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數日,陸景深居簡出,時常不見人影,除了最開始出現在縣衙一次,促成天師道、烏家堡共同禦敵,之後就忽隱忽現,也不知在幹什麼。

天師道的人並不清楚。

烏家堡的烏參卻“知道”是怎麼回事。

因為不止陸景不見人,連堡主、二堡主和少堡主也不見人。

“五天過去了,不知道破解到哪種程度了。”

烏參帶著烏家堡百名弟子把守在縣衙外圍,充當第一道防線,暗處散佈著那一萬隻毒蜂。

重重佈置,防範九黎寨!

陸景第一天到任殺了暴千勝、龐躍,懸屍示眾,又滅了楓木軒滿門,以九黎寨弟子屍身築京觀,可謂猖狂至極,根本就不拿九黎寨高手當回事,九黎寨勢必反擊,但大夥嚴陣以待守了這麼多天,還是不見人影,正當烏家堡眾人有些懈怠的時候,烏參忽然感覺小腿一疼。

他連忙蹲下檢視,臉色瞬間白了!

——一條蜈蚣正在吸他的血。

——那蜈蚣背上還長著三對透明翅膀!

烏參常在老乾山混,楓木軒以前還在的時候,也沒少跟涼威他們打交道,當看到這古怪蜈蚣的時候,心立馬涼了半截:“【六翅蜈蚣】……”這正是九黎寨五毒聖使之一風蜈使的蠱蟲!

他來了!

烏參下意識大喊:“快通知——”

話沒說完,就見那蜈蚣忽然變大,眨眼之間從泥鰍粗細,變成拇指粗細,再到手腕粗細,很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大起來,變成了一條體寬兩尺、體長過五丈的龐然巨物!好似一條巨蟒,纏住烏參,發出嗡嗡的尖銳的蟲鳴。

烏家堡眾人都嚇壞了!

“總管!”

“蜈蚣!”

“快救人啊!”

眾人雖驚不亂,烏家堡弟子瞬間成陣,以《八卦鎖天陣》分站四方站位,甩動流星錘攻擊六翅蜈蚣,可是到了六翅蜈蚣這種級別,像這類攻擊都難以打破它的蟲甲,流星錘砸在身上只能發出一陣鏗鏘炸響,崩出一溜火花,根本破不了防!

六翅蜈蚣振翅,卷著烏參飛向高空,消失不見。

烏家堡弟子眼睜睜看著自家總管被擒,急忙抓過一個天師道鬼卒:“出大事了!快!通知祭酒啊!”

那鬼卒尷尬道:“已經在找了。”

烏家堡弟子更急了:“那你們天師道的令史呢?一個個都跑哪去了?!”

那鬼卒更尷尬了:“也已經在找了……”

“?!!”

烏家堡眾人徹底怒了:“這特麼到底是你們的縣衙還是我們的縣衙?”

兩方人馬都找不到挑大樑的,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殊不知,天師道武部令史崔徵、文部令史楚江還有王雙、狐聰,此時都在烏家堡地下洞窟中,正配合《亂石陣》演練攻防,陸景在陣外手持天蛟旗槍操控大陣。

忽然,數十隻毒蜂嗡嗡嗡地飛進洞中,來到陸景身前,上下飛舞。

陸景鬆開旗槍,仔細觀察,那雙眼睛越來越亮。

崔徵、楚江等人察覺到大陣停止,趕忙出陣聽候調遣。

“大人,它說的什麼?”

楚江好奇地問。

這些天他們已經見識到了自家大人的手段,《五毒秘傳》已經研究純熟,《御蜂咒》更是爐火純青,如今連毒蜂之語都能解讀,什麼舞蹈代表敵襲,什麼舞蹈代表事發地點……神乎其神!

王雙、狐聰見得多了,還能按捺得住,楚江、崔徵卻是第一次見,早被深深折服。

“烏參被抓了。”

陸景眯著眼睛笑道:“他們要來了……還記得我說的嗎?”

“記得!”

四人嚴陣以待。

“那就好。”

陸景隨手揮散毒蜂,冷笑道:“這一戰至關重要,等過了這關,西充縣就是咱們的!”

四人點頭:“明白!”

陸景道:“那就準備吧,爭取一次……送他們上路!”

……

老乾山,龍鳳巷。

數天過去,大門前的屍山已經處理——怕引發瘟疫,但還能看到遍地的鮮血、聞到隱隱的屍臭!

這地方已經成了老乾山的禁區,沒幾個人敢在這裡出現。

但今天卻有一群人進了巷子口的“滿堂春”客棧,似是專門為此而來。

客棧已經幾天沒生意了,老闆愁的吃不下飯,正準備搬遷,一看到來客,高興的喜出望外,忙給他們安排了三樓上房,而從三樓的窗戶向下看,正好能看到楓木軒鮮血淋漓的全貌!

這幾個客人很好說話,但讓老闆感覺奇怪的是,這夥人個個穿著黑色斗篷,大到能遮住頭臉、身形。

其中有三個是領頭的,身後還跟了八個壯漢,每個都有九尺多高,身形魁梧壯碩至極!

其中一個壯漢的肩膀還扛著個麻袋,直覺告訴老闆,那裡面是個人!

眾人上樓,進了其中一間房,紛紛揭開兜帽,露出本來面目。

三個領頭的分別是兩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其中一箇中年人的五官與離昆有七分相似,正是他的胞兄,風蜈使離落;那少女則一身苗族服飾,青春曼妙,華貴逼人,只是嘴唇略薄,看著有些兇,乃是九黎寨聖女,鳳筱;至於最後一人,身穿漢族服飾,氣度儒雅,氣質出眾,明顯家學淵源頗深,來歷非凡!

鳳筱做個手勢,背麻袋的壯漢放下麻袋,露出裡面臉色慘白的烏參。

“陸景呢?”

鳳筱直接發問,聲音很冷:“烏家堡怎麼會跟天師道的人混在一起,說!”

烏參本想堅持,無奈腿部中毒腫大,劇痛無比,這一路全靠九黎寨的藥在削弱痛苦,一旦沒有藥緩解,那真是痛不欲生,沒辦法,只能在心裡抱歉,慢慢將實情說了出來……

“陸景協助烏家堡破解陣法?換取烏家堡傾力相助抵抗我們?”

鳳筱嗤笑道:“一個造氣境,哪來的本事?烏豪、烏權都是傻子不成?烏家堡是什麼下三濫,居然也敢跟我們作對,真是自尋死路!”

“不。”

烏參剛要解釋,風蜈使鄭重道:“有訊息稱離昆是讓陸景用異寶偷襲重創,這才被擒,說不定那件異寶另有功用,又或者張魯給了他別的寶物……畢竟,他是範鉉的弟子,範鉉之前被當成棄子,誰也沒想到他能除掉七煞……重新修補關係,也需要下血本,張魯雄踞漢中三十年,還是有些底蘊的,可別小看他。”

“而且……”

另一箇中年人說話了,沉吟道:“據我所知,老乾山烏家堡有些手段,不像是能被隨意矇騙的,他說的多半是真,只是……”

中年人皺了皺眉。

風蜈使道:“伯苗兄有話直說,我們都相信你為太守大人復仇的決心,必不會有假。”

鳳筱也點點道:“都尉大人不用避諱,直言便可。”

伯苗,是鄧芝的表字。

而鄧芝是龐羲部下,早年受龐羲招攬進入巴西郡擔任都尉之職,統率巴西郡兵馬,深受器重。

龐羲被擒後,鄧芝救援不及,只能暫時放棄,另作他想,回益州搬兵途中,恰好遇到九黎寨一行,便跟他們聯合起來,伺機回報龐羲知遇之恩。

鄧芝搖了搖頭道:“也沒什麼,只是……老乾山地形特殊,此前在太守身邊偶然聽龐躍說起過,烏家堡大堡主烏豪身負天外秘術,二堡主烏權道貌岸然,少堡主烏蓬有野心但志大才疏……這三人都不是正人君子,居然會老老實實幫陸景佈防,直面九黎……要麼是他們所圖甚大,要麼,就是另有原因啊……”

說到這裡,鄧芝眉頭皺起,提醒鳳筱二人:“二位別忘了,少主殺劉永的手段……這個陸景能殺七煞,不能以常理論之,二位,不可不防!”

“……”

聞聽此言,風蜈使和鳳筱對視一眼,目光中多了滿滿的戒備。

《胎化易形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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