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子林。

“好吃的。”

軟軟弱弱的聲音急速靠近,就在煞氣以為自己逃出生天時,被一隻雞爪子拽在了手裡。

鬼東西???

“吼……”

憤怒從周坤的表情上顯露了出來,嘶聲怒吼。

“啪。”

棉襖揚起小手,給了煞氣一巴掌:“別吵。”

眾人……

鬼東西……

又驚又怒下,周坤的腦袋,竟然出現了三個重影。

一個是周坤本來的臉,一個是周坤的魂,一個就是那鬼東西。

它要吃了這個可惡的人類。

棉襖不高興,她不喜歡不聽話的食物,握起拳頭就要往周坤腦袋上砸。

趙國巖大驚,她這一拳下去,周坤那袋得開花:“棉襖同志,不能砸。”

棉襖歪著腦袋看想趙國巖,表情在問為什麼。

趙國巖忙回:“你一拳下去,他就死了,他罪不至死,更重要的是,你不能殺人。”

棉襖默了一秒:“哦。”

雞爪子在周坤頭頂一拽,拽出兩個虛影,看得其他人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快來人啊,救救他們的三觀,碎得撿不起來了。

看到虛影,棉襖高興得口水直流,張嘴就要吃。

灰狼妖魂被吃的畫面瞬間浮現,刺激醒了將週週:“等等,吃不得,吃不得。”

棉襖擰眉,怎麼又吃不得了?

“生魂,生魂吃不得。”

將週週用眼神瘋狂示意棉襖,她手裡拽了個生魂,不能吃。

棉襖有些失望,本來想渾水摸魚的。

瞪了眼將週週,這人真討厭。

把和鬼東西糾纏在一起的周坤的生魂扯開,一巴掌拍回肉體,然後扔開。

踩著周坤的臉越過去,迅速跑開,踩那一腳,多多少少帶了點洩憤的意思。

三兩口把鬼東西吞下去,生怕再聽到誰喊停。

速度之快,快得鬼東西都沒來得及自救,就被淨化,飄在外面,成了沒有意識的純淨魂體。

周坤……為什麼踩他?

眾人……吃的是鬼吧?

將週週突然有種,哦,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的自豪感。

他第二次見了,真的,還是那麼震驚。

現場最淡定的,就屬司命了。

“嗝……好吃。”棉襖眉眼都是笑,滿足得不行。

司命深邃的眸子落在棉襖臉上,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又黑又瘦,還髒兮兮的小丫頭,有點……

“好可愛。”

將週週咧著大嘴樂,曾經說棉襖是邪祟那人,將週週表示不認識。

感嘆完還轉頭去問司命:“老大,你看是不是?沒想到這麼醜的小丫頭,竟然也能可愛。”真是神奇。

司命涼悠悠的撇了將週週一眼,沒說話,甩出彎刀,將魂體收進去。

將週週抓了抓後腦勺,想不明白老大的冷氣從何而來。

其他人看不見被淨化過的魂體,認定棉襖一個活人,生吞了鬼魂。

就這,這倆人還誇可愛。

果然,他們不是同類人。

趙國巖再次確定棉襖不是他能管理的人了,哪有活人吃鬼怪的,想想就瘮人。

當然,他沒有覺得棉襖瘮人,就是覺得這丫頭不是自己能管理的存在,還是要早早脫手才好。

上前道:“兩位同志好,我是京海市淮海路公安局分局一隊隊長趙國巖,感謝相助。”

將週週摸出證件,舉至趙國巖跟前:“同志好,我叫將週週,這是我們隊長司命。”

“趙隊長不用客氣,救人只是順手的事,況且這也是我們的職責。”

趙國巖看到了證件上的特殊印章,眸色閃動,暗道好巧,這就是他們要等的特殊部門的兩位同志。

燙手的山芋可以直接脫手了,真好。

“司同志,能借一步說話嗎?”

司命看他一眼,點頭隨著趙國巖走到一旁。

吳南看趙國巖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湊到孫友軍跟前問:“孫警官,這兩位什麼來路?”

孫友軍白他一眼:“關你什麼事?老實點。”

叫上隊友將人都銬牢實,還把昏過去的周坤拽了起來。

擔憂的看了眼趙國巖的傷,剛剛真是太可怕了。

吳南癟癟嘴,伸長了耳朵聽趙國巖和司命說話,奈何啥也聽不見。

將週週趁機湊到棉襖跟前,笑嘻嘻攀談:“小丫……小同志你好,我叫將週週,你叫棉襖?穿那個棉襖?你這名字可真暖和。”

棉襖抱緊了自己的大包袱,不認識這人。

扭開頭,不搭理。

將週週完全不在意,追著棉襖的腦袋又湊過去:“咱們之前在楊花縣見過的,你不知道吧?沒想到你也來京海市,早知道我們就同行了。”

棉襖又扭開頭,不搭理。

將週週繼續追著湊過去,只是這次還沒開口,就捱了棉襖一拳頭。

“嗷嗚……”

將週週捂著眼睛,眼淚鼻涕嘩嘩的流,不可置信中又透著委屈:“為什麼打我?”

棉襖揚起下巴:“你好煩。”

“噗……”同樣捱過揍的孫友軍不厚道的笑了出來,莫名感覺平衡是咋回事?

將週週恨恨的瞪過去。

孫友軍忙憋住笑,移開視線。

將週週就好氣,要跟自家老大告狀。

結果他老大隻是輕飄飄的移開視線,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他沒看到,他不苟言笑的老大,竟然偷偷笑了。

趙國巖沉重的心情,莫名其妙也鬆快了些許,繼續跟司命道:“司同志,棉襖同志的能力,您也看到了,不是我們普通人能控制的。”

“放在外面,實在危險,對她對旁人都不好,所以,我希望儘快移交到您手上。”

司命對棉襖的好奇早就存在,即便趙國巖不提,他也會把人要到手裡,好好調查。

“她所說的真假親人的事,趙警官可有核實過?”

趙國巖搖頭:“還沒來得及,如果司同志有需要,這事我能辦,我想我們部門調查這事,要比司同志更為方便。”

確實,術業有專攻,司命他們更擅長處理特殊事件。

“那就麻煩趙警官了。”

“應該的。”

兩人說完,一起走向棉襖。

她突然出現這裡的事,還沒問呢。

趙國巖道:“棉襖同志,你是不是忘了,你應該在關押室?私自出現在這裡,是要受處罰的。”

棉襖有些心虛,卻又表現得理直氣壯:“有好吃的。”

趙國巖腦袋都快氣大了,有好吃的是私自出逃的理由嗎?

算了算了,打不過,說不通,還是讓特殊部門去處理吧。

“你的事情我管不了,現在將你移交給司同志,你直接跟他走吧。”

為了把人丟出去,趙國巖是連正常程式都不想走,怎麼快怎麼來。

棉襖看了眼司命,這人身上有點香,跟好吃的很像,又有點不一樣,想吃,但是不敢。

又看了眼將週週,對上烏青了一隻眼睛,還咧著大嘴衝她笑的將週週,忙嫌棄的移開眼。

“跟他走有吃的嗎?”

趙國巖有點心梗,沒好氣道:“有。”

哦,那就沒問題,棉襖乖巧的點頭。

趙國巖鬆口氣,和司命又交接了幾句,帶著吳南和周坤一行人走了。

等他那邊的盜墓案完結,特殊部門還得提審周坤,處理鬼東西的事。

將週週剛剛也簡單瞭解了一下鬼東西的來歷,不得不感嘆一句,不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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