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國嘆了口氣：“抱歉，這事我答應過對方，誰也不能說，對不住了。”
姜世勳救了他兒子，這次又願意勻出一顆救命藥給他，於情於理，他都得幫姜世勳保密。
不然這事一旦傳出去，姜家以後可就永無寧日了。
誰家沒有病人？誰不想有一顆救命藥，能夠在關鍵時候救命？
他知道這藥來得不容易，姜世勳手裡肯定沒多少，別人卻未必會這麼想。
周衛國倒不是說自己有多高尚，而是他知道人心有多可怕。
他感激姜世勳救了他一家，所以能夠設身處地為姜世勳考慮，體諒他們的難處，別人卻未必願意體諒。
所以他絕對不能說。
想到這裡，周衛國特地叮囑孫大夫：“孫大夫，也請你幫忙保密，千萬別說出去。”
孫大夫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不會多事的。”
他又不傻，豈會不知道這裡頭有多大的麻煩？
再說了，這樣的藥數量肯定不多，他自己也是當大夫的，這些年來遇到的奇葩病人不知道有多少。
曾經也沒少被人為難過。
跪在地上求他救命，偏還拿不出錢來。
他能怎麼辦？
人家都跪著了，他要是不救人，別人肯定得說他見死不救，草菅人命。
他只能救，就算賠錢也得救。
後來他實在受不住了，乾脆搬了家，只偷摸著給少數人看病。
更多的，他實在是顧不過來了。
所以這事他肯定不會說出去，得罪了周家和那送藥的人，他又能有什麼好處？
知道訊息的人最後沒有得到藥，難道還會感激他麼？
周衛國走後，孫大夫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就開始忙自己的事了，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周衛國從他這兒離開後，則是直接去了市醫院，偷偷跟岳母說：“媽，我這兒有顆藥，特地找人求來的，已經找大夫看過了，說是對爸的病有用。你看現在要給爸用嗎？”
他岳母憔悴極了，因為老伴兒一直躺在病床上，她整個人是越來越憔悴，彷彿精氣神都跟老伴兒一起沒了。
周衛國來的時候，她正失神地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就跟丟了魂似的。
聽到周衛國的話，她渾濁的雙眼裡突然就有了神采，猛地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周衛國：“你剛剛說什麼？什麼……”
周衛國連忙打斷她：“媽，您千萬別激動，先喝口水。”
說完他端起茶缸遞給岳母，然後小聲說道：“這藥來的不容易，就一顆，媽你小聲點兒，千萬別讓人聽見了。”
他岳母瞬間打起了精神，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然後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知道了，真有用嗎？”
周衛國點了點頭，同樣警惕著四周：“我問過了，說有用。不過到底要不要用，還是看媽你的意思。”
“那就用！”他岳母立刻說道，“反正你爸都這樣了，試試吧。”
周衛國就小心將藥拿了出來，去掉蠟封後，送進了許老爺子嘴裡。
藥丸有些大，他擔心許老爺子噎著，連忙又給他餵了些水，確定他吞了下去，這才鬆了口氣。
接下來，就等藥效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