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宇文家族舉行重要議事,決定改變對付李家的策略同時,在常樂坊的一家小酒館內,李鄴也和李洵坐在一起喝酒閒聊。

今天李鄴是來常樂坊檢視新宗祠的修建進展,正好遇到了李洵。

李洵考過了州府秋試,排名京兆府第七名,得到了明年春天參加科舉的資格,這兩天是他難得休息日。

李鄴端起酒杯問道:“剛才在祠堂門口向我行禮的那個人是誰?我好像沒有見過他。”

“他叫李洌,十四郎,九叔李巍的長子。”

李鄴搖搖頭,“確實沒有見過,他父親我也沒有聽說過。”

李洵給李鄴斟滿一杯酒,解釋道:“九叔原本是跟三叔李嶼的,咸陽田莊的大管事,第一次分家時,他沒有過來,這次李渝出事,對家族影響很大,李巍就決定改族了。”

目前李岱和李岫兩派叫做同宗不同族,族就是派系的意思,不同族就意味著有兩個族長,同宗自然是共同的祖宗了,這個不難理解。

李鄴端起酒杯笑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你給我說說,我感覺好多人都過來了,牆上掛的族人牌明顯增多了。”

李洵笑道:“你說得沒錯,這次李渝事件影響太大,我爹爹說,大家都開始理解了祖父分家的真正意圖,嫡長子必然是族長,但嫡長子無法帶來家族繁榮,他又不願讓位,那麼就把能帶來繁榮的族首分出去自立家族,所以很多人開始選擇五叔,原本只有五兄弟支援五叔,現在增加到十二人了。”

李鄴默默計算一下,一共二十五兄弟,去掉老大和老五,再去掉四個早夭的兄弟,實際上只有十九人分配,再去掉必然支援李岫的三個嫡子李崿、李嶼和李岷,剩下十六個庶子。

這十六個庶子中,支援父親的有十二人,支援李岫的庶子只有四個。

“那是不是要把大部分財產劃歸我們?”

“也不是,還有三個祖爺,他們那邊還有三大家子人,他們支援嫡長子。”

李鄴把李林甫的三個兄弟給忘記了,那邊加起來也有十四五戶族人,這樣的話,還是李岫那邊佔大頭。

“財產定下來怎麼分配了嗎?”李鄴又問道。

“你不在那幾天,為這件事吵翻天了,主要是祖父的藏寶閣給你了,讓幾個嫡子極度不滿,三個嫡子帶著兒子去強搶攬翠閣,發現已經空無一物,包括閣樓內和地庫的藏寶全部被轉移走了,聽說他們跪地大哭,痛罵李岫無能!”

李鄴忍不住大笑起來,他可以想象李嶼等人痛不欲生的表情。

攬翠閣的藏寶實際上是在他臨走前,從後門走漕河運走了,三百四十口大箱子全部運去了寶記櫃坊,租下了寶記櫃坊的第七號倉庫,這是寶記櫃坊的特大型倉庫,一共有五座倉庫組成,透過三道鐵門重重加鎖。

包括第三道鐵門唯一的銅鑰匙和儲存憑證以及半個玉佩,都在自己手上,除了自己外,誰也提不走藏寶,就連寶記櫃坊的人也不進去。

“然後呢?其他財產怎麼分配?”

“族產是六四分,主府六,次府四,京城內的店鋪全部歸主府,五座大酒樓和三座客棧歸次府,七座莊園主府拿四座,我們拿三座,十萬貫族錢我們也拿到了四萬貫,另外,祖父的私人財產除了攬翠閣外,其餘各種金銀錢布都對半分,一邊一半,這樣比較公平。

五叔成為東房族長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開族會,提高了例錢,所有族人都提高到每人八貫錢,孩童減半,包括寡婦。

又給三家租房的叔父在常樂坊各買下了一畝院,保證家家都有自己的房子,足以讓主府那邊羨慕死,幾個祖爺家的孩子都在租房住,聽說他們為這件事鬧得很厲害。”

李鄴點點頭,父親還真會收買人心,解決了大家最關心的收入和住房問題,這樣一來,父親的族長之位就坐穩了。

回到家裡,母親裴三娘迎上來道:“剛才高力士派人來通知,讓你明天上午去他官房一趟。”

“沒說什麼事嗎?”

“沒說,只是說比較重要,讓你早點過去。”

“我知道了!”

李鄴向自己院子走去,裴三娘追了幾步問道:“鄴兒,吃飯沒有?”

“吃過了,中午在常樂坊和李洵一起吃的。”

李鄴回到自己院子,在書房坐了片刻,望著空空蕩蕩的書房,這才叫上小紅,開始拆箱子,把東西一一拿出來。

次日一早,李鄴穿上官服,騎馬向大明宮奔去。

很快,他來到了高力士朝房,高力士已在等他了,李鄴連忙行禮,“參見高翁!”

高力士擺手笑道:“坐下吧!”

李鄴在他對面坐下,高力士伸手笑道:“先把天子金牌交給我!”

李鄴也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再保留了,取出金牌交給高力士,高力士淡淡道:“小子,你要領情,上次朝會結束後,天子就讓我把金牌收回來,我又拖了幾天,讓你有機會在華陰縣和合陽縣使用,現在我實在拖不下去了,明白嗎?”

李鄴連忙道:“感謝高翁護佑之心。”

高力士又道:“處理李渝的初步意見出來了,你要聽聽嗎?”

“晚輩洗耳恭聽!”

“是我草擬的方案,不出意外,就是最後的結果了,李渝處理民情不力,重大事件隱瞞朝廷,革職為民,剝奪其爵位繼承權,可繼續擁有勳官,李岫調任太子右庶子。”

這個結果也算是在李鄴的意料之中,只要能證明李渝是被人陷害,那他的罪名就是失職,失職主要是貶黜,但李渝隱瞞朝廷的性質太嚴重,所以被革職,而且還被剝奪了爵位繼承權,也就是說,他將來的當縣公的機會就沒有了,祖父李林甫的爵位到他父親這裡就結束了,這個也就比流放好一點點。

嚴格說起來,這個處罰還是偏重,應該是照顧了楊國忠和張均的情緒,至於他父親李岫改任太子右庶子是平調,不過他還有機會,一旦太子登基,東宮的官員都會得到重用,李渝肯定又會重新走上仕途。

“這個方案你能接受嗎?”高力士問道。

李鄴點點頭,“在晚輩的意料之中。”

高力士又道:“回去告訴他,讓他好好做人,好好反省,等將來太子繼位,他還會有機會的。”

“晚輩明白!”

“好了,該說今天的正事了,今天找你來可不是為了李渝,而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去碎葉?”

李鄴連忙躬身道:“回稟高翁,晚輩已決定正月十七出發,阿羅列他們也和我一起出發。”

高力士點點頭,從櫥子裡取出一個描金紫檀木長盒子,開啟來,裡面竟然是一個長約三尺金黃色圓筒,不知是何物?

李鄴微微一怔,這是要幹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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