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書生梁思辰看到易天半晌不語,神情凝重,心思輾轉,便猜想他是不是擔心那些馬賊的報復。心中悲切,頓感自己真是書生百無一用,家族血海深仇不能得報,反而被那大奸賊逼迫著遠走大漠。

本以為憑著自己多年所學,能夠在大漠草原上找到明主一展胸中丘壑,然後藉機報仇。但卻萬萬沒想到剛進草原卻被馬賊劫持又追殺,而且如今還要連累別人為自己喪命。他從馬賊巢穴中逃出,知道那些馬賊有數百將近上千之眾,眼前這救命恩人雖然身手也很厲害,但是卻也萬萬不會是馬賊的對手。

既然如此,自己雖然不能殺賊但是也不能連累恩公深陷險境。想到此處,梁思辰臉上神情堅毅,懇切對易天道:“恩公,多謝救命之恩,此生估計無以為報。若有來生,一定再報。”

易天正在思索,卻聽見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抬頭茫然問道:“你這說的什麼糊塗話?”

梁思辰抱拳道:“恩公,就此別過吧。你且先走,思辰雖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是也並非那隻顧自己死活的人。今天的麻煩,都是因為我為恩公引來的。思辰無以為報,只能以這瘦弱之軀為恩公暫擋馬賊追兵。”

易天聽他說的語氣真摯,且眼圈微紅,知道他是說的肺腑之言,也是心中有些感動,這人雖然愛哭,倒還是一條有擔當的爺們。

想了想,估計是他看自己半天不說話所以想多了,於是哈哈大笑道:“你這小身板能擋什麼,那馬賊一鞭子你就趴窩了。俗話說:殺人要見血,救人要救徹。你一個書生都這麼講義氣,我既然救了你,那你不能獨自逃命,看著你被馬賊再殺一次的。”

易天這話說得平常,但是聽在梁思辰耳中,又是心頭一熱,差點眼淚又出來了,一時想說點什麼,卻又哽咽起來,嗚嗚的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這傢伙感情太豐富,比女人還愛哭,易天看著梁思辰泫然欲泣的模樣,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好了,大老爺們,眼珠子比金豆子還值錢,別哭了!”易天提高了嗓門,梁思辰有些赧然的用袖子急忙抹了下眼睛。

“你剛才說到馬賊,正好你也進過馬賊巢穴,你跟我說說那馬賊的情況。”易天看他情緒平復了一些便出口問道。

梁思辰便將自己所見所聞詳細說了,然後眼巴巴的瞅著易天,心中早已經將他當做帶頭大哥,盼著他能拿出一個活命的主意來。

易天聽說那馬賊有將近千人,也是感到頭疼,心中有些害怕。他雖然膽子不小,但是也不是愣頭青。自己現在手中只有一把刀,還帶著一個累贅,再能耐也對付不了近千馬賊。就是手中有一把九五式也不夠用啊。

但是看梁思辰那一臉期望的模樣,他也只能強自裝作鎮定自若,隨口安慰道:“是有一些頭緒了。你別擔心,跟我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梁思辰看他說的輕鬆寫意,真的以為他有什麼好主意,頓時也放下一半心來。心神一送,頓時便覺得人生又有了希望,身子也開始有些倦了。

他被馬賊追殺半日,再加上身上又傷痕累累,又在這酷暑天氣,若非一口氣撐著,早都該倒下了。這會兒心中有了依靠,竟然身子一軟便昏死了過去。

易天被嚇了一跳,急忙搶上一步扶起他,卻看見他臉色如蒸,細密的汗珠子不停的往出冒,嘴唇都漸漸發白了,伸手一摸,額頭上卻是滾燙一片。

這傢伙竟然這個時候昏倒還發燒,易天又開始頭疼。自己雖然會一些戰場急救的本事,但是對這發燒卻也是束手無策。

思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帶著梁思辰回去找那救了自己命的爺孫倆。那老爺子能把自己從鬼門關上救了回來,想必也能治得了梁思辰。

只是自己已經離開山上一夜了,而那山頂小屋卻只是他們爺孫打獵時臨時居所,說不定早已經離去了。但是也別無他法,只能碰碰運氣了,總不能看著這個傢伙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打定主意之後,他便與梁思辰共乘一騎,將梁思辰那匹坐騎牽在後面向那山的方向跑去。

行了一陣,此時已經是午後,陽光正是毒辣的時候,馬蹄聲密,易天身上已經是臭汗滾滾。他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順手摸了一下樑思辰的額頭,卻又是冰涼一片,知道他此時已經燒得更厲害了,心中焦急,急忙又狠夾了一下馬腹,又加快了一些速度。

走了不知多久,胯下坐騎也是渾身汗珠滾滾,步子也慢了許多,若不是他不停催促,馬兒說不定早就臥倒不起了

易天雖然會騎馬,但是卻只是限於會騎而已。他看馬兒疲累,也知道再跑下去會對馬力損傷很大,但是比起人命來,只能是犧牲馬命了。

正當他繼續催馬前行的時候,卻聽見利器破空之聲響起,心中頓時警覺,抱著梁思辰在馬上一個閃身,一道箭矢擦著臉龐飛過,帶起的風擦的他臉龐火辣辣的。

易天大怒,卻又聽見一聲響,胯下坐騎已經是哀鳴一聲,一根箭矢卻已經是從馬左眼插進,幾乎洞穿巨大的馬頭。

馬兒悲鳴一聲,兩隻前蹄騰空亂踢,人立而起,被那一箭激發了狂性。

易天知道不妙,急忙抱著仍然昏迷不醒的梁思辰狼狽不堪的滾下馬來,又翻滾幾圈之後,躲在了草原上一株灌木叢後。

那灌木叢矮**仄,並不能很好的掩護他們。易天剛剛躲好,又見一支箭矢迎面而來,只好將頭伏低,再次狼狽的滾了幾圈,終於躲進了一顆一人抱粗的大樹後面。

這大草原上多的是草,這一人抱的大樹卻是稀少,所以易天覺得自己運氣還算不賴。這棵樹剛好能夠將他兩人身體擋住,暫時躲得安全。

旋即,一想到自己無辜遭人偷襲暗算,易天心中大怒,恨不得將那偷襲者的腦袋給擰下來。

他想肯定是那些馬賊躡蹤而來,為那三個被自己幹掉的同夥報仇的。但是又一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殺了那三個馬賊還不到半日,估計那些馬賊還不知道那三個傢伙被人幹掉了,更不可能還未卜先知後發先至的跑到自己前頭設伏襲擊。

排除了馬賊報復的可能性,那麼襲擊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呢?易天又犯迷糊了。

但是情況危急,也不容許他猜測這些沒用的。因為他聽見方才箭矢射來的方向有人大聲呼喊,仔細聽去,好像是在呵斥同伴從兩邊過來包抄抓住自己。

奶奶的,還要趕盡殺絕麼?老子是挖了你們家祖墳了,還沒照面就莫名其妙的招來殺身之禍麼?

易天心中早都怒火沖天,但是卻並沒有失了分寸。他是那種越到危急關頭越冷靜的人,轉念一想這是那人故意讓自己聽見的。只要自己害怕一開始移動逃跑,那沒有了大樹遮擋的自己便和梁思辰就成了那人的靶子。

那人的箭術霸道精準,自己絕對討不了好,何況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梁思辰。

看著手邊,卻只有一把刀,對了,還有一張弓。自己雖然經過系統的改造身體,但是對刀法並不通曉,對箭術更是一竅不通。難道今天就要交代到這裡了嗎?

易天心中苦笑,但是心思急轉,快速的思索脫身的辦法。

那射箭呼喊之人看易天不上當,卻也有些意外,真的吩咐同夥兩人從左右包抄了過來。

易天摘下身後的弓,試著拉了下,沒想到輕輕鬆鬆的就拉弓如滿月,看來自己現在的力氣確實不小。

又從箭壺中取下一支箭,看著箭,心中有了個主意,卻也不知道會不會奏效。

易天知道不能讓那人的同夥包抄過來,那就真的麻煩了,於是一咬牙只好冒險一回了。

他張弓搭箭,身子急速一閃,便從大樹後面閃了半個身子出來,一眼掃過去,便看見遠處有兩人正持刀貓腰向自己這邊包抄過來,還有一人正舉著一張大弓正在觀望這邊。

易天大喝一聲:“看箭!”拉弓如滿月,瞄準那舉著弓的傢伙便鬆了弓弦,箭矢嗡的一聲便竄了出去。

那三人都被易天這一聲喊給嚇了一跳,急忙趴在地上,準備閃躲。

那持弓之人更是一怔,急忙躲閃,卻發現那箭雖然速度凌厲,但是準頭麼卻差了十萬八千里,從自己身邊一丈外飛了過去。

那三人虛驚一場,大聲嘲笑辱罵易天,知道這小子虛張聲勢,便放下戒心,快步的包抄圍剿過來。而那持弓的傢伙也張弓搭箭,蓄勢待發,只待易天再露面的時候便一箭結果了他。

易天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會射箭,那一箭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他的真正目標卻是手中的兩顆石頭。他利用剛才那一箭,順勢一滾,便將旁邊不遠處兩塊石頭抓在了手中,又快速的滾了回大樹後面。

石頭在手,他有了一些底氣了。這扔石頭的本事他是從小就練,到了部隊上也給他幫了不少忙。所以,只要他用石頭擊倒那兩個包抄的傢伙,剩下的那個射箭的就危險少了很多。

只是這扔石頭卻需要距離近了才能管用,可射不了弓箭那麼遠。

易天剛才一箭射出的時候覺得手掌心一熱,丹田之處也忽然一熱,好像一股暖洋洋的氣流又從那裡湧了出來,迅速的沿著血脈向大腦出奔去。

暖流到達大腦後很快匯聚成一團,開始旋轉起來,很快便形成一個七彩氣旋。那氣旋轟的一聲炸了開來,便化成無數的七彩光點射向易天大腦各處。

“統帥基本技能:一箭穿楊解鎖,可在兩百步****中目標任何部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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