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哈昌這邊追了很長一段路,鐵騎的兩翼已經開始展開,準備左右包抄過去了,可是就在包圍圈就要合攏的當口,始終跑在前邊的那些密集的火把陣居然漸漸星散開來,直至徹底消失在夜色的黑暗之中了。可是,蘇哈昌並不迷茫:這些人絕跑不遠,說不定是看到申兵逼近了,不得已熄滅了火把,想要藉著夜色的掩護逃過一劫!哼,想得美!於是,蘇哈昌下令,全軍繼續展開!務必全殲當面之敵!

果然,當申軍鐵騎們徹底展開後,眼前的火把又出現了,而且比之前的更加密集!蘇哈昌很欣慰,他禁不住大喊起來:“衝上去!殺!”

申兵鐵騎們個個勇猛,嘶吼出的聲浪如惡獸的利爪直撲向了當前的軍陣,可是,萬沒想到,此刻撞到蘇哈昌刀刃下的竟是宋金德手下的申兵!

一時之間,蘇哈昌的鐵騎大快朵頤,宋金德計程車卒哀鴻遍野!直到,許多騎士發現自己的馬下躺倒的竟都是大申國計程車卒,這才發現不對,可是,光自己停下彎刀沒用,身邊的同伴還在大砍大殺,而且,馬下的長矛也還在不停刺來,於是,他們只好一邊揮著彎刀接著毫不留情的砍殺,一邊呼喊著讓“敵兵”放下兵刃!終於,雙方軍士都聽懂了對方說的不是漢話,這才彼此停下了手中的刀槍,而後都吃驚而麻木的藉著火把的微光,上下打量著對方!

這時,鼻青臉腫的宋金德終於被抬到了蘇哈昌的跟前,看到眼前這個無能的太傅一臉的狼狽相,世子殿下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可他剛要發火,肩膀下的箭傷便發出鑽心的疼痛!所以,他只能強壓著火說道:“太傅!如今如何?”

宋金德也知道現在衝著世子訴苦是在找死!他只好帶著哭腔說道:“殿下!咱們中計了!還是撤吧,我們趁夜繞過幽州城,先撤回大興城再做計較吧!”

蘇哈昌一句也不想多跟宋金德說了,他一把拉過馬韁,狠狠地甩下一句:“走!”便領著殘軍往大興城方向撤去!

孫望庭記住了非格的話,在撤回西原城的路上,沒敢走官道。因為非格知道,玄素清的謀劃裡必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孫望庭,此時,程仲興正領兵埋伏在官道上準備趁夜劫殺孫望庭,非格的話最終讓孫望庭躲過了一劫!

第二天一大早,玄素清領兵開到了幽州城下,高繼勳早早就大開城門,見到素清的人馬到來,他忙跪在城門外的吊橋上,抱拳道:“末將……”

素清卻不等他說完,下馬來一把扶起高繼勳,開口說道:“將軍受委屈了!”

高繼勳兩眼飽含熱淚,說道:“請大人進城!”邊說著,邊走到素清身後,伸手牽起素清的坐騎,跟著在他身後走進了城門!

素清他們剛走進城門,只見門後的橢圓形的甕城中間,有兩個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人,一個是申將木圖,一個是李敢!高繼勳開口說道:“這兩個狗雜種,屬下已經捆好了,請大人處置!”

素清沒有說話,他先是站在了木圖面前,他表情冰冷地對膝下的木圖說道:“你降不降?”

木圖側著臉扔下一句:“哼!要殺便殺,不必廢話!”

素清點點頭回了句:“我成全你!兩軍交戰各為其主,本不該殺你,可你等申將為禍中原,殺我百姓。大津朝留不得你!來呀!拖下去,斬!”

幾個士卒立刻走上前來,拽起木圖就押走了。

素清又走到了臉上萬念俱灰的李敢面前,問道:“李敢,你知罪嗎?”

“唉!”李敢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知罪?自我隨倪將軍投了申國,我就罪該萬死了!如今,一家老小皆在大興城,日日行走於白刃之下,我又能如何?那宋金德要我詐降,我又該怎麼樣?玄大人,您該殺就殺吧!李敢絕無半點怨恨?只是,李敢有一事不明?”

“你說吧!”

“玄大人,您是如何知曉,我是詐降的?”

“哼!三年前,廖晉引兵圍了太陵城!乃是有人將皇上不在京的訊息走漏了出去!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你!”

“何以見得!”

“哼!當年,宮中信使出京乃是上焦山,而並非往廖晉駐軍之所,且往返的時辰得當。而我密審廖晉時,其卻說密報者自稱自宮中而來,這難道不是欲蓋彌彰?而在城外,知曉皇上不在京中的只有杜總兵了!而會將密報洩露給廖晉的,只有身處杜愷身邊的你了!還有,你還記得集春鎮一戰嗎?你奮勇當先,救下了皇上,自己卻身負重傷!當時,敵已逃散,明明可用弓弩殺傷,留下活口,而你明知對手手段高強,卻仍命士卒揮刀近身搏殺,落下重傷好因功討得高位,不是嗎?”素清說道。

“真是,什麼都逃不過玄大人的雙眼!好了,我李敢心中無憾了,開刀問斬吧!”李敢最後的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素清的內心掙扎了些許,接著開口說道:“好了,鬆綁吧!”

在場眾人聽了素清的話,全都愣在了當場,直到素清又說了句:鬆綁!這時,幾個士卒才上前把李敢解來。

素清接著說道:“起來吧!我放你回去!但是,能否保住你的家眷,就看你自己了!走吧!”

李敢也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愣愣地站在了原地,高繼勳知道素清的心思,儘管不情願,他還是上前抬腳狠狠地把李敢踹倒在地,罵道:“狗東西,叫你滾還不滾!別髒了大津的地!”

這時,李敢才反應過來,他不敢講話,只是匆匆衝著素清一個抱拳跑出了城門外。

高繼勳則埋怨著說道:“大人何必可憐這無父無君之人!”

素清嘆了口氣說道:“唉!我不是可憐他,菩薩有大悲之心,何謂‘大悲’?感同身受耳!人生一世有多少的不得已,人人皆如此!只是,我等都存於這亂世之上,這‘不得已’也背上了國仇家恨罷了!唉!算了,放他去吧!何必苛責他的孝心呢?”

高繼勳聽著素清的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著,他又對素清說起了非格的事。這倒讓素清覺得蹊蹺了起來,沒想到孫望庭身邊竟然還有這麼一個美貌聰慧的女子。高繼勳本來想把她扣下,讓玄素清見一見再放她走的。沒想到,非格以死相逼,高繼勳不得已這才早早放她出城了。

非格這時已經出城走了很遠很遠了,當日頭爬上半空,她心想玄素清應該已經進了幽州城了,於是,她勒住馬韁,緩緩下得馬來,兩個跟隨的壯士也勒住馬,左右警惕著。非格下馬後,便把手裡的韁繩交給了其中的一個衛士,而後,她緩步往幽州城的方向走了幾步,不知不覺雙眼淌下了淚來,待她止住腳步,面朝著幽州城,輕聲自語道:“少主,這麼些年過去了,您已經是大津朝的侯爺了,我也不再是當初的我了!一切都再也回不到過往!非格要走了,不能見您!少主不要掛念!非格一切都好!非格恨自己,恨這世道,這一生註定不能陪在少主的身邊了,終有一日,我們會在太陵城相見!不知那時,少主還能記得非格嗎?”說完,非格狠狠地抹了一把滿臉的淚水,接著毫不猶豫的翻身上馬向西遠去了!

蘇哈昌和宋金德終於逃回了大興城,清點下來,帶回來計程車卒不足五萬人馬了!吉克哈大怒,但一切似乎無濟於事了,面對著大津朝的大兵壓境,大申國內的重重矛盾,都不值一提了!所有人都在盤算著,一旦大興城破,要如何逃回草原!

玄素清的北伐之役大局已定,幽州城躊躇滿志劍指大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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