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有看到易天此刻的恍惚,少女的心思已經從如何裝扮的更像男人上面轉移到了另一個她關心的問題:

“喂,說說看,那兩個朝廷的鷹犬你是怎麼給幹掉的?不許蒙我,本公……,本姑娘也不是三歲小孩,那兩個傢伙死的乾脆利索,而且腦漿子都出來了,你下手還真是夠狠的。”少女不僅有些嘖嘖讚歎起來。

這個問題又一次的讓易天陷入了恍惚之中,甚至還得有一點惶恐。

我竟然殺人了!而且一殺還是兩個!易天腦袋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殺人這個事實。

他雖然是優秀的偵查兵,但是殺人這種事在和平年代的軍隊裡還是很少碰到的。

即使有,那也是一些邊境部署的邊防武警或者特種部隊才有機會跟那些毒販或者軍火販子交火才能碰上的。

當然,對於殺人的技能他完全不陌生,作為偵察兵乾脆利索的捕俘和幹掉敵人的哨兵那也是基本的技能。常年的鍛鍊,早已經成了他的本能。

糾結的思緒終於理清楚了,自己這個易天卻不是自己原來的易天,而是附身到了大明洪武十三年一個叫做易天的少年罪人身上。

三千里流放,充軍路上不僅有酷熱嚴寒飢餐露宿,更多的是那兩個押解的差役對罪人的暴虐殘酷,自己身上那斑斑的血跡和觸目驚心的傷口早都凝結了罪人對那兩個惡人的切骨之恨,所以才能在自己剛剛附身那一刻利用自己殺人的本能動作暴烈無比的結束了那兩人的性命。

罪人易天雖然已經魂魄消散,但是他的滿腔憤恨卻依然頑固的停留在這具身體裡,以至於少女的一番話讓易天本該平靜茫然的心境沒來由的滋生出憤恨來,表情似乎變得都有些猙獰,眼神也似乎開始充斥著暴虐和煞氣。

少女被易天這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不由的“呀”了一聲,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門外正在熬藥的老者也被驚動了,回頭看了一眼易天,眉頭又微微的皺了起來。

易天自己也感覺到了不對,他本是心志強大的人,不會輕易被自己的情緒所控制心智,現在這種反常的情緒讓他察覺到了危險,急忙搖搖頭,強行讓自己從那種逐漸暴虐的情緒中解脫出來,將那心底逐漸開始滋生的殺戮之意壓制了下去。

這少年的怨憤還真是強烈,差點連自己心智都控制了。感受著潛意識裡那一絲依然躁動的狂暴情緒,易天有些後怕。

“對不起,嚇到你了,剛才想起來一些往事,請姑娘莫怪。”易天試著坐起身子,真誠的向少女致歉道。連他自己多沒有意識到,自己說話的口吻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融入了這個時代。

少女雖然從小跟著爺爺習武,也打過不少獵物,膽子一向也比較大,但是易天剛才身上那突然升騰而起的殺戮和怨憤之氣讓她也有些害怕了,好像剛才在自己跟前的是一個血淋淋身負血海深仇的冤魂一般,那種感覺不僅讓人害怕,更讓人沒來由的升起一種複雜的感覺。

“我才不怕呢,你這個病怏怏的傢伙怎麼會嚇到我。我去看看老頭的藥煎好了沒。”少女看著易天恢復了正常,這才不漏痕跡的拍拍自己的胸脯,扔下這句話便走了出去。

易天苦笑了下,自己剛才的樣子到底有多嚇人。這具身體生前到底遭受了多大的冤屈和仇恨才讓自己剛才差點失控。他突然對這具身體的身世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只是現在身體還沒有痊癒,精神還有些萎靡,很多記憶還沒有完全的融合。

外面陽光燦爛,山中的鳥叫不斷傳入耳中,易天再也躺不住了,打算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他起身下床,身上的囚衣已經被換上了一件沒有袖子的短打背心,下身也是一條有些破舊的麻布褲子,剛到腳踝以上,顯然是有些短了。他身材高大,比那老者還高半頭,看這衣服應該是那老者的衣服。

只是這身體柔弱消瘦,那背心掛在身上也是有些晃盪。床邊放著一雙草鞋,他將一雙大腳套了進去。

身上各處的傷口讓他咧了咧嘴,但還是站起身來搖晃著向門外走去。

聽到聲音的少女轉過身來一看,頓時嗔怪道:“你這人逞什麼能啊,當我們救活你容易麼”,圓潤白皙的額頭微微蹙起,很有些動人的味道。

“曬曬太陽有利於身體早點恢復。”易天衝著少女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少女還想說什麼,但是卻欲言又止,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轉過頭依舊看向門外爐子上的藥。

老者坐在門外的一塊大石上,聽了易天的話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繼續摸著手中的一把短刀。那道三尺不足,刀背平直,寬約一指,很有點後世西瓜刀的感覺。

刀柄上用黑色的看不出材質的絲線纏繞的密密匝匝,看著年頭似乎不少了。那刀刃隨身老者的動作吞吐著寒芒,一看就是一把好刀。

出的屋子,強烈的陽光讓易天不由自主的抬手遮住了眼睛,片刻後眼睛才逐漸適應了環境,眼前的景象才進入眼中。

入目之處,遠處是蔥蔥郁郁的山林,那各種樹木綠的人心裡舒暢,各種鳥兒在林間穿梭鳴叫著,不時的還有鳥兒穿林而出,飛上樹梢。

近處,卻是一片平坦之地。看起來似乎是山頂的一塊平地,有茅屋兩間,屋外有木架若干,石頭若干,再無他物。

看起來真是少年爺孫倆打獵用的休憩之地,那些木架應該是暫時晾曬獵物之用。

“多謝老丈救命之恩,日後如有需要,易天萬死不辭。”

易天站在老者身後,學著電視上古人般雙手叉手真誠的說道。他易天上輩子從來不願意白白欠別人的恩情,這輩子雖然換了一具身體,同樣也不會欠了人家的。

“易天,真的能易天改命嗎?不用跟我客套,救你也沒指望什麼回報。你能醒過來,那就說明死不了了。一會喝完藥就可以走了。”老者頭也不回,手中繼續磨著刀,語氣依舊毫無表情的說道。

“呃……”易天一時有些語塞,不明白這老者到底什麼意思,自己剛剛醒來就要趕自己離開麼?

“爺爺,你……”少女也是有些意外,還沒等說話就被老者揮手打斷了。

“他是罪人,而且還殺了押解的差役,我們救他一命已經是不該了。如今他已經醒來,自然應該離開了。”老者起身,手裡拎著那把磨的寒光閃閃的刀,用那雙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望著易天,嘴裡卻淡然的對著少女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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