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河典。

裴時清看著王神婆站在木頭搭建的巨大圓臺上,面對河流發出那奇怪的吟唱,圓臺下面是一些剛被宰殺的豬牛羊。

血腥味吸引著蒼蠅,那些動物的身上的血還沒有流盡,猩紅的鮮血順著土地一直流到河流中,血色漸漸暈染了整個河面。

裴時清站的不遠,距離河流大概有五米距離,卻能感受到河流中傳來一陣陰寒的冷氣,似乎要凍結靈魂。

嬰孩的啼哭聲,由弱變強,好似要撕裂裴時清的耳膜。

裴時清不得已和河流拉開了一些距離。

河流上的血液逐漸變得清澈,而河底似乎也浮現了一些小小的影子,泛白的嬰孩蜷縮著身軀浮了上來,一個,一個又一個……

範雨澄臉色發白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捂著嘴。

而村子裡的人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他們將身前祭祀的動物屍體都推到河裡,圓臺上的王神婆依舊在吟唱,但若是聽的仔細就會知道,王神婆的聲音已經愈來愈弱。

就在這時,震耳欲聾的鼓聲蓋過王神婆的吟唱。

那是在圓臺上的六面大鼓,一面大鼓由兩個人敲,震動的鼓面連帶著地面都好像顫動起來。

不知敲了多久的鼓,河裡飄上來的嬰孩和動物才緩緩的下沉,直到河面再無波瀾。

王神婆累的身心俱疲,她癱坐在圓臺上,被老村長派人扶了下來。

裴時清有些擔心明天王神婆到底能否封印陳明月。

似乎是看出了裴時清的擔憂,王神婆對她說道:“放心吧。”

範雨澄的腿有些站立不穩,她伸手拽住了裴時清的手臂,有些哭腔的說道:“裴清,我們真的還能回去嗎?”

裴時清一怔,其實她也不確定。

到今天,她所做的所有決定都是在基於如果她在遊戲裡,這麼做是有可能通關遊戲的基礎上。

但是她並不在遊戲裡。

可是看著範雨澄害怕的模樣,裴時清還是點點頭。

得到裴時清的回應,範雨澄也稍稍放下心來。

而裴時清所有的希望都寄託於王神婆身上,說不定她封印了陳明月之後她們就能回去。

因為到目前為止,裴時清遇到的,不管是那個吊繩,還是在棺材裡找到了範雨澄,這些事情都指向了陳明月。

如果說遊戲要找出遊戲的源頭,解決源頭的話,那麼陳明月就是她們被捲入的這個詭異事件的源頭。

裴時清眼神隱蔽的瞥了一眼還監視著她的人,眉頭緊縮,她發現這些人看人是真的很緊,二十四小時換班監視她,使得她根本無法去山洞裡找那幾個人。

範雨澄看到裴時清的表情有些擔心問道:“怎麼了?”

“昨天我來的時候,碰見了之前被吸進這個地方的幾個人,也是她們其中一個人說你在祠堂我才找過來救了你,但是現在有人監視我,我現在無法回到山洞,否則也把她們都叫上,明天或許是能回去的契機。”

裴時清說著,突然問道:“你在祠堂都遇到了什麼?你怎麼會被關到棺材裡?”

範雨澄一臉迷茫的搖搖頭,“不知道,我就記得我給你打電話,但是說著說著就看到一個吊死鬼,之後外面就有人進來把我抓起來,扔到了祠堂裡。”

“然後那個祠堂裡好像還有個暗道,那些人本來想將我扔到暗道裡的……”範雨澄皺眉想了想,“我忘記我到底有沒有去過暗道裡,總之後來莫名其妙就在棺材裡醒過來,我當時就特別害怕,但是那個棺材蓋怎麼都推不開,就只能用手機敲棺材造出聲響,節省體力。”

裴時清又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她用些力氣都推開了棺蓋,範雨澄雖然是在棺材裡,但是人在求生慾望的逼迫下力氣是很大的,可是範雨澄居然沒推開。

而且她們藏起來之後,棺材她也沒有復原,但是趙老大後來進來卻沒有看到異常。

誰在幫她們,陳明月嗎?

不然除了陳明月還有誰能有這種能力。

可陳明月又為什麼幫她們?

裴時清把範雨澄帶回了昨天她們住的地方,叮囑她不要出門。

“裴清,你要幹什麼去?帶上我吧!”範雨澄又是習慣性的抓住裴時清的胳膊。

“跟在我身邊非常容易發生危險,我不能帶你去冒險。”裴時清下意識說道。

範雨澄輕輕鬆開了她的胳膊,低著頭聲音有些低落,“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裴時清發現自己好像有些忽略了範雨澄的想法。

在現實中她們兩個是好友,但是在詭異事件裡她下意識的將範雨澄看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就想要保護她,卻忘記了即使是玩家,也是從新手關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現在自己的保護,對範雨澄來說不是好事。

若是以後世界真的被詭異事件佔領,範雨澄不可能永遠都生活在自己的保護下。

“是我不對,那你跟我一起來吧。”裴時清抓住範雨澄的手,拉著她走出屋子。

裴時清還是去找了王神婆。

此時的王神婆在準備符紙,而屋子裡還有一些浸在黑狗血裡有兩指粗的鐵鏈子。

“你來了。”王神婆頭也不抬的說道。

“王婆婆,之前我沒來到祠堂之前碰見過陳明月,那個時候她很正常,還救了幾個女生,後來也是她帶我來的祠堂。”裴時清坐下說道。

“那她可能是還以為自己沒死,等她知道自己死了之後,那些人估計都要遭殃。”王神婆嘴上說著,可是手卻絲毫不抖,穩穩地在符紙上畫著。

“那咱們昨天看到的那長舌鬼不就是她嗎?”裴時清疑惑。

“那是陳明月的屍身。”

裴時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那要如何才能封印她?”

王神婆終於抬頭,對裴時清笑了笑,“需要你親自把她的屍身關到棺材裡。”

裴時清一臉詫異,“我嗎?”

“你不敢?”王神婆反問道。

裴時清搖搖頭,只要能回去,沒有什麼不敢的。

見她搖頭,王神婆又笑道:“她的屍身現在不知所蹤,但是有可能在祠堂裡,你幫我去看看吧。”

說完,她將手裡剛寫好的一道符遞給了裴時清。

裴時清接過符紙,然後拽著範雨澄離去。

王神婆看著裴時清遠去的身影,唯一的眼眸中眸光深遠。

她是——希望。

是所有人的希望。

“王神婆讓我先來做準備工作,開門吧。”裴時清對著門口把手的壯漢說道。

兩個壯漢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竊竊私語了一陣,最後還是決定先去找老村長問問再開門。

裴時清看到後眼眸一暗,這個村子,似乎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

老村長無疑是在金字塔塔尖,然後是趙老大,之後是趙家的人,再是一些其他姓氏的。

很快,裴時清就進入了祠堂,祠堂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那漆紅的棺材停在祠堂正中央。

然後她問道:“範雨澄,你還記得暗道在哪兒嗎?”

裴時清猜測,如果王神婆說陳明月屍身還在祠堂裡,那就只有那條暗道可以藏身了。

範雨澄剛要開口,就聽有人在說:“誰?!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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