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對於林堯和吳孟源來說，他們看過許多本科時期就開始寫SCI的本科生的論文，然而那些論文，從檔次來說，其實並不能完全入他們的眼。
只是現在……
這篇論文儼然達到了一個優秀研究生論文的水平，而且是他們滬交大學物理學院的優秀研究生論文，甚至是那種毫無爭議的。
當然，也許對於任何知名高校的物理學院來說，這篇論文的水平都能夠達到這樣的地位。
而這居然是眼前這個大一學生花了一個周的時間寫出來的？
他們的心中感覺有些荒謬了。
這種事情，真的能做到嗎？
但是，從行文來看，整篇論文也確實像是一個從來沒有寫過論文的人寫出來的。
結構和框架都還沒有達到完美的程度，有很多不規範的地方，格式方面就更不用說了。
但提出的問題，解決問題的過程，以及最後的結論，卻都十分的優秀。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就不由琢磨起來。
難道是抄來的？
當然，這種話他們也不可能直接問出來。
而且，他們還有更好的方法鑑別是否是抄的。
那就是查重。
林堯琢磨了一下，便對李牧說道：“你這篇論文寫的……挺有意思的，我和你們吳主任還需要再看一下，你可以先回去，另外，把電子版的也發過來吧。”
聽到林堯的話，李牧倒是並不意外。
他也覺得自己的論文寫的挺有意思的。
於是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就發給您。”
隨後他便直接把初稿的電子版發給了林堯。
“那我就不打擾您了，還有吳教授。”
“嗯，去吧。”
林堯擺擺手，直到李牧離開辦公室之後，他便將李牧發過來的電子版初稿匯入到了吳孟源的電腦上。
同時他也問向吳孟源：“你覺得怎麼樣？”
吳孟源思考半晌後說道：“我也不知道，但如果真是他自己寫的，那請你容許我收回之前的一句話。”
“哪句話？”
“先查重了再說。”吳孟源擺擺手，賣了個關子。
林堯失笑，隨後也沒有廢話，將論文匯入到他們學校的系統中，便開始了查重。
時間很快過去了。
幾分鐘後，查重結果出來。
只見查重報告第一頁上，清楚把查重率標紅了出來，%。
這樣的查重率，在2019年這個天臨元年，都屬於無可置疑獨立完成的。
兩位教授的眼睛都瞪大了。
這竟然真的是李牧獨立完成的？！
\b“咳咳，那個……”
好半晌後，吳孟源清了清嗓子，然後鄭重地對林堯說道：“那個林教授啊，我剛才又考慮了一下，這位李牧同學呢，是我們物理學院的人，你這個數學學院的，還是別惦記我們的人了吧，貴院人才那麼多，就別盯著我們這一畝三分地了……”
林堯：“……”
他當即就沒好氣地說道：“你這老小子，你剛才可是說你要是跟我搶你的姓倒著寫。”
“誒，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剛才可是說過，我要收回一句話的，就把這句話收回了。”吳孟源攤了攤手。
“我可沒同意。”
“沒同意的話……”
吳孟源從旁邊拿來了紙和筆，然後就在紙上寫下了“吞”。
“喏，倒過來寫。”
“你狗日的……”
林堯氣笑了。
funny mud pee……
不過最後，他又搖搖頭，說道：“算了，咱倆還是別搶了吧，人家大一的時候就有這樣的表現，等到讀研的時候，可不知道會是怎樣了。”
聽到林堯的話，吳孟源也沉默半晌，最後點了點頭。
說的也是。
滬交大學的物理系在全國的排名並不是最好，而數學系也是一樣。
這樣的學生，最後能留在他們這裡嗎？
不過隨後他就笑道：“不管如何，既然人家現在還是咱們的學生，那咱們就值好咱們的班，人家這麼有天賦，我們也不能埋沒了人家啊。”
“說不定咱們就給國家培養了一個人才出來呢？”
林堯哈哈一笑，說道：“難得從你這老傢伙口中聽到一句正經的。”
\b“伱這老東西也不值得我正經。”吳孟源瞪眼道。
兩人吵著吵著，最後又重新看起了李牧的論文。
吳孟源說道：“其實我覺得完全可以寫成英文論文，少說也能發表到一區的上面。”
林堯也點點頭道：“《理性力學與分析檔案》這個怎樣？這個期刊就挺適合的。”
“《ARCHIVE FOR RATIONAL MED ANALYSIS》？”吳孟源說道：“這個的話……唔，你別說，你還真別說，確實可以。”
“那行，我待會兒就跟李牧說一聲。”
林堯點點頭。
這個期刊重在“分析”上面，而理性力學作為物理學中的一大基本學科，其正需要用嚴格的數學和緊密的邏輯推斷來對力學方面的內容進行分析。
而顯然，李牧的這篇論文就十分符合這個期刊的主旨。
發在這個期刊上也自然十分的合適。
說著，林堯便拿出手機和李牧聯絡了起來。
而兩個人說這話的同時，辦公室中，吳孟源的那些研究生們都驚呆了。
這兩位大佬都在說啥啊？
大一的學生？
第一次寫論文？
然後要發一區？
而且還是……《理性力學和分析檔案》？
在場的學生頓時就上網去搜了搜這個期刊，然後就更為驚呆了。
其影響因子有，而H指數也高達83。
有時候，H指數可是比影響因子還更有參考性。
就剛才那個男生，真的是大一的？
幾名研究生都搓了搓自己的臉。
這都是什麼人啊。
難怪這兩位教授剛才居然還想要爭……不對，甚至他們眼中的兩位大牛，都認為這樣的學生不是他們以後能教的。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
李牧大概不知道自己給好幾位學長帶來心靈上的震撼。
只不過當他回到圖書館，然後收到林堯教授訊息的時候，他的心中也吃了一驚。
林堯教授居然讓他寫成英文版，然後到時候發給這什麼……
反正名字很長的英文期刊。
一區？
一區又是啥玩意兒？
雖然不懂，但是並不妨礙他查一下。
然後他就知道了，這是對論文件次的一種分級。
中科院根據論文的影響因子將其分成了四區，而影響因子排名在前百分之五的期刊，就是一區。
“我寫的論文居然有這麼牛？”
李牧驚住了。
他還真有些不知道……
於是他重新開啟了自己的論文看了起來，一邊尋思著要如何翻譯為英文，一邊尋思著厲害在哪。
他可是第一次寫誒……
而坐在他旁邊的一個男生看見了李牧那看了手機後驚呆的表情，接著又急急忙忙地看起論文的樣子，最後搖搖頭。
大概又是一個被畢業論文毒打的年輕人吧。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