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御握住她的腳踝,一下下地替她捏著。

桑淺淺本就是故意為難他,看他那麼專注那麼認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咳了咳,想要將腳收回來,“可以了。”

沈寒御卻沒松,抬眸看她,“這就消氣了?”

“你想什麼呢?怎麼可能那麼快?”

桑淺淺端正神色,“今天就到此為止。”

她偏頭揉了揉太陽穴,很是為難似的,“讓我想想,明天罰你什麼好呢?”

沈寒御注視著她,眸底帶了兩分笑意,眼神深邃溫柔,“不急,慢慢想。現在,先去休息。”

他起身,順勢攬住桑淺淺的腰肢,將她打橫抱起。

桑淺淺猝不及防,小聲驚呼,“做什麼?”

“不是腳疼?”

沈寒御若無其事地說,“我抱你回房間。”

桑淺淺本來想說,她可以自己走。

然而他的臂彎堅實,懷抱溫暖,熟悉的氣息給人一種很是安全安定之感。

被他這樣抱在懷裡,她突然就不想下來了。

有太久太久,沒有被他這樣抱過了。

於是她心安理得地伸手,勾住了沈寒御的脖子,勉為其難的小模樣:“那好吧,好好抱哦,我很重的。”

她笑得燦爛,莫名有幾分嬌憨,沈寒御喉結滾了滾,沒說話。

抱著她上樓,他直接進了她的房間。

桑淺淺故意道:“你可以放我下來了,你的房間在隔壁。”

屋裡沒開燈,只有走廊的燈光照進來,光線有些昏暗。

沈寒御放她下來,在黯淡的夜色裡,靜靜地看著她,“所以分居也是懲罰麼?”

桑淺淺心道當然不是,她可沒打算分居。

然而她一本正經地做考慮狀:“你不說我倒還沒想到,分居貌似也是個不錯的懲......”

話沒說完,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又重新拉回了沈寒御的懷裡,下巴被抬起,她的唇被堵住了。

桑淺淺稍稍嘗試抵抗了下,很快便在男人鋪天蓋地氣息裡敗下陣來,兩手緊緊攀住了沈寒御的肩膀。

幽暗寂靜的臥室裡,兩人久久地擁吻。

多少刻骨的思念,多少壓抑的情緒,都在這個吻裡,無聲地宣洩。

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刻。

難捨難分。

空白的眩暈中,桑淺淺再次被沈寒御攔腰抱起,輕輕放在了床上。

空氣裡的溫度持續增加之際,沈寒御卻緩緩停下了動作。

“淺淺,”

沈寒御撐在她身側,嗓音帶著剋制的沙啞,“你確定,我們要分居麼?”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女孩頰邊染著嫣紅,黑色長髮逶迤著在柔軟的被褥上散開,像是暗夜的精靈,勾人心魄。

她有些茫然地睜眼,像是沒聽明白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自知的懵懂,卻又帶著難言的魅惑。

沈寒御幽暗的眸鎖住女孩,再次俯身。

落下的吻,愈發溫柔輾轉。

輕輕緩緩,在她的肌膚上寸寸遊走。

如電流劃過,帶來陣陣酥麻之感。

桑淺淺揪著他衣服的手越來越緊,唇邊溢位一聲輕哼。

耳鬢廝磨間,他耐心地,喑啞地低低道:“淺淺,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桑淺淺腦子昏沉,羽睫輕顫著,下意識應:“好......”

桑淺淺根本不知道,她這個“好”字,意味著什麼。

得到了她的答覆,沈寒御簡直肆無忌憚。

他根本不做人。

她哭著控訴他,他也不肯結束,逼著淚眼漣漣的她,叫了不知多少聲他的名字,後來又要她一聲聲地喊老公。

可就這樣,也還是沒放過她。

到後來,她半點力氣都沒有,昏昏沉沉,似睡似醒。

迷迷糊糊中嚷著都是汗,不舒服,似乎沈寒御還抱著她去了浴室,洗了個澡,這才沉沉睡去......

好在第二天,是個週六,不用上班。

桑淺淺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堪堪醒來。

一睜眼,就看到始作俑者氣定神閒地坐在床邊,滿面春風地看過來:“醒了?”

桑淺淺想起昨夜的種種,耳根微紅,矇住腦袋,不理他。

沈寒御瞧著被窩裡小小的一團,唇角含笑:“十二點多了,快起來吃午飯。”

“我就不起!”

桑淺淺隔著被窩,悶聲悶氣地回。

“不起也沒事,我替你端上來吃。”

“我就不吃!”

“那怎麼行。”

聽著女孩撒嬌賭氣般的回應,沈寒御笑意更深,“昨晚消耗那麼大,必須要吃東西。”

他還好意思提昨晚,哼,她叫了他多少聲老公,他也半點沒心軟,就可著勁兒折磨她,不是他,她也不至於睡到現在!

桑淺淺裝沒聽見,縮在被窩裡不吭聲。

“真不起?那趙姨又有得忙了。”

沈寒御不慌不忙地說:“一上午她都替你把早飯熱了三次了,還幾次催我上來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說你從來沒起得這麼晚過。我跟她說——”

桑淺淺豎起耳朵:“說什麼?”

沈寒御笑道:“說我昨晚在你房間睡的,她這才沒擔心。”

桑淺淺頓時惱羞成怒,“唰”一下掀開被窩,“沈寒御!你是不是誠心的!你,你這個人太壞了,都怪你,怪都你!”

“嗯,我壞,都怪我。”

沈寒御放柔了聲音哄,“起來吃飯,好不好?”

“不好!”

桑淺淺瞪他,指著門的方向,“你給我出去!”

沈寒御忍著笑,“好,我出去等你。”

......

桑淺淺下樓時,趙姨正在盛湯,看她的眼神,都是笑意。

“這是先生特意燉的湯,熬了三個多小時呢,太太你多喝點。”

本來是關心的一句話,可此刻聽在耳裡,桑淺淺這個不自在。

等趙姨離開,桑淺淺氣得又瞪了眼沈寒御,“壞蛋。”

“嗯。”

沈寒御對這個稱呼從善如流地接受了,似笑非笑看著她:“可我覺得昨晚,你多少還是挺喜歡我這個壞蛋的?”

桑淺淺慌得不行,趕緊扭頭四顧,發現趙姨沒在,才稍稍定下心。

她臉都羞紅,壓低聲音:“沈寒御!你要不要臉!”

沈寒御答得無比從容:“在老婆面前,可以不要。”

桑淺淺:“......”

真就,坦坦蕩蕩地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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