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開始了,當黑矛一出場,便引起全場轟動,他是八名二階球手之一,又擁有特殊的外型,幾乎所有的球迷都認識他,黑矛出來了。

上半場不少球迷還在慶幸自己壓了河西軍球隊獲勝的冷門,但黑矛一出場,他們就悔之晚矣。

黑矛最厲害的絕技就是遠射,一百五十步外的遠射百發百中,還有就是他的體型和力量,沒人敢和他硬撞,再有黑矛的細節處理也極為精湛,只要他上手,基本上就能得分。

但黑矛的弱點也有,那就是靈活度不夠,速度不快,這就需要有人給他精準喂球,高力士要求李鄴要偏重於穿針引線就是這個意思。

下半場比賽開始,河西軍馬球隊搶到了開球,遠傳給了射球手沙漠,沙漠凌空抽射,雄鹿眼疾手快,半路攔截住了馬球,馬球高高彈起,被銀刀一個補射,傳給了一百八十步處的李鄴。

李鄴得球后並不急於傳球,而是帶球向一百五十步處疾衝,一個球手根本攔不住他,如果不攔,李鄴肯定會在一百五十步處遠射,百發百中。

無奈,另一名傳球手只能催馬衝上前包夾,李鄴就是要把他調過來,他戰馬稍一停頓,一記遠傳,從對方的身後傳了出去,精準地傳給了黑矛。

黑矛不慌不忙,一記一百五十步的遠射,馬球應聲入洞,天鵬馬球隊下半場首開記錄,八比七。

緊接著,河西軍的一記直傳球被銀刀截斷,他沒有傳球,而是自己帶球向前推進,河西軍領隊急得在場邊大喊:“攔住他!”看書溂

防禦李鄴的傳球手不得不衝上前攔截,銀刀抓住機會,傳出一個過頂球,打對方身後,馬球就落在李鄴身邊,另一名傳球手在防禦黑矛。

河西軍領隊抱頭蹲下,哀嚎一聲,“完了!”

馬球落地彈起,李鄴縱馬趕到,凌空一記抽射,一百二十步精準入洞。

可以說,黑矛的上場徹底打亂了河西軍的部署,天鵬馬球隊事實上出現了三個射球手。

河西軍馬球隊兩個人包夾李鄴都還很吃力,最多是封住他射球的線路,但根本擋不住他穿針引線般的妙傳。

現在又來了一個以遠射出名的二階球手,還有一個在前場十分活躍的鐵馬,兩名截球手銀刀和雄鹿壓力大減,不時上前助攻,使得河西軍馬球隊漏洞百出,陣腳大亂,在短短一炷香內,便被對方連射三球,以十比七領先。

河西軍馬球隊被對方壓著打,反擊乏力,這時,場上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場比賽河西軍敗局已定。

就在馬球比賽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長安西城門外來了一隊粟特商人,牽著百餘匹滿載貨物的駱駝。

商隊緩緩走進了長安城,這一幕在長安再普通不過了,粟特商人和安西胡商活躍在絲綢之路上,每天都有數十支駝隊抵達長安。

這支駝隊進了長安城,壓根就沒有人會注意他們。

但這支駝隊還是有特別之處,那就是他們的人數稍稍多了一點,一般百頭駱駝最多隻有十名粟特商人,但這支駝隊卻有二十人。

其中有十人體格魁梧、步履矯健,一看就是武士,而不是商人。

這支武士的首領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身材高大,目光矯健,戴一頂粟特尖帽,腰間佩戴著一口波斯彎刀。

“阿叔,我們先有事,回頭來客棧找你!”

年輕首領向一名粟特老商人告別,一揮手,便帶著九名手下匆匆走了。

粟特老商人目送他們走遠,他心中著實擔心,堂堂的王子帶人偷偷摸摸來長安,肯定會有大事發生,哎,千萬不要連累自己啊!

年輕首領帶著手下來到了玄都觀,他們打聽了一下,便直接向觀主所在的三清殿奔去。

上午的馬球比賽已經結束了,天鵬馬球隊在下半場發揮出色,以十二比七大勝河西軍馬球隊,而范陽軍馬球隊則以八比六戰勝隴右軍隊。

五強賽的每一場的比賽都極為重要,從今天的表現來看,隴右軍隊和河西軍隊發揮都不太好,尤其隴右軍隊的主射手天狼星今年退役了,使他們實力比去年明顯降低。

如果不出意外,今年還是將由天鵬馬球隊和范陽軍馬球隊爭奪第二個出線名額,一但兩隊打成平手,那麼就要算淨勝球。

所以第一場比賽下來,天鵬馬球隊淨勝五個球,范陽軍馬球隊只淨勝兩個球,讓高力士有了殺進決賽的信心。

為了激勵士氣,高力士特地拿出五千貫錢,給七名球手重獎,李鄴拿到了一千五百貫獎賞,加上他的出場費,兩場比賽下來,他已經拿到六千貫球的收入。

黑矛雖然只打了半場,也拿到了一千貫錢的收入。

高力士每年在馬球隊上雖然花費數萬貫錢,讓普通小民不敢想象,但和他的收入相比,這點錢又不算什麼,他每年的商鋪和莊園收入就達數十萬貫之多,另外還有皇帝賞賜和各地官員的孝敬,每年收入不下百萬貫。

高力士今天興致盎然,聽說李鄴想換一把兵器,他一口答應,讓馮勸農帶李鄴去他的收藏樓自選。

馮勸農開啟大門笑道:“我去年就猜到李公子會來找我換兵器!”

“馮叔怎麼會猜到?”李鄴笑問道。

“公子去年選的是刀槊,刀槊又叫小陌刀,砍瓜切菜很順手,但它明明很重,卻又發揮不出重量優勢,和二三十斤的三尖兩刃刀沒有什麼區別,這是它最大的不足,不上不下,所以在槊類兵器中,它排名最低,只能算入門級的兵器,比較冷門。”

李鄴點點頭感嘆道:“馮叔說得沒錯,我深有體會,我在朔方遇到一員猛將,叫做薛倫,他使一把和我刀槊重量一樣的砍山刀,我就不敢和他硬拼,不是力量不夠,而是我擔心自己的兵器承受不住,會折斷。”

兩人來到槊類兵器架前,馮勸農指一排槊道:“槊類兵器中最有名就是破甲槊,它也是集劈刺於一體,但槊面寬厚,重量十足,完全可以和錘、斧等重型兵器一較高下。”

李鄴一眼看中其中的一支鎏金破甲槊,和李世民那支破甲槊一模一樣。

“好眼力!”

馮勸農豎起大拇指讚道:“這就是隋朝名將張須陀的冷月槊,後來太宗皇帝把它賜給蘇定芳,改名破胡槊,這還是你祖父在天寶元年送來的壽禮,看來它認主了。”

李鄴大喜,提起破甲槊試了試,長一丈零八寸,大概重六十餘斤,他用正好,用精鋼渾然一體打造,前面的槊頭外形像一朵火焰,長達一尺八寸,槊刃和槊鋒用夾鋼法反覆鍛打,堅硬無比、鋒利無比。

李鄴頓時喜歡得愛不釋手,“好!就是它了。”

就在這時,一名家丁慌慌張張跑來道:“李公子,阿翁讓你趕緊去一趟玄都觀,那邊好像出大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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