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先用言語威脅逼迫我退步唱白臉,再把魯私語丟擲來進行撫慰拉攏唱紅臉?

剛柔相濟,一手是棍棒,一手是蜜糖。

你是海底撈出來的,在這兒給我玩變臉呢?

不過,他說的倒是實話。

唐匪確實和魯家交好,甚至比外界想象的還要更好一些。

老頭子對他有救命之恩,魯私語對他有授業之情。

他能夠在機械大賽上面拿冠軍,主要依靠的是魯私語提供的新材料和魯私語提供的新技術.還有自己的臉皮厚。

不然以他的那點兒底蘊,哪裡就能夠在那麼短時間內製作出金甲麒麟這樣的大殺器。

唐匪不知道自己的胖爺爺有沒有向魯東昇說起自己的身世問題,如果說了,那他就是在提醒唐匪,我們是一家人,你做事最好要有分寸。

不過,聽他說話做事的風格,以及對待自己的態度,應當是沒說的。

可是,這些人心思深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揣摩的準呢?

唐匪正在心裡斟酌著如何應對時,魯東昇卻話鋒一轉,出聲說道:“當然,我和你說這些,並不是要讓伱因為和我們魯家有舊,就網開一面。”

他站起身體,大步走到唐匪面前。

唐匪經過這一年多的歷練和成長,現在身高已經到達了一米八二。

可是,站在接近兩米的魯東昇面前仍然顯得孱弱矮小,壓力山大。

魯東昇厚實的大手重重的拍打在唐匪的肩膀上,出聲囑咐道:“監察院做事,最重要的就是公私分明。公是公,私是私。雖然你和我們魯家一向交好,但是魯家的人犯了事,該怎麼抓怎麼抓,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以法律為準繩,以事實為依據,對犯罪分子絕不姑息。”

唐匪從善如流,挺直脊樑,一臉嚴肅的看向魯東昇說道:“是,我聽魯部長的。”

魯部長轉身看向嚴文利,沉聲說道:“魯雲航是機械設計院的院長,機械設計院又是機械部下屬的核心部門。你們要是當真掌握了什麼證據,那我們就去籌備新的院長人選。”

“如果你們沒有證據,或者證據不足,那就把他放回去,讓他繼續在崗位上發光發熱吧。機械設計院是國之重器,怎麼能長期無主呢?嚴院長,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嚴文利也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和魯東昇眼神對視,做著無聲的交鋒,說道:“魯部長,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嗯。我相信你們。”魯東昇點了點頭,說道:“知道監察院事務繁多,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我送送您。”

“院長留步。”魯東昇指了指唐匪,出聲說道:“就讓這年輕人送一送吧。”

嚴文利點了點頭,對唐匪說道:“唐匪,你替我送一送魯部長。”

“是,院長。”唐匪躬身應道。

在唐匪的引領下,朝著大樓一側的貴賓專用電梯走過去。

唐匪按下電梯按鈕,電梯嚓的一聲便到了眼前。

如風如電。

魯東昇站在電梯門口,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轉身看向唐匪語重心長的說道:“風物長宜放眼量。年輕人有著美好的未來,可千萬別走錯路啊。”

“謝謝魯部長的教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唐匪說道。

“呵呵.”魯東昇咧嘴笑笑,說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啊。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聰明的人。”

魯東昇不再多言,帶著秘書轉身進入了電梯。

直到電梯門合上,消失不見蹤跡,唐匪這才收拾了一番心情,重新敲開了院長室的大門。

嚴文利對著唐匪招了招手,說道:“來,陪我喝一杯。”

“院長.”唐匪本想拒絕,說上班期間不能喝酒。

但是,院長都喝了,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徑直走到嚴文利面前的沙發上坐下,說道:“謝謝院長。”

嚴文利給他倒了半杯威士忌,又給自己也倒了半杯,端起酒杯說道:“來,我敬你一杯。”

“不敢,我敬院長。”唐匪把杯口放低,一臉恭敬的說道。

嚴文利笑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出聲問道:“怎麼樣?緊張不緊張?”

“緊張。”唐匪說道:“魯部長威嚴莊重,不好接近。”

“不錯,威嚴莊重,不好接近。”嚴文利對唐匪的形容非常滿意,出聲說道:“不僅僅你害怕,我也害怕。”

“還有院長害怕的人?”唐匪故作驚訝的問道。

“人生在世,又怎麼會沒有害怕的人呢?你想奪別人的權,別人就想奪你的權。你想要別人的命,別人就會想要你的命。”嚴文利輕輕的搖晃著杯子裡的烈酒,眼神陰沉深邃,說道:“我殺了那麼多人,又有多少人想要殺我?”

“院長一心為公.”

唐匪的奉承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嚴文利給出聲打斷了,說道:“沒有人在意這些不管你是出於什麼企圖,或者使命是多麼的偉大,只要你傷害了別人,別人就會想著報復回來。”

“將心比心,便是佛心。可是,又有幾個人願意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考慮?為什麼要站在別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我活得不開心了,那就讓你也不開心.官場不僅僅是人情世故,還有打打殺殺。”

“是,屬下受教了。”唐匪出聲說道。

嚴文利看向唐匪,出聲問道:“魯部長有沒有和你說些什麼?”

唐匪「嚇」得立即起身,出聲說道:“正要向院長報告我送魯部長進電梯的時候,魯部長對我說風物長宜放眼量.”

“還對我說年輕人有著美好的未來,可千萬別走錯路.還說我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取捨。”

“我雖然和魯私語關係不錯,但是,公是公,私是私,我一定會秉公辦案,絕對不會受到任何私情的影響。”

“坐下。坐下。”嚴文利抬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唐匪坐下說話,說道:“不要緊張,咱們隨意聊聊天。”

“是,院長。”

“魯東昇當著和我的面說這些,是為了種刺,想要讓我們之間產生矛盾和懷疑.”

“這種低劣的手段怎麼可能會起到效果呢?”

“你不是已經害怕了嗎?”嚴文利眯著眼睛打量著唐匪,笑呵呵的說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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