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酒吧門時,裡頭傳來炸裂耳膜的刺耳音樂聲,一種混雜著各種氣味的難聞味道,撲鼻而來。

桑淺淺不過是掃了一眼裡頭,渾身都生出強烈的不適感。

她不是沒去過酒吧,但的確沒去過像眼前這樣如此混亂不堪的酒吧。

擁擠的舞池裡,好似群魔亂舞,熒光不斷來回掃射,照亮一張張透著癲狂的臉孔,詭異得令人恐懼。

桑淺淺本來想要進去的腳步頓住了。

“大小姐,卡洛琳在那邊。”

身旁的保鏢發現了卡洛琳,指給桑淺淺看。

就見卡洛琳正坐在吧檯附近,端著杯酒豪飲,身旁是一個面貌粗俗的男人。

那男人嬉皮笑臉,手很不老實地在卡洛琳身上粗魯地揉來捏去,卡洛琳竟毫無反應,反而和對方有說有笑。

桑淺淺看得無語至極。

都說一個人只有先自重,旁人才會尊重他。

可卡洛琳這是在做什麼。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可她好像啥都無所謂,徹底破罐子破摔,自甘墮落沉淪。

桑淺淺曾一度對卡洛琳帶了一層濾鏡。

曾立志將自己獻祭給神學,能被福爾教授深愛,笑起來那麼和煦溫雅的女人,哪怕精神出過問題,可而今病好了,本性也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然而此刻親眼見到卡洛琳的種種行為,這種濾鏡嘩啦啦破碎了。

桑淺淺很是懷疑,自己或許最終會和謝時安一樣,在卡洛琳這裡不過是白費力氣。

也許不是或許,是一定。

桑淺淺沒有進酒吧去找卡洛琳,轉身出來。

外頭帶著寒意的空氣,衝散了那些不適感。

她輕輕呼了口氣,也許謝時安是對的,卡洛琳根本就不可說服。

桑淺淺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夾,交給保鏢。

“這裡頭是一張支票和一處房產,你們留個人在這裡,等著卡洛琳。她若是喝醉了,你們就跟著她,等她清醒了,再讓她簽字。”

保鏢有些意外,“這不是大小姐給卡洛琳準備的謝禮嗎?可卡洛琳什麼都沒為大小姐做......”

“沒關係,既然都準備了,就送給她吧。“

房子沒有多大,但居住環境會比那棟廉租公寓好太多,錢也不算多,可足夠卡洛琳下輩子衣食無憂。

回到酒店,桑淺淺給謝時安打了電話,“福爾教授那邊怎麼樣?”

“我按你的吩咐,送去的那些東西他沒扔,都收了。”

謝時安說,“不過他態度還是很差,昨兒我去送東西恰好撞見他,他說讓我別妄想用這點東西就能收買他,還說,別以為他不知道,這都是淺淺的鬼主意......”

桑淺淺失笑,簡單將跟卡洛琳見面的情況說了下,“我明早的飛機回來。”

“回來就好,我覺得福爾教授這邊,比卡洛琳更有戲。”

謝時安這幾天一直擔心桑淺淺,得知她要回,心裡一直壓著的石頭頓時鬆了,“幾點到機場?我去接你。”

“不必,我自己打車回,你安心陪曉蝶就行。明天見。”

謝時安還要說什麼,桑淺淺已然掛了電話。

洗漱完躺在床上,桑淺淺思索著這次回去,該怎麼快點說服福爾教授的方法。

留學期間她曾與福爾教授來往了數年,對福爾教授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福爾教授年輕時是個典型的工作狂人,不僅醫術精湛,是某醫院的知名大夫,還是某高校的頂尖科研人才。

病理學之外,他痴迷於毒理學研究,費盡心思從世界各地找來各種各樣的毒源作為研究樣本,毒越厲害,越能激起福爾教授的勝負欲。

當年為了在家裡也能隨時隨地工作,福爾教授將家裡的地下室也改成了實驗室,他畢生科研成果,以及所有毒素的樣本、解毒之法,在這裡也全都存了備份。

媒體曾拍過一張福爾教授在家裡地下試驗室接受採訪的照片。

這所地下實驗室的專業度與佈置,不亞於專業院所的實驗室,一排排試劑架上擺滿了各類瓶瓶罐罐,而每個瓶瓶罐罐跟前,都詳細標明瞭此毒的名稱、特性、中毒症狀以及解毒之法。

不過可惜,這間地下試驗室在福爾教授退休後,就被重重鎖了起來,連通往地下室的門也都落了鎖。

那鎖幾年前都生鏽了,顯然很多年都沒有開啟過。

福爾教授性格孤僻古怪,他雖然收下謝時安送去的東西,但想要他心甘情願答應幫忙,怕是還得耗費不少時間。

按桑淺淺原來的計劃,她本打算一個月內就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回國去找沈寒御的。

可現在已然過去十來天了,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就算她能等,她怕沈寒御也不能等。

這次回去,她若不能儘快說服福爾教授出手相助,或許,只能“先禮後兵”,設法潛入地下室,查詢那裡頭,是否有替沈寒御解毒的法子。

若有,那她就能早點回去找沈寒御了。

......

凌晨四點多。

桑淺淺已然睡熟,靜謐的房間裡,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謝時安打來的電話。

他的聲音異樣低沉急促:“淺淺,福爾教授出事了。”

桑淺淺朦朧的睡意頓時消散,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他怎麼了?”

謝時安喉嚨裡像是堵著什麼東西,聲音艱澀,“壁爐裡取暖的火引燃了沙發,繼而燒著了房子。福爾教授燒傷嚴重,昏迷不醒......”

桑淺淺握著手機的手,顫抖得厲害,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機場。

福爾教授的情況很不樂觀。

臨睡前他吃了安眠藥,以至於大火發生時未能及時逃生,非但全身嚴重燒傷,生命垂危,人也因吸入過量一氧化碳,陷入重度昏迷,成為植物人不可避免,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桑淺淺在醫院守了福爾教授十來天,直到他度過最危險期,傷情恢復穩定時。

她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了福爾教授的住處。

通往地下實驗室的數道門鎖,被保鏢很快開啟。

桑淺淺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

燈光亮起,桑淺淺看清了裡頭的陳設。

實驗室裡,的確有數十個實驗室試劑架,然而架子上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

沒有福爾教授用來裝毒源的瓶瓶罐罐,更沒有,那些解毒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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