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樓裡,酒過三巡之後,李志遠便將鄭文彪派人出兵攻打天河城的訊息當做閒話說給了皮黑手聽。

皮黑手聽完之後出了一身冷汗,酒都醒了,想著趕快把這個訊息給報上去。

終於,李志遠大醉之後便不省人事了,皮黑手派人把他給送了回去,然後自己便悄悄的去找了燕難飛彙報。

燕南飛接到這個訊息也立刻重視起來,帶著皮黑手去見車送兩人。

幾個人碰頭之後很快確認了訊息了重要性,決定一邊派人迴天河城報信一邊繼續打探詳細的資訊。

燕難飛自動請纓回去彙報,除了情報的重要性,那就是他手癢癢了,也想參加這一場戰鬥。

很快,大同城裡的天河城的情報系統就搞笑快速的運轉起來。而燕難飛第二天一大早就悄無聲息的出了大同向著草原深處疾馳而去。

三天之後,大同守軍先鋒營三千人馬浩浩蕩蕩的開出城外向北而去。

先鋒營主將胡步烈派遣副將劉大可帶領一千人馬為先鋒。

劉大可是胡步烈的小舅子,他姐姐給胡步烈當小妾,很得寵愛,所以這一次的先鋒之位就讓他當了。

在大同城的所有人看來,這次出征實在是一次建功立業的好機會,簡直就是去撿功勞的。

沒有人認為一夥在草原上的馬賊能成的了什麼氣候,充其量就是打劫一下商隊,欺負一下老百姓。只要遇到他們這些精銳邊軍那絕對只有送死和逃命的份。

對於包孝天的情報,大同守將鄭文彪覺得太誇張了。在他看來,這個傢伙明顯的是被這些馬賊嚇破了膽子所以才會如此說。

此時的大明邊軍都是百戰精銳,自有一股傲氣,對於遼王的人馬吃了敗仗只有不屑一顧,認為是他們太草包而不是敵人太強悍。

當然,作為職業軍人,鄭文彪也並不是完全的自高自大,否則的話他就不會派出三千人馬了。

對於一夥馬賊,用三千的精銳邊軍來收拾他們,在他看來絕對是殺雞用牛刀的行為,而且也算是給了遼王面子了。

包孝天看鄭文彪如此輕敵,心中著急,去找了鄭文彪幾次,結果搞得鄭文彪很是惱火,最後乾脆閉門不見。

包孝天沒轍,最後乾脆也不管了,心裡唸叨著不聽老人言,等你小子吃了虧就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了。

劉大可領了先鋒之位,也是滿腔興奮之情,意氣風發,督促著手下人馬快速前行。

他知道姐夫把這個先鋒之位給了自己,其他幾個比他資歷深的老傢伙很不爽。所以他要證明給所有人看看自己的本事,也證明姐夫的眼光不會錯。

一開始,劉大可還記著胡步烈的囑咐不要貪功冒進,要謹慎小心。可是在行軍一天之後一個敵人都沒有出現,這讓他的警惕心就慢慢的鬆弛了下來。

晚上宿營之後,劉大可也謹慎的一宿沒有睡好,佈置好了一切,生怕敵人半夜偷營,但是卻安靜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倒是手下士兵被折騰的不輕,很多人第二天都是哈欠連天。

太陽昇起的時候,終於尖兵報告說是發現了一小隊敵人在不遠處窺探,劉大可頓時大喜,精神振奮,終於看見這群馬賊的影子了。

建功心切的他派出兩百人馬先去追擊敵人。

那一小隊馬賊一開始還想抵擋,向著明軍彎弓射箭,可是那箭毫無準頭,都飛到一邊去了,引得明軍哈哈大笑,更加起了輕慢之心。

一輪箭雨過去,馬賊們留下幾具屍體後邊倉皇而逃。

劉大可的人在後面緊追不捨,雙方一邊跑一邊還在對射,當然大部分都是明軍射出的箭,不時的有馬賊落馬墜地,這讓劉大可看的更是哈哈大笑,對這次的仗更加的充滿信心了。

眼看著追擊的雙方都沒了影子,劉大可微微有些擔心,但是一想到剛才馬賊的表現,又寬心了些。

兩個時辰過去之後,還是沒有看到前去追擊的人馬的影子,劉大可開始有些不淡定了。

不過他還是傾向於敵人太弱雞,先鋒追的太遠了所以沒有訊息。

劉大可一邊罵著先鋒領兵的部下不知道派人回報訊息,一邊帶領剩下八百人馬加快速度行軍。

半個時辰後,劉大可看到的是滿地的屍體,而戰馬都不見了。

戰場上一片死寂,甚至連傷兵痛苦的呻吟聲都沒有,只有遍地的屍首和不斷衝擊著嗅覺的濃烈的血腥味。

劉大可面色鐵青,心中慌亂至極,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場景。

正當他六神無主之時,突然聽見一聲鳴鏑飛上天空的聲音,很快四周便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扭頭一看,不遠處無數騎兵從周圍冒了出來,正迅速的向他這邊逼近。

劉大可心驚膽戰,就連胯下的戰馬都驚慌不定,不住的打著響鼻。

此時他徹底明白了,自己是陷入了馬賊們的圈套之中。

“你帶著人回去報信,老子帶人上去擋住這群馬賊。”劉大可拔出腰間長刀,一指身邊一個親兵然後轉身對著身後兵將大喊道:

“兄弟們,跟我上,滅了這群狗孃養的,為兄弟們報仇!”劉大可說完就一馬當先衝了出去,身後兵將也緊緊跟隨而去,卻也自有一股強烈的氣勢。

“將軍,要不要攔住那幾個傢伙?”遠處的一座高高的丘陵上面,燕難飛指著那幾個向後方策馬狂奔的明軍騎兵問道。

“不用,他們如果不活著回去,胡步烈這條大魚怎麼上鉤啊。告訴將士們,悠著點,別太早完事。”騎在馬上的易天淡淡說道。

燕難飛點點頭下去傳達去了。

易天的身後正是獨孤敏帶著的巾幗營的女兵們拱衛在易天身後。

“天哥,能說這胡步烈會上鉤嗎?”獨孤敏看著遠處正在廝殺的戰場問道。

“戰陣之事,瞬息萬變,充滿無數的可能性,誰也不敢確保一定會怎樣。我們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可能性去準備,至於結果如何那隻能隨機應變了。”易天輕聲道。

“不過,胡步烈上鉤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易天雖然沒有轉頭,但是也知道身後的少女肯定撅起來嘴巴一臉不服氣。

“你剛才還說不知道,現在就這麼肯定了?”小丫頭撅著嘴巴抬槓道。

“當然,不為別的,就為鄭文彪明明從包孝天那裡知道了我們的情況還如此輕敵只排了胡步烈一隊三千人馬而來就知道了。他們這是輕敵,顯然是把咱們當成了草原上一股馬賊而已。既然如此,那他們就要好好的交一次學費,嚐嚐自己輕敵的代價。”

易天看著戰場,充滿自信的侃侃而談,眉宇間充盈著一股勃勃英氣,看的身旁的獨孤敏有些發痴,一時間竟然場面安靜了下來。

易天此次用兩千人馬圍攻劉大可的一千前鋒,已經很給明軍面子了。

他雖然一向喜歡行險,但是並不是真正喜歡事事冒險。很多時候冒險是迫不得已,因為實力不夠強大隻能冒險。

但是這一次,天河城的羽翼已經豐滿,實力已經足夠強大,所以他直接擺出了獅子搏兔的架勢,要給大同的明軍雷霆一擊。

他知道這些明軍都是百戰精銳,戰鬥力比起遼王手下的那些兵馬更要強大一些。所以這一次他把騎兵精銳全部都擺上了戰場。

戰場上的廝殺已經進入了白熱化,不斷的從戰馬上慘叫落馬,劉大可已經渾身浴血,傷痕累累,跟一個血人似的,但是依然瘋狂的舞動著手上的長刀。

可是他的一顆心卻不斷下沉,一種絕望的感覺在心底開始滋生蔓延起來。

這根本就不是一夥尋常的馬賊,從交手的那一刻就已經感覺到這一點了。

他們鎧甲精良無比,人人都穿戴鎧甲,甚至每一個普通的小兵身上都穿著在明軍中只有校尉以上才能穿戴的良甲,相比之下,他們這些明軍邊軍可就寒摻了許多,普通計程車兵只有皮甲。

不僅如此,這些賊兵一個個神情冷漠,戰意昂揚,根本就不是那種一擊即潰的馬賊做派。同袍的落馬並沒有讓他們有多少情緒波動,反而讓他們更加瘋狂的廝殺起來。

因此明軍士兵跟他們一交手就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原本存有的輕視之心瞬間煙消雲散了,一個個拼盡全力廝殺活命。

劉大可一邊心裡狠狠的詛咒著收集情報的傢伙,一邊在拼命的抵死拼殺,心裡盼望著姐夫早點來救援自己。

“兄弟們,撐住,這群賊兵氣勢不能長久,只要我們撐過這第一波攻擊,他們就慫了。胡將軍馬上就來救咱們了!”

劉大可奮力撥開一根刺來的長槍,嘶聲大喊道。

周圍的明軍士兵氣勢也恢復了一些,雙方繼續廝殺起來。

“天哥,為什麼不讓火炮營上,有他們在的話,騎兵營的兄弟們就不用陣亡這麼多了。”看著遠處一個個不斷落馬的天河城騎兵,獨孤敏的眼眶有些紅了。

這些都是袍澤兄弟,如今一個個死在自己眼前,那種感覺確實讓人難受。

“火炮營是咱們的殺手鐧,不能輕易使用。而且,一支真正的百戰精銳必須是在血與火之中淬鍊成長起來的。這是他們必須要經歷的。”

易天雖然也心疼,但是卻依然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波瀾,冷靜的說道。(未完待續)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三國:從縣令開始無敵

迪迦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