點耳朵上的藍芽耳機。

“聶徵,宋輝死了。”

聽著耳機那頭的話,聶徵古井無波的眼眸終於泛起一絲絲變化。

他沒記錯的話,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就是宋輝。

所以,給他打電話的到底是誰?

聶徵沒有任何回應。

那邊的人便自顧自的說:“他死之前最後一通電話是給你打的,電話是接通狀態,有十幾秒的時間。”

聶徵依舊沒說話,即便他心裡清楚,在文瑩村的時候他們所有玩家手機都是沒有訊號的狀態,外人根本就無法給他們打電話,更別說還是接通狀態。

“而且,宋輝死的實在太詭異……”電話那頭突然陷入沉默,幾秒後那人又說道:“隊裡等你回去呢,你現在在哪兒?而且前幾天給你打電話你怎麼都不接?”

聶徵忽的摘下藍芽耳機就從窗外扔出去,那藍芽耳機被狠狠地摔到綠化帶裡的樹幹上,頓時四分五裂。

而裴時清分明看到那耳機裡鑽出一道白衣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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