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屍體的身份讓易天有點擔心,但是很快就被他放下了。一具死人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自己已經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上帝讓自己來到大明朝,可不是那麼輕易得就會掛掉的。

目光落在了屍體的腳上,這雙鞋子看起來不錯。那分明是一種薄底快靴,黑色靴面,白色靴邊,在這個時代都是屬於官靴。

易天沒有多做考慮就給他擼了下來,自己正好缺一雙鞋子,在腳上比劃了一下,看著大小差不多合適,便隨手扔在了一邊。又順手撿起了自己的草鞋給那屍首套在腳上。

那刀和刀鞘,腰牌自然也都毫不客氣的被易天給收入了懷中。他有種預感,這些東西日後都會派上用場的。

看看自己身上都有些破爛的麻布背心,易天本想將那屍體身上的箭袖短打也借用一下,但是想了想死人的東西還是有些膈應。再說了,死者為大,還得尊重一下人家嘛。

“這位老兄,鞋子你就當積德行善了,反正你死了也用不上了。哥們我做做好事,把你埋了,也免得你暴屍荒野,咱倆就算扯平了。”易天雙手合十,對著屍體唸叨道。

說完便用那刀鞘在原本的土包上挖了一個大坑,將那屍體給放了進去,上面用土埋好夯實並且用樹枝落葉給淹沒好了,免得被野獸給挖出來。

重新點燃了篝火,將那官靴在水潭裡洗洗刷刷一番,感覺差不多將死人的晦氣洗乾淨了,易天又慢條斯理的用火將那靴子烤乾。

“嘿,還剛剛好。”易天將烤乾的靴子往腳上一套,發現很合腳。

這一番折騰後又到了中午,肚子又開始叫了起來。易天用那刀找到幾個田鼠窩給刨了,弄了一窩烤田鼠解決了午餐。

說起來,那刀卻是鋒利的緊,兒臂粗的小樹一刀兩斷絲毫不費勁,看鋼口絕對是把百鍊鋼刀。易天歡喜的緊,在這大明朝混,自己好歹有個防身的武器了。

至於九五式什麼的就別想了,人嘛還是要立足現實。而現在的現實就是這是大明朝。

吃飽之後,撲滅了篝火,保證不會引起山林大火,易天這才扛起刀,大步流星的向山下走去。

下了山,觀察了一下週圍環境,發現自己剛才這座山卻是方圓十里之內唯一的一座山。放眼四望,周邊都是樹矮草長的荒野。

看了看太陽確定了一下方向,西邊是一望無際的荒野,順著荒野向北望去,隱隱的能看到連綿的山巒。再往東看,那邊也是群山連著荒野。

一條大河自西向東的流淌著,河水綿延向東。

想了想,易天很快做出了向東走的決定。他的邏輯很簡單,沿著河流的方向走應該能找到人們聚居的地方。到了有人群的地方,自己才能有所作為。他可沒打算待在大山裡做個野人。

再說了,自己身體裡不是還有個《統帥》系統嘛,要當統帥好歹也得找個有人的地方才行。

正要起步,易天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大山,想起了救自己的爺孫倆,雖然剛開始對於那老者趕自己下山有些不爽,但是很快就過去了。畢竟人家能救自己一命已經是冒著巨大的風險了。

這恩情日後有機會的一定要報,自己上輩子沒欠過別人的人情,這輩子也不打算欠。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見到那個漂亮的小姑娘。還有那個老爺子,憑著自己的直覺,那老爺子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獵戶。

易天也不是那種兒女情長,婆婆媽媽的人,很快收回了思緒,扛著他的刀沿著河岸大踏步的向東走去。

毒辣的陽光讓這片荒野開啟了燒烤模式,雖然走在河邊,但是那河水也因為雨水稀少而水位下降了很多,甚至很多地方都漏出了河床。

易天身上早都是一身臭汗,一邊走一邊抹著額頭上的汗珠子,沒有穿襪子的靴子裡面也是溼乎乎的。

這賊老天簡直要命,易天憤憤的罵了一句,琢磨著是不是跳下河去泡一泡的時候卻聽見了噠噠的馬蹄聲以及人的呵斥叫罵聲。

易天一驚,抬頭看去,卻見自己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正有三騎縱馬而來,馬上的騎士揮舞著馬鞭不斷的呼喝著什麼。

而在那三騎的前面,正有一個人跌跌撞撞的瘋狂向前奔跑著。看那腳步踉蹌的樣子,應該是體力早都不支,只是依靠意志力在苦苦堅持著。

後面那三騎看起來悠然自得,並不急著追上前面那人,只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時不時的將手中的馬鞭在空中甩出一聲炸響,驚得那人更加惶恐狼狽,只能拼命的繼續往前跑。

那三騎不時的叫罵呵斥那人,卻又突然的哈哈大笑起來,顯然是在玩貓戲老鼠的把戲。

終於,那人離易天越來越近,差不多快五十步的樣子時卻突然腳下一絆,一下子仆倒在地,掙扎了半天,卻終於沒有力氣爬起來。

那追擊的三騎眼看那人摔倒,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策馬緩緩的圍了上來,將那人圍在了中間。

易天早在聽見馬蹄聲響的時候就迅速的仆倒在地,躲在了一株低矮的樹叢後面,遮擋住了自己的身影。

那人越來越近的時候,以易天如今的眼力,已經基本能看清那人的模樣。一身青色的直身,但是下襬卻好像比尋常的短了許多,頭髮披散著,臉上有一道血跡未乾的傷疤。

倒是一張年輕清秀的模樣,看起來倒像是個讀書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這三人追殺。

那三名騎士,卻都是一身勁裝短打,馬鞍上各掛著一把馬刀,還有一個背上揹著一把大弓。

三人臉上都是一臉的蠻橫兇狠之色,如今看那青衣人摔倒在地,已經成了甕中之鱉,臉上都露出了殘忍的笑。

其中一人舉起手中長鞭,辮梢在空中炸了一個響,狠狠的抽打在那青衣人的身上,瞬間便撕破了衣裳,帶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那青衣人看似文弱,卻並無大聲嚎叫,只是悶哼一聲,表情卻更加倔強,嘴裡還大聲的叫罵起來。

那三人怒極反笑,輪流用鞭子抽打著那青衣人。辮梢不停的在他的身體上帶起一道道的口子,很快就是遍體鱗傷。

那青衣人叫罵的聲音在這鞭雨的蹂躪下小了許多,但是卻依然強忍著不發出呼痛聲,看來也是個硬漢子。

眼看那青衣人逐漸的萎靡下去,漸漸的伏在地上不動了。那三人似乎也覺得有些無趣,便不再用鞭子虐打他。

三人商量了一下什麼,最後看見那個揹著大弓的人點點頭,另一個騎士則跳下馬抽出馬鞍旁的長刀向已經倒地不起的青衣人走去,馬刀已經高高揚起,似乎想要砍掉他的首級。

易天心中一緊,雖然不清楚這些人的身份,也不想管閒事為自己惹來麻煩,但是卻也做到不到就這樣看著這個青衣人被人砍了腦袋。

看那青衣人,卻似乎也知道大限將至,艱難的掙扎著從地上抬起頭來,硬挺著直起身子,竟然端端正正的在地上盤腿坐好,雙眼一閉,竟然擺出一副從容就義的神態,看的易天很有些牙疼。

你以為你做出這樣一副樣子,那些人就不會殺你了嗎?要是換做老子,就是死也也要咬下他們一塊肉來,易天暗自搖頭道。

果然,那三個騎士看他這幅樣子,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語氣中明顯是嘲笑之意,並無半點尊重。對於他們來說,殺人如麻,管求你擺什麼造型呢,無非都是當頭一刀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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